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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末流,成长途中吃过不少苦楚,心性颇为偏执阴郁。当年会被师门收留,是他三步一拜九步一叩诚心求来的,因此求学时分外认真,对待同门也有三分真心。在师门的教导下,他日渐斯文儒雅,掩藏了阴沉,倒也风度翩然。直到两年前,师公去世的前几日,薛统忽然未经许可,未过考查,打伤数名弟子,杀害两位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叛出云门,自此再无音信。陆珩曾问过师傅薛统判出师门的缘由,他没有回答,只是神情复杂的望着山下:“珩儿,自他叛出云门,就再不是云门弟子,以后若是相遇,千万要小心,切莫因为同门之谊而对他手下留情。”从那以后,云门对他的教导就更加严格,往常接触不到的东西也都被拿到他面前,用以增加他的见闻和学识。托云门日以继夜的向他脑袋填灌书本的福,薛统用了十几年都求而不得的东西,他在短短两年内就学的透彻,并成功通过云门层层考查,学成下山。陆珩的视力极好,尽管距离有些远,他依然能清楚的看到薛统面上焦躁而恼怒的表情,在训斥过拿人的禁军后,又匆忙离开。而那些被训斥的禁军,则是继续挨家挨户的搜查。陆珩目送薛统远去,有点遗憾且失望的摇头,多好的牌,就这么被打烂了,真可惜。不过,薛统出的昏招,对他来说却是很好的反击方法,完全方便了他,也不是坏事。从看到通缉令的那一刻,他就打算接下战帖。既然是战,总得你来我往,有输有赢才是!单是薛统出招,他被动接受,岂不窝囊?若是叫修真界那些老不修知道了,不是平白给他们增添笑料,让他们以取笑他为乐么?作为修真界无双法修,不足千岁的渡劫老祖,绝大多数修士见到他时都要尊称一声前辈,从来都只有他取笑别人的份!陆珩修长的手指轻叩着窗棂,敲打出颇有韵律的节奏。在下山前,云门夫子特意将他叫到跟前,语重心长的与他说:“云门袭孟子传承,所有弟子皆须知何为‘民贵君轻’。”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同是云门出来的薛统也理应清楚师门规矩,他打算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言行皆有果,民怨难平!一旦做下决定,陆珩的行动就非常快,他一面召集随行死士用流言激起百姓的惶恐与愤怒,闹得满城风雨,一面亲自出现引禁军抓捕了几个贵族子弟。有人引导,再经口耳相传,梁都城中不堪困扰的百姓很快就怨气滔天。梁国官员再不好对此视而不见,在与相邦陶原商议后,直接将梁都情景上奏给梁王知晓。陶原沉声道:“大王,我梁都百姓虽不是安居乐业,却也是民心稳固。若再不制止薛少府,致民心溃散,惶恐难安,怕是会叫有心人趁机作乱啊!”梁王向来相信陶原的话,陶原谏言一出,他很快就陷入了沉思。“再者,如若真如薛大人所言,那陆珩就在梁都,为何在经过禁军那般紧密的搜查和梁都百姓的相互监察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薛大人之前所言,皆是猜测,能信却不能全信,还请大王三思。”陶原道。与此同时,被抓捕的贵族子弟的家族也向梁王上奏,声泪俱下的告状控诉:“臣等家族世代皆是梁臣,为梁国尽忠职守,可族中晚辈竟然因为形貌上与那疑似jian细的人有些微相似就被扣上了jian细的帽子,让人抓进了监牢,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折磨,这叫臣等情何以堪?还请大王为臣等做主!”“民间都在传,说那所谓jian细陆珩只是薛大人杜撰出来的,他不过是想借我梁国力量扰乱我梁国风气,以为别国谋福利。”梁王震撼的从王座上起身,紧盯着上奏大臣。大臣也不闪躲,神情坦然。血染山河7梁王耳根本就极软,前有相邦的怀疑,后有大臣的肯定,让他也无法肯定薛统的话究竟是否可信了!在见过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贵族子弟后,又想到这些天来被冤抓误杀的人,以及大臣们隔三差五的隐晦请奏,便也觉得他是被人当剑使了,不由得怒火中烧,使人去唤薛统进宫。薛统最开始搜查时,的确无法确定陆珩是否在梁都,他甚至都有种随意抓个人杀了交差的打算了。可搜查不过三五日,民间的流言便传了出来,他初时还不屑,直到错抓了梁国贵族的小辈。或者说不是纯粹的错抓,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下,错抓了几个不好惹的贵族小辈。而有心人是谁,他心知肚明!在梁都躲了这么长时间,陆珩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只要确定他人到了梁都,他就能让他有来无回!然而——他还来不及为陆珩的露面感到高兴,就先要为闯出祸事的那些蠢货收拾残局。而到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罪魁祸首陆珩,将他带到梁王跟前以证明他所猜测的准确性,也能将功补过。按陆珩前几日的躲藏能耐来看,现今就算是掘地三尺的搜查也已然来不及了,不过他可以利用诱饵把他钓出来。是时候请质子府的那位来府中作客了!薛统负着手,在书房中缓慢踱步,再三斟酌计划后,开门叫了心腹胡松进来:“你马上遣人去将晋国质子请进府中,要大张旗鼓的请。此外,派人去叫禁军首领即刻来见我,就说是计划更改,要重新安排。”既然打草惊不出蛇,那他就请君来入瓮罢!自从两年前叛出云门后,薛统就没想过要用和平的方式来抓捕陆珩。在云门多年,他是清楚云门中人的真正心性的,看起来宽容仁爱,实际上同样的心狠手辣。两年前的事发生后,云门不可能再承认他云门弟子的身份。再者,他也想与陆珩光明正大的比,看他是否真如云门那些老不死的所言,比不上陆珩。在薛统的命令下,胡松最近都在监视质子府,对质子府的情况自然很是了解,听了薛统的话,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质子府的现状告知主人。“主人,那晋国质子好像是旧疾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