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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总怕打破这一刻的甜蜜。人一旦想要某样东西,想得太久了,就会变得有些神经质,当他真的把那样东西攥在手里时,潜意识里会觉得那是偷来的甜蜜,像捧着糖罐子走钢丝,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有时候,哥哥给的糖太甜了,陈最一就会忘记这是在半空中,忍不住沉沦。他和陈与桓接了一个很长的吻,一开始很轻很缓,唇瓣相贴的瞬间,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失重,可是被填满的心脏又在经历着沉甸甸的超重感,快乐又眩晕。陈最一快要溺死在哥哥的温柔里了,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舔了舔哥哥的唇缝,很快,这个吻就变得不那么单纯。陈与桓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勾着他的舌尖,吸吮舔舐,随着亲吻的深入,扣在后颈上的手掌也渐渐收紧,把人带进自己怀里。陈最一的下唇被吮的有些痛,却搂着陈与桓的脖子,在换气的间隙里,低低地笑出声来。怎么办,他就是喜欢哥哥对他凶。在他看来,哥哥在情动时无意间展露出的“凶”,代表着最本能的冲动、最彻底的占有,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相比于那些捉摸不透的温柔,这才是被他认定的安全感。不过很快,陈最一就没心思再想东想西了。陈与桓好像很不满意他在接吻的时候分心,更别说还笑出声来,于是更凶地啃咬着他的嘴唇,直到陈最一发出讨饶的轻哼,手也扶上他的腰侧,摩挲着讨好。都过去半个小时了,陈最一还在发懵,窝在陈与桓怀里,回味着刚才的吻,时不时就要去碰一下微微肿起的下唇,总觉得是在做梦。平时他勾引哥哥的时候,无论怎么讨吻,都是不会得到回应的,这样缠绵guntang的长吻,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这些纠结的小模样都被陈与桓看在眼里,他见陈最一又要去摸嘴唇,半路捉住他的手,在手背上咬了个浅浅的牙印。“这是谁家的傻小孩儿。”某人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默默抢答:我家的。他们就这样抱着,没有任何狎昵的动作,医生来查房时,陈与桓刚整理好衣服,拉开床帘,毕恭毕敬地迎接昨天骂了他两次的医生。陈最一的体温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用药之后,胃部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走之前取下禁食的牌子,还不忘瞟了陈与桓一眼。陈与桓上一次这么灰头土脸地被训,还是他刚到刑警队的时候,刺头小子一个,什么事都想往前冲,结果被他师父训的服服帖帖的。医生刚走,陈与桓就接了个电话,警队那边打来的,人手不够,催他赶紧来一趟,他挂了电话,转过身,还没想好怎么说,陈最一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腕。“哥哥……”大概是都听见了,眼神里有些委屈的意味,只消一眼,陈与桓就心软了。心软是对着陈最一,暴躁是对着自己。陈与桓哪里舍得走,他们家稀罕宝贝还在住院呢,还不允许人民公仆也有消极怠工的时候了,就他们刑警队那地方,满屋子烟味混着泡面味,还有路岩那一嘴大碴子味的普通话,听着就头疼。他琢磨着,等这个案子解决了,是得找机会请个婚假了。抱怨完了还是得回去干活,陈与桓在病床边坐下,挠了挠陈最一的下巴,问:“不想让我走?”陈最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搁平时他肯定会乖乖地目送哥哥去上班,说一句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哥哥不止是哥哥,还是男朋友。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得到哥哥的承认,但是他好像离小时候的愿望更近了一点点。陈最一六岁生日那天,陈与桓攒了一个月零花钱,给他买了一个水果蛋糕,点了蜡烛让他许愿,他那时候就觉得,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那是陈最一第一次过生日,许的第一个愿望是……想做哥哥的新娘。陈最一满脸写着舍不得,小表情可爱的不得了,陈与桓心里也美的不行,有无限的耐心和温柔来哄他的稀罕宝贝。“那怎么办,翘班要扣工资的。”陈与桓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把你哄睡了再走,好吗,宝宝?”陈最一要被这个称呼甜晕了,舔了舔嘴唇说:“好。”又说:“哥哥,我很好哄的。”陈与桓坐在床边,右手掌心覆上陈最一的眼睛,感觉到他的睫毛不安分地在掌心扫了扫,说:“乖点,闭上眼。”“我忙完就来接你回家。”陈最一又睁开眼,“回……哥哥的家吗?”“说什么呢小傻子,我家不就是你家?”陈与桓的手放在被子上,像哄小孩子一样,有节奏地轻拍着。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陈与桓把带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收拾了一下,等陈最一醒了可以直接用,忽然发现里头有一件他的衬衫。陈与桓在心里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转头一看,陈最一正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衣服。其实陈最一根本不困,只是想被哥哥哄,想把以前觉得奢侈的事情通通体验一遍,就算这个梦明天就要醒来,有了这些真实留在记忆里的温度,他也不会觉得有多么遗憾。装睡以后,陈最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看到哥哥皱着眉头,手里还拿着一件衬衫。那件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很像他十六岁的夏天,偷偷摸摸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给陈与桓手洗的那一件,洗好晾在阳台上,皂角香浸在阳光里,风一吹,衬衫的衣摆鼓起来,兜满夏天的味道。陈最一太想要那件衬衣了,即便装睡会被哥哥发现,也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哥哥,我想穿这个。”陈与桓愣了一秒,没有追究陈最一装睡的事情,只是抬手捻了捻他的耳垂,说:“好,想穿就穿。”?陈与桓把衬衫留下了,随后快步走出病房,逃跑似的不敢回头。他从门缝里看到,陈最一已经换上了他的衬衫,袖子长了一截,他没有卷上去,而是把手缩进了袖口,看上去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穿上他的衣服,陈最一似乎心情很好,正低头摆弄着袖口的扣子,单手系上又解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兴的事,他离得这么远都能看到那人嘴角扬起的弧度。就这么喜欢穿他的衣服吗?小傻子。陈与桓感觉心脏被狠狠刺了一下,关紧病房的门,不敢再看一眼。他脑海里全都是那个穿着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