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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秋:“哦。”众人亦在萧少陵的掩护之下,渐渐向内收缩,他们一行人在树林中遭遇药人围杀,本就人数有所削减,其余的人受伤、疲劳者有之,如今又落入卫庭舟陷阱,只得慢慢退为防守,尽可能地保存突围的力量。韩半步瑟瑟缩缩地退到韩璧旁边,手里还握着那个胭脂盒。卫庭舟冷眼望着被层层保护的韩璧,微抬了下颔,沉声开口:“把蛊母给我,我放你和沈知秋离开。”第101章假相韩璧:“若是易地而处,你的这个提议,你自己信吗?”卫庭舟微微歪着头,温言笑道:“为何不信?自京城重逢以来,我确实从来没有对你们动过杀机。”实际上,卫庭舟这回的确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实话。他得知沈知秋未死,本应该痛下杀手,斩草除根,弥补昔日的错失,然而直至如今,沈知秋却仍然安然无恙——即使是中过毒,受过伤,入过牢狱,在卫庭舟眼中,已是看在故人的情分上,凡事留他一命了。至于韩璧,活着的他向来都比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更有价值。以前是,如今亦然。沈知秋却不管他花言巧语,只是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你不必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蛊母交到你手上。”卫庭舟为人处事根本没有底线,蛊母若是落到了他的手中,定必会有更多人无辜受害,不是在战争中丧生,就是被捉走以制造药人——且不提这违背了宁半阙的遗愿,烟沉蛊母还是治愈赵铭川的解药,就算不为天下安生,只是为了保住同门一命,沈知秋对于蛊母都是志在必得,宁死不能相让。韩璧笑着望了沈知秋一眼,才又向着卫庭舟朗声说道:“你都听见了,既然知秋已经下了决心,此事便不由我做主了。”卫庭舟:“我从前不知道,韩公子竟是个言听计从之人。”韩璧半是无奈半是炫耀地叹了口气:“我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处事自然要较往日成熟一些……罢了,毕竟你向来是孤家寡人,此间道理,说了你也不懂。”卫庭舟约莫是听懂了他话中深意,脸色微愠。身边有人劝道:“殿下,何苦与他们在此浪费时间,前方战事告急,我们还是速战速决为好。”关着蛊母的胭脂盒不知何时到了韩璧手中,只听他轻轻摇着盒子,警告道:“你敢向前一步,就等着看它被捏成饼吧。”那黑衣人眉头一竖,抬了脚就要往前。卫庭舟:“不准妄动!”烟沉蛊母大致是真的有着灵性,闻言便吓得在胭脂盒中横冲直撞起来,发出微弱的咚咚声,还夹杂着它凄厉的鸣叫,像是只要能早点逃离这群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疯子,撞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韩璧:“算了吧,叫得再大声,也没人来救你。”“……”那胭脂盒最后晃了一下,慢慢蔫了下来。沈知秋看着韩璧脸上挑衅的笑容,颇有种自己忽然成了故事反派的感觉,心情十分微妙。卫庭舟沉吟片刻,淡淡道:“……你想怎么谈?”韩璧:“不如就从我是如何看穿你的真实身份谈起?”卫庭舟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想要拖延时间。韩璧身份贵重,绝不可能贸贸然随众人入烟沉谷探险,要说他没有为自己留有后路,恐怕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再说,韩璧能看穿他的乔装,这其实并不令人讶异,真正让他疑惑的却是另有其事。卫庭舟将计就计地答道:“愿闻其详。”韩璧语气淡淡地开了口:“两年前,我曾秘密去信淮南当地最大的江湖门派枕月楼,要与应天恒商量合作丝绸生意一事,岂料他不经考虑便拒绝了我,理由是我曾为赤沛弟子,他信不过。”众人听闻这番旧事,不禁哑然,虽说江湖皆知枕月楼与气宗赤沛向来关系不好,明争暗斗一向不断,却没料到应天恒顽固成这个样子,竟连韩璧这种有钱一起赚的邀约都能不假思索地拒绝。“应天恒虽然鲁莽固执,但处事并不拖泥带水,我敬他有此胆量,不为钱财折腰,遂也没有多加为难。”韩璧说道,“合作一事既然夭折,便由始至终只有我们二人知道,一直不曾外传。然而此前我用丝绸合股一事试探于你,你脸上并无露出半点尴尬神色,反而像是从没听说过一般,如此性情大变,必然是心中有鬼。”以应天恒真实的性格来说,他冲动又好面子,不太可能推翻自己昔日的决定,即使是他忽然间为钱财权势所迷,但毕竟曾经得罪过韩璧,如今两年以后才想反悔,心中当然会倍感尴尬,甚至有话难以启齿,绝不可能像卫庭舟当时那样得体,几乎没有半点挣扎就应允答谢。卫庭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亦不意外,韩璧其人向来话里有话,被他诈出真相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只是这一切还需要个前提,“这里人数众多,你又为何偏偏要试探于我?”韩璧:“应天恒能名声鹊起,靠的就是一手猛烈如虎的掌法,然而当日在林中,你脚下有药人破土而出,危急之际,你下意识不是运功用掌,竟然选择了先拔剑。”不仅如此,应天恒的掌法毕竟是独门武功,卫庭舟为免露馅儿,竟然一直伪装成被吓得缓不过神的样子,故意不肯用尽全力出手。而后,卫庭舟借故示弱,正要去找远离战局的韩璧,极有可能心怀恶念,幸好萧少陵高声赶了岳隐过去保护,又有沈知秋时刻注意韩璧动向,才让卫庭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你若是卫庭舟的人,此局没有必胜把握,自然会想要找个人质握在手中,叶桃掌管赤沛,身份极高,如今又受伤不愈,虚弱无力,若能被你控制,就此当个人质便是最好不过——所以,谁先第一个提及要背她上路,便是最有嫌疑之人。”是应天恒。韩璧故意隐去没说的是,为了引蛇出洞,韩半步在匀给叶桃洗伤口的烈酒中下了药,她身为女子,难免体质差些,第二日起床时因伤而发起微热,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最重要的是,卫庭舟看向沈知秋的目光。即使他戴上了人皮面具,声音与性格都随之而改,但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常常会有意无意地朝着沈知秋的背影掠过一眼,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那是眉目幽深,隐约透着隽永,犹如凛冬之中独来独往的雀鸟,不自觉地向着万物生长的方向靠近。……看什么看。韩璧漠然地想:“这人绝对有问题。”关山遥说:↑所以说到底就是你在吃醋啊姓韩的,你还找什么理由,简直浪费时间!【补充一段对话//也算是无责任小剧场啦】当韩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