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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诚闻言不吭声了,低头把裤子上的烟火轻轻掸走。一片乌云将灰暗的日光遮住,车窗外的风瞬间凛冽起来。陈叔开玩笑:“爷,别吹风了,要是吹感冒把病气过给小少爷可就不好了。”男人依言摇起车窗,顺便把烟屁股丢到了窗外。“陈叔,我可能比爱自己还要爱他。”高诚冷不丁地开口,“你说之前的我有这么爱他吗?”陈叔被高诚的话弄得瞠目结舌,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回答。高诚却也不需要回答,他再次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烟塞到嘴里,仿佛是不在家时难得的放纵:“走吧,去会会那个让我挨枪子的人。”“谁?”陈叔陡然一惊。高诚懒洋洋地倒在后座上,修长的腿曲起,慢悠悠地回答:“还能是谁?就是那个三番五次想要把我的宝贝弟弟抢走的崔桦啊。”25“爷?”高诚的身影陷入车厢的阴影里,嘴边的烟明明灭灭,猩红的光仿佛是一只弥漫着血色的眼睛。高诚平静地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咱家做的生意和崔家太像,崔桦回到上海想要站稳脚跟,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我这个‘障碍’除去。”“所以他急着下手挺正常,换我下手肯定更狠。”男人摸了摸后脑勺上的伤疤,“而且绝不会给对手留下反击的机会。”陈叔听得咋舌,却没有质疑高诚的话,本来要在上海滩站稳脚跟拼得就是谁更狠,既然崔桦没能将高诚除去,那么等待着他的将是男人永无止境的反扑。但是崔桦到底是高亦其的表哥,陈叔略有些迟疑:“小少爷那边……怎么办?”“啧,把小兔崽子忘了。”高诚故作惊讶,继而彻底沉下脸,“不管他怎么想,崔桦这个人都不能留。”“小少爷怕是会伤心的。”“他伤心?”高诚想到高亦其,心底的烦躁弥漫开来,“我脑袋上挨了一枪子儿,我还没伤心呢,他伤心个什么劲儿?”“不过是个利用他的男人罢了,死便死了,他凭什么伤心?”车窗外的风带走了高诚大部分焦躁的抱怨,剩下的都是风也吹不散的苦闷。*高亦其趁高诚离开,又睡了一觉,他趴在壁炉前裹着被子,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高家的下人路过客厅的时候都放轻脚步,就怕将他吵醒。后来高亦其是饿醒的,他披着高诚的衣服慢悠悠地上楼洗漱,本来想换件自己的衣服,转念一想,先生应该更喜欢看他穿身上这件,便作罢,洗漱完直接下楼吃不算早的早饭,顺便把法文书也给带下了楼。本来下午的时光高亦其都准备消磨在书上,谁料忽然有下人跑来说有他的信。“信?”高亦其愣了愣,心道自己在上海已经无依无靠,哪会有人给他寄信?等接过信封才发现是崔桦寄来的,信里有一张船票,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写着希望高亦其能来参加三日后崔家的晚宴。高亦其皱了皱眉,他掉进过海里,所以不大想坐船,可崔家和他沾亲带故,人家已经把邀请函送来了,他总不能置之不理。高亦其思前想后,还是拿不定主意,干脆把信放在一旁,准备等高诚回来再问问意见。高诚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高亦其趴在地毯上看书,看到精彩处,撩起眼皮扫了一眼进屋的男人,然后就再没有所表示了。“没看见我?”高诚不满地脱掉大衣,坐在他身边把人抱在怀里,头埋进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生怎么抽烟了?”高亦其把书合上,他看的是法文书,不集中注意力根本读不下去,“难闻。”“想你的时候忍不住抽了一根。”“只有一根?”“……两根。”见男人还不肯说实话,高亦其直接抬头问陈叔:“陈叔,先生抽了几根烟?”陈叔指挥着两个下人把餐桌往边上挪,闻言不假思索地将高诚卖了:“一包呢,根本不听劝。”高亦其一听高诚抽了一整包烟,气得眼眶都红了,揪着男人的衣领把人往地毯外推。“小兔崽子。”高诚哪里是他能推动的,只见男人握住他的手就地一滚,“不就是抽了包烟嘛,至于那么生气吗?”“先生以前都快不抽烟了。”高亦其提到之前的事儿,满心无力,“先生知道我不喜欢烟味就把烟给戒了。”高诚听得心里冒火,直接把他按在地毯上,屏退众人,伸手去扯高亦其的裤子:“我算是看透了,你嘴里说是觉得我和之前没区别,其实心里喜欢的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先生!”高亦其蹬着腿挣扎,眼看要被插了,之前放在书里的信封飘飘悠悠落在了地摊上。高诚的动作微顿,眯起眼睛,认出信封价值不菲:“谁给你写的信?”“表哥。”他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信上的内容说了一遍,“先生,我不想坐船。”“为什么?”男人还在研究崔桦的信。高亦其却不说话了。直觉他不吭声的原因和失忆前的自己有关,高诚蹙眉把弟弟拎到怀里,揉着柔软的头发,问:“我以前在海里欺负你了?”“没有。”“那为什么不想坐船?”高诚纳闷地亲吻他雪白的后颈,“看你的神情也不像是单纯晕船的样子。”他坐在男人的怀里抿唇不答话,等高诚不耐烦了,才轻描淡写道:“之前掉进海里去过。”高诚听出一身冷汗,生怕是失忆前的自己干的,还好高亦其紧接着就说:“是先生把我救上来的。”“我把你救上来的?”高诚暗自松了一口气,揽住他的腰,如释重负,“那就好。”高亦其闻言,斜了男人一眼:“怎么,先生以为是自己把我推到海里去的?”“不会真是我……”高诚的心再一次提起来,“小家伙你听我说,之前那个我就是个混账东西,你千万……”男人的话还没有说话,他就笑得直不起来腰,高诚回味了几秒,终于意识到高亦其故意让自己出丑,登时又好气又好笑,直掐着他腰上的软rou,道:“以前你敢和我这么闹吗?不就是看我现在爱你爱得不行,胆子大了是吧?”以前的高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