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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无,令旁观者心生怜悯。“唉,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快别添乱了。”二皇子搀起妻子,不露痕迹地回避对方眼神——为了逼真和顺利,他并未对妻子透露半句计划。庆王皱眉,全神贯注审视殿内所有人的言行举止,并拦下试图跟随二皇子妃挤进殿内的五、六两个弟媳,无奈劝阻:“二位且慢!御医正在设法,不宜打搅其施救。五弟、六弟,让她们到偏殿等候吧。”“嗯。”五皇子颔首,勉强维持镇定。“来人!把夫人搀去偏殿,少添乱。”六皇子心如乱麻地下令,他十七岁做了父亲,可以说跟孩子一齐成长,父子亲情深厚,堪称慌张地奔入殿内探望。庆王却伸臂一拦,劝道:“你们都别进去,御医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分神。”大皇子定定神,也开口劝:“此殿狭窄,站不下许多人,没得影响救治。”“老五、小六,过来。朕也着急,但须由御医全力施救,任何人不得打搅。”承天帝头也不回地吩咐。五皇子无可奈何,六皇子黑着脸,并肩追随父亲。但,就在承天帝即将踏入偏殿门槛的刹那,耳房内忽然冲出数名御医,个个如临大敌,其中一人端着盖有白布的小银盘,迎头撞见皇帝,立刻止步下跪,和同僚面面相觑。“跑什么?慌什么?”承天帝目光如炬,不悦地问:“盘子里头什么东西?”兹事体大,御医们陷入短暂混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禀告。“说!”承天帝断喝。庆王稳步上前,坦率解释:“父皇息怒,儿臣只是照例让御医检查侄儿们换下的衣衫鞋袜和随身物品,总要找出根源才能对症下药。”承天帝纹丝不动,脸色难看。韩贵妃母子犹如当头挨了一记闷棍,惊愕呆愣,他们绞尽脑汁,防住了其它方方面面,却万万料不到对手敢害皇孙!“那,你们查出什么了?”承天帝缓缓问,逼近两步。跪地捧银盘的御医火速膝行后退,急不择口,高声示警:“此蜡烛有毒,陛下请勿靠近!”嚯!有毒?旁观众人不约而同,齐刷刷抬脚,下意识退避三尺!“保护陛下!”“父皇小心啊。”……庆王大喊:“肃静!”他指挥御医退到阶下空地,提醒道:“你们一五一十说清楚,如实禀报即可。”承天帝着实吓了一跳,回过神,顿时震怒,厉声质问:“哪儿藏的毒?什么毒?”御医语调颤抖,丝毫不敢隐瞒,揭开盖着银盘的白布,细细禀报:“启禀陛下:这些蜡烛来自皇孙们的花灯,初步判定燃烧时会产生无色无味毒烟、发散刺激眼眸,但具体毒性有待臣和前辈们一同断定。”“既如此,还不赶紧去?愣着干什么?倘若耽误了救人,朕要你的脑袋!”承天帝大发雷霆,胸闷气促。“臣遵旨。”御医们毕恭毕敬,迅速跑进正殿,生怕被皇帝迁怒。承天帝满腔怒火熊熊燃烧,余光一扫,这时才看见搀扶瑞王的宋慎,眼睛一亮,忙催促:“宋大夫也在?好极!你也进去瞧瞧,若能治愈皇孙,朕重重有赏!”“草民遵旨。”宋慎早有准备,轻轻松开瑞王的手,奉旨行事。他是民间大夫,无旨不能擅自行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花灯藏毒?”承天帝咬牙切齿,猛地扭头凝视长子,一字一句问:“似乎皇孙们的花灯是经你手分发的?”大皇子扑通跪下,憋得脸发青,紧张表明:“父皇,儿臣确实给皇孙们准备了几盏别致花灯,本意是让孩子们欢度元宵,旻琨也得了呀!求您明鉴。”“旻琨呢?”承天帝顺势问,扫视黑压压一片人头,寻找皇长孙。大皇子瞥向妻子,后者颤巍巍答:“回父皇:旻琨今儿卯时即起,在府里玩了整日,连午觉也没歇,方才宴上就困了,宴后沉沉入眠,儿媳无法,只好抱去母妃宫里小憩。”“哦。”承天帝语调平平,按捺盛怒问长子:“那些花灯哪儿来的?”除了廊下待罪的太监宫女,只有大皇子难堪跪倒,他尚未答,其生母韩贵妃爱子心切,忍不住代为解释:“陛下,花灯乃海外先褐国所贡,入宫时层层盘查,入库时又清点一回,不可能出错——”“那皇孙们怎么中毒了?”承天帝冷冷打断,罕见的对宠妃疾言厉色,子嗣一向是帝王最在意的,尤其是已长成男童的皇孙,况且今夜一连六个孙儿出事!他已算克制情绪了。“妾、妾……”韩贵妃语塞,唯恐言多必失。她近期取代抱恙的皇后执掌后宫,可谓春风得意,光彩照人,风姿绰约,可此刻她的浓妆和华美宫装却不合时宜。“恳请父皇准许儿臣调查内情,看到底是谁丧心病狂、竟敢谋害皇孙!”大皇子膝行数步,毅然决然请旨,深知自己脱不了干系,索性迎难而上,争取主动出击。二皇子紧随其后,哽咽哀切道:“父皇,孩子们伤得那样,尤其旻裕,儿臣心疼如刀绞,请父皇为孩子做主!”“父皇,旭哥儿一贯懂事孝顺,他才六岁,懂什么呢?求父皇恩准儿臣参与调查,誓必揪出歹毒凶手!”六皇子怒不可遏,语气坚决。“哥,消消气,父皇自有圣明公断。”禁足的赵泽武奉旨出席元宵团圆家宴,小声劝慰激动失控的兄长。“稍安勿躁,你们冷静些。”承天帝抬手按住儿子,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呼唤:“皇后?”“臣妾在。”杨皇后屈膝垂首,屏住呼吸,手心冷汗黏腻。“朕知道你需要静养,可眼下这样……”承天帝疲惫停顿,明确吩咐:“后宫仍由你掌管,务必妥善照顾皇孙!”“咳咳,咳咳咳。”杨皇后狂喜,却故作气虚咳嗽,身躯晃了晃,干瘦的手背青筋浮凸,端庄凝重道:“臣妾遵旨,必将全力以赴。怕只怕自身精力不济,有负您的信任,还望贵妃meimei多协助。”“不必了。”承天帝一口回绝,淡漠道:“韩贵妃这阵子辛苦cao劳,让她歇会儿。庄妃?”“呃?妾在。”庄妃冷不丁被点名,垂首皱眉。承天帝威严下令:“你尽量为皇后分担点儿,不得推脱。”“妾遵旨。”庄妃恭敬从命,无法拒绝。众目睽睽,韩贵妃咬唇,艰难隐忍,委屈又激愤。庆王刚才随御医进殿巡视了一圈,大踏步退出来,无暇顾及旁人,肃穆提议:“父皇,偏殿离得近,为确保平安,您请起驾回宫。”“雍儿,”盛怒的承天帝回神,忧心忡忡,严肃叮嘱:“既然毒性未明,你也避一避,禁止出入正殿!等候御医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