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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一长,裴俞声始终不露面,公司内的传闻又开始甚嚣尘上。云图近来最紧要的任务仍然是地皮问题。新研究所前期准备阶段已经结束,一应配套条件都已到位,唯独选址地点迟迟无法确定,能拿下的地皮不是地段不好就是面积不够,问题悬而未决,实在让人上火。建设新研究中心是整个星海集团拍板定下来的下一阶段的重要部署,对集团发展前景极为重要。云图虽然是星海在S市子公司群的核心,却不是星海的全部。星海的总部远在南海岸边的金融中心,如果云图真的无法定下选址,出于全局考虑,集团肯定会另择他处。留给云图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这种关键时期,连公司夜宵都延长到了半夜十二点,负责把控全局的裴俞声却不在。一应事务,包括公司的日常运转事宜,重新压回了副总裁张甫身上。张副总为人严厉不苟言笑,没人敢在他面前传流言,可私底下,各种吐槽却一直未曾断绝。云图需要一个坚定、强势而明智的领导人,而显然,新总裁所交的答卷还远远不能令人满意。不过这些足以搅乱人心的动荡也只发生在公司里,对祁寄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他尚且处在实习期,大四没有毕业之前都无法签订正式的三方合同转正,公司的人事变动影响不到他,祁寄自己也不怎么关心八卦。他还是整日埋头干活做设计,甚至因为拳场和会所的两份奖金,生活比起之前还轻松了一点。但在周末加班结束之后,祁寄刚一出公司,就又被祁鸣宇堵了。“找我有事?”祁寄问。祁鸣宇这次吸取了教训,堵到人也没急着说来意,只说:“回家谈。”就是还臭着一张脸,神色明显不怎么好看。祁寄难得没有兼.职,也就同意了:“那先去趟超市,买点菜。”兄弟两人平时都在食堂吃,祁鸣宇周末还会在家吃几顿,祁寄忙得家都回不了几次,不吃食堂时都是靠便宜打折的大袋面包片度日。祁鸣宇警惕:“不用了,家里有。”他似乎生怕再被祁寄用金蝉脱壳骗一次。祁寄没听出来,闻言也只是点头:“走吧。”两人搭地铁回去,周末人多,祁寄怕挤,上车就开始寻找合适的角落,可惜并无所获。他在车厢中间勉强找了个还算空的地方,刚想抓扶手,车厢一晃,旁边人的手臂连同手肘一起怼过来,祁寄只能收回了手。他干脆也不再去拉扶手,只靠双脚站立着,免得再被人碰到。但祁寄刚站稳,就感觉自己的帽子被拉了一下。他回头,背后是仍旧一脸不耐烦的祁鸣宇,祁寄刚想问怎么了,就被祁鸣宇抓着肩颈交界处的衣服拽了过去。“鸣……?”祁寄没喊完,就见祁鸣宇一边说着借过,一边在前面挤开人群,拽着祁寄从挤开的缝隙里走过去,一直走到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把人塞进墙角,祁鸣宇却是一句话都没解释,反而向前一步转过身站好,背对着祁寄。一副懒得和他说话的模样。祁寄疑惑。这孩子在生气?他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些天的开支。是他漏掉什么学校要交的费用了吗?好像没有啊。那这是怎么回事?祁寄没想明白。车厢人多嘈杂,不好说话,他也就没有多问,打算等回家再聊。地铁到站,两人下车,地铁站离家不远,但他们没有先回家,而是转道去了隔壁小区,敲响了一栋小户型别墅的门。开门的是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太太,气质温婉,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眉眼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绝代风华。一见兄弟俩,她那双含笑的眼睛弯成月牙:“祁祁们来啦?快来快来,请进!”祁寄也不自觉被感染地带上了一点笑意:“于奶奶。”两人进屋,在玄关换了拖鞋。于奶奶忙着给他们倒茶,茶壶里没水了,她正要拿暖水瓶,祁鸣宇动作快了一步,直接上前去把暖水瓶拎了起来。他说话还有点硬.邦.邦的:“我来吧老师。”祁寄换好拖鞋站在玄关,仰头看头顶的灯:“奶奶,这灯还闪吗?”这栋小别墅只有于奶奶和老伴在住,他们的子女在国外,不常回来。祁寄和祁鸣宇两人平时没事了,就会过来帮衬一下两位老人。“不闪啦,鸣宇上次来的时候帮忙修好了。”于奶奶笑眯眯地拍了拍祁鸣宇的胳膊,“我们鸣宇就是厉害。”祁寄道:“也多谢奶奶和爷爷照顾鸣宇。”“哎呀,跟奶奶还客气什么。”于奶奶热情招呼,“来小祁,喝水。”祁寄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又朝屋内环视了一圈。于奶奶看见,笑道:“找小咪它们吗?我刚把它们带到庭院里。”祁寄问:“我去看看它们?”“去吧,”于奶奶说,“正好它们刚吃饱饭,应该不会太缠你。”祁寄笑了笑,朝客厅拐角的走廊走去。走廊尽头有一扇推拉门,祁寄拉开门,门外是一个露天庭院,室外绿草如茵,花藤爬壁。夕阳西照,尽管已是秋日,庭院里仍是一片生机盎然,随处可见被精心照料的痕迹。砖墙旁边的花架下摆着一张藤椅,藤椅旁的方桌上摆着一盘残棋,一位戴着玳瑁眼镜,身材清癯的老先生正对着棋盘思索,连来人的动静都没有听见。祁寄轻声叫了一句:“薛爷爷。”最快回答他的却不是薛老先生,而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叫声。“喵~”“咪呜!”祁寄站在庭院旁的石板上,还没向里走出一步,就已经被聚拢过来的五六只猫咪呈扇形包围了。薛老先生虽已年逾古稀,却仍是耳聪智敏。他闻声回头,视线从眼镜上方看过来:“哦,是小祁?”“是我。”祁寄的裤脚被一只圆.滚滚的橘猫抱住,爪子扒着他的裤腿让抱,他有些哭笑不得,眉眼间难得染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