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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值得。楼道之中万里游收拾好行李正要出门,徐山暮推门而入。少年立刻就咧嘴笑了:“回来了?”“嗯。”“我这次要去瑞士,给你带巧克力和手表?”他最近愈发的明朗起来,浑身都带着清澈干净的少年气:“你等我回来啊。”徐山暮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歪头笑了笑:“抱一下吧。”“我们山暮老师这是怎么了?”他倒是欢喜的很伸手上前拥住主动接触的少年,万里游眉眼都弯着,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后脑勺:“你这样我有点受不了哎。”万里游准备松开,那个人却收紧了手臂,像是有些颤抖,他说:“你问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因为我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书上说,这是人的矛盾性,明明比谁都自私,但是遇到相似的人总想掏心窝的对她好。好像你过得幸福了,我也就幸福了。”徐山暮松开双手,爽朗露出笑容,顺手拍了他的肩膀:“我不在你身边,一路保重。”万里游心里有层层不安泛起,却还是被徐山暮开怀的笑容击散,他和少年撞了一下肩膀:“等我回来啊。期末考试你等着被我虐吧。咱们很快就能一起回去总校。”万里游那么期待着未来,笑容和语调里面满满都是希望。他推门离开,徐山暮跟着他:“我送你。”“好。”他一时愕然,却还是被徐山暮的笑容迷惑,不再多想,只哥两好的搂着他,一路都在他说这次回来会给他和惊鸿带好吃的。乐的像是一只喜鹊,叨叨叨的没完没了。他上了车,扬长而去。徐山暮目送他离开,松下一口气,对着少年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转身去看枯黄一片,枝叶婵婵的庭院,萧萧黄叶闭疏窗,落叶之美,当真是凋零的凄凉无奈。四面风吹着,叶儿就这么舞着,疾风过境有飒飒作响的平静之意。天地合一,人间初静,怕就是这种感觉。他仰头能感受到随风而去的荒唐自由感。徘徊一般,在学校里面走着。他在学习告别。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现在说出来……万里游一定会起疑心。他望着那枯藤老迈,满地花尸,万物见老。不由轻咳了两声。里游,我对这个世界仅有的留恋……是你和惊鸿。惊鸿希望我快乐健康,你希望我幸福。你们即使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血统也愿意真心待我,不求任何回报。我是个腐烂的人,心是最先腐烂的,而未曾腐烂的地方,全数都给了你和惊鸿。我无法阻止我的腐烂程度,可是我能停止这一切。习惯被噩梦惊醒,也同时习惯了缓缓睁开眼睛去面对那一瞬的惊悚。只是这种习惯很恶心,过去那些东西也都腐烂的令人作呕。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你和惊鸿,一个是清澈的蓝海,一个是阳光下的海棠。我在你们身边感受了温暖,平静。你们是我唯一能在世上得到的心安。不过……我是依靠仇恨活到现在的。是依靠怨恨度过苦难的。你们知道的也不过是我腐烂的冰山一角罢了。我想自由。不想再留在世上受苦。少年对着宿舍楼叹出一口气,看着遍地哀黄枯叶,感受着秋高气爽的闲暇。还有最后一个。父亲。这个世上最后一个敌人。也是他叫他腐烂人生开始的罪人。很快就能结束了,这条复仇之路的终点很快就能看到。只要恶毒的花瓣凋零完结,最后一片,只剩最后一点。完成了。到时候他就是随风飘散的一缕灰尘,旁人的伤口,旁人的幸福,再也不用放在心上了。腐烂停止。真正的自由了。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不如说……他背着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一小包行李,走出宿舍,迈入天地,可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缓缓回头看了看枫叶纵横,古朴陈旧的校园。他笑……还是不要有人记得比较好。最好都忘了。李圆知和黄川晖在练习室里练习,瞧见窗外劲风过境,落叶庭庭。一叶飘落卷卷如帘。“嗯?”黄川晖走上前去看校门口拖着行李离开的身影:“那是山暮吗?”“哪里?”李圆知探头去看,却只看到枯黄的秋景,他一脸嫌弃,伸手去推少年的脑袋:“你瞎了吧,哪里有人啊。”黄川晖有探头看,发现眼前只有秋色静好,这才耸肩,好像真的没有。那晚,李圆知雀跃的与黄川晖打闹回屋,夜半回到宿舍发现徐山暮的东西少了一些,电脑和一些常用的设备都不见踪影,这才想起黄川晖下午说的话。黄川晖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漱,看到李圆知站在宿舍里面举着手机一副不知所措样子,探头进去:“怎么了?你给谁打电话?”“山暮。”黄川晖转转头,这才发现宿舍了无人气,凉的叫人发慌。“他关机了。”李圆知僵着表情,莫名的看着黄川晖:“突然的怎么了?”抠着脏辫的少年一时也被他面上的表情吓到,压着不安恐惧道:“你别吓我啊。”匆匆转身拉开徐山暮的抽屉,又打开那人的衣柜,最后在枕头底下发现一封退学申请。许轻舟回来替若惊鸿拿换洗的衣服,看到那两个僵在宿舍里一动不动,觉得不安就冲进去:“你们怎么了?”黄川晖把退学申请递过去,浑身都被寒气卷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轻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没听懂黄川晖的意思,他莫名的接过东西的,看完后也莫名起来,有些焦虑的开口:“给他打过电话了吗?”“关机了。”李圆知把手机的界面打开,冰冷的机器女声透过外放传来。天旋地转一般,白炽灯都变的刺眼混沌起来。“他爸妈呢?”许轻舟急的握紧拳头:“他入学的时候写的紧急联系人是谁?”黄川晖和许轻舟都急切的看着李圆知,等着他行动,李圆知僵直着手脚,浑身失了血色,怔楞的开口:“他是孤儿,没有爸妈,紧急联系人写的是里游的号码。”“……”“……”“孤儿?!”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诧异开口。“打电话给里游。”许轻舟还是晴明一点,安排道:“先问问里游知不知道徐山暮可能去了什么地方。”“里游在飞机上,他飞欧洲去了。”李圆知急的话都磕巴起来:“三天后才回来。咱们也联系不上他啊。”许轻舟也顾不上其他:“你和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