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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比病着的更累。手术顺利,市里的医资力量也算优等,也就不考虑再转院进行康复治疗,免得折腾老人。郑铭佑决定用了年假,自己看护。难免有些手续要走,只能先安顿好奶奶,连夜坐飞机回来。也是巧,刚下飞机开开手机,柳满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由着这一番混乱,郑铭佑巧妙地错过了聚会,但显然,该来的总归是没法避免。两人约了江边公园。柳满喝的不多,但些微的酒精也够麻醉他的神经,让他忽略掉郑铭佑的失落。反倒自己的委屈被无限的放大。心尖漏了洞,口舌也就松了把守,“那就分手吧,省的我还占着地方让你错过合适的人”郑铭佑下意识想反驳,哪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你明明就是我最接近幸福的存在。好在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的听到还是难免想要去挽留。柳满走在左手边靠江,月光下的身影有些轻忽,被凉气裹挟。郑铭佑右手食指和拇指掐着烟,出了神。直到红星烧到手指才感觉到烫,扔掉烟,摩挲过食指上的小疤,宛若叹息般,认了命。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可能路途愉快难忘,但终究会散。即使有些感情,一旦开始,就是永生。柳满顺利的拿到了offer,回学校办手续的时候顺便和程老打了个招呼。程裕见不得柳满这颓唐样,忍不住说了真相。郑铭佑拿着信封来找柳满的那天,见到柳满前,听到了传闻。空降大少以权谋私撤了柳满的奖学金。柳满的母亲在断绝关系的时候,留下一张卡,卡里有十万。那钱,柳满是死活都不会动的。不然就是妥协,就是无能。这几年,两人做兼职,偶尔拿拿奖学金,倒也足够生活。可是现在郑铭佑在创业初期,不但没有收账,反而在向外搭钱。柳满的研究生也是个耗钱的。更不用说柳满拿的是国奖,一下就是小一万,加上之前免除的学费,立项之后给的实验经费,也是笔不小的数目。缺钱不是什么大事,什么苦日子都不能打败拿爱情当信仰的年轻人。可是恰巧是那空降大少下的降头,偏偏柳满正处在对人生的波动怀疑里,经不得一点恐吓。若是再让他切身体会到权势对不屈从的个体的欺压,难以想象他的三观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郑铭佑找了院长,虽说没有具体定论,但郑铭佑确实隐隐形成了个念头。柳满空洞的眼凝成了爪子,捏的他心神疼痛。想到柳满最近的敏感,郑铭佑意识到,他们的爱情需要时时滋养,终于咬着牙下了决定。签下单子后,拿预付款垫上了奖学金,名义上加了一个柳满的名额。不想,竟被遥传成行贿收赂。争吵的那天,郑铭佑本想要向柳满坦白一切。说自己被搁置在深夜酒桌上的梦想,每次被拒绝时对柳满的想念,还有柳暗花明的喜悦。还想凭着自己的小小成绩,分享给柳满坚持下去的勇气。突发的争吵,打破了所有的本来。后来,郑铭佑不顾王文的阻拦,撤了股,补实柳满资金的空洞。自己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公司,朝九晚五。想着能改变了自己的环境,抛开了所有造成两人分歧的点,借以重拾美好。然而,难以挽回的感情,推着他们背向而行,越走越远。程裕曾逮住过在实验楼下偷窥的郑铭佑,威逼利诱下知道了真相。那小子竟还求他不要告诉柳满。傻气的固执简直是情路上的磨难。两相权衡下,略去了郑铭佑创业那部分,挑挑拣拣把故事补了个全。“柳满,好好珍惜。”柳满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和反应,挣扎许久,还是去到公司楼下等郑铭佑。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过是徒劳。见到了说什么呢,复合吗?不可能的。他已经过了那幼稚的年纪,说句对不起就万事大吉。奖学金不过是导火索。两人走的路已经彻底不通。毕业以来,一年的甜蜜,一年的争吵,一年的分居,足够他理解郑铭佑所说的形势逼人。但理解归理解,他还是不甘心屈从,他无意挑战权威,只不过总放不下骄傲的心,想着尝试走出一条路,即使鲜血淋淋,即便最后无路可走,起码能在晚年时,给年轻的自己,给稚嫩的梦想留个交代。但对于和郑铭佑分手这件事,仍会惋惜。两个人太过了解彼此,知道彼此的底线和执拗,毫不妥协。硬生生消磨了所有的爱恋和依存。他们都是足够理智的那群人,从年少时柳满对自己畸形心态的克制,从郑铭佑少年老成的坚韧,就已经初现端倪。当相处的累大过分手的痛,分开是自然而然的。柳满守了两天,都没见到人影。最后忍不住上楼问前台才得知,郑铭佑请了年假,归期不定。柳满意识到,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可能是郑铭佑最后的温柔。委婉而决绝。那就照着他的心思,好聚好散吧。最终,还是未能亲口向他道谢。曾以为即使世人都离散也不会放弃的两个人,从此天南地北,各自珍重。既然我们都不可妥协,那么,在互相为难前,失去彼此就是最好的安排。就让我理所当然的去回忆你,拥有往昔中最为完整的你,最为完整的爱意。郑铭佑一直不知道该说爱情是病原体还是毒药,毕竟两者病症表征大致相同,四肢发软,大脑空眩,心率不齐。感知到讯号的细胞迅速传送到全身各个神经末梢,无处躲藏,无一幸免。病床上的奶奶出言拉回他的心神,“大铭,身子里有东西坏了,就要修要补,修补好了,才能健健康康的。人也是,修一修,补一补,等到全都碎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满满是个好孩子,别辜负人家。”郑铭佑不抬头也不说话,只削着他的苹果。晚上,收拾妥当后看着奶奶的睡脸,郑铭佑拉着奶奶的手,“奶奶,他不要我了,我要拿什么修?”就着趴在床边的姿势睡着了。郑奶奶睁开眼,轻轻安抚床沿边上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长叹,“傻孩子,两个傻孩子。”郑铭佑用的年假还有些空余,干脆带着术后痊愈的奶奶到处旅游。旅途归来,奶奶回到村里的疗养院,他也继续他的生活,没有柳满的单身生活。因着年假请的过于放肆了,竟坦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