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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来六千,其它的后续慢慢还,可能拖得会就久一点。”在祁寄开口前,他已经补充道:“讨薪的事我没跟着,只是被拉了个群,偶尔签个字,没耽误上课时间。”“……哦。”祁寄被抢先,手里剥着白菜外皮,瞥他,“那你没成年怎么和平台签的约?”“……”这次祁鸣宇没法找补了,被祁寄盯了一会儿,终于老实投降:“拿你身份证签的。”祁寄拿白菜叶在他背上抽了一下:“知道错了吗?”祁鸣宇低头,诚恳道:“知道了,下次还……”在祁寄抽第二下之前,他灵活改口:“还是要好好学习。”祁鸣宇还振振有词:“还有剩下四千呢,哥你让不让我说了?这可是你要听的。”祁寄被弟弟堵了嘴,还得被他指点:“八片叶子,记住了,再弄多了今晚又得喝白菜汤。”“知道了。”祁寄无奈,“那四千怎么回事?”祁鸣宇把腌好的rou馅放在一旁,开始削土豆皮:“是因为IMO挣来的。”祁寄疑惑:“IMO的奖金你不是都给我了吗?”国家队六个人,这次在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总计拿了两个特等奖、两个一等奖和两个二等奖。祁鸣宇拿了特等,单是奖金就价值不菲,加上学校给的奖励,前段时间一起都打到了祁寄的卡里。“不是奖金,”祁鸣宇说,“是我这段时间帮忙拿的。”“帮忙?”“嗯。”祁鸣宇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丢手机的事吗?”祁寄问:“记得,怎么了?”祁鸣宇去阿根廷比赛时,也正是祁寄刚从拳场出来的那段时间。他出了意外,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弟弟打来了不少电话,都是赵医生帮忙接的。后来祁寄清醒了,想和弟弟联系,祁鸣宇那边却时断时续,很难联系上,祁寄只能从带队老师那里确认祁鸣宇的安全。等弟弟回国了,祁寄才知道,祁鸣宇一直联系不上,是因为手机丢了。家里经济压力这么大,丢手机不是小事。祁鸣宇把这件事瞒了下来,直到回国才告诉祁寄。“当时是为了给一位国人指路,手机才被偷了。”祁鸣宇道,“后来那个人过意不去,又来找我,说要带我去买手机。那天正好是自.由活动,队里老师不放心,就说他也要逛免税店,跟着我们一起去了。那人倒也确实给我买了台新手机。”一边说着,他手里活也没停,利落地把土豆切片码好,又熟练地把卤猪蹄沿骨缝切开,剔了rou。祁寄在旁边打下手,只能撕撕白菜。在厨艺这项技能上,他和祁鸣宇都是满值。唯一不同,他是负数,祁鸣宇才是正值。“然后呢?”祁寄问。这些事祁鸣宇之前已经大致提过,但这似乎也和四千块钱扯不上多大关系。“然后买手机的时候,我偶然在商场里救下了一个小女孩。”祁鸣宇说,“当时那个小女孩一个人坐扶梯,一直在东张西望,结果不小心滑倒了,差点从扶梯上栽下来。我正好看见,就冲过去接住了她。”救人只是举手之劳,商场工作人员也很快赶了过来,祁鸣宇把小女孩抱到安全的地方,原本想直接离开,但小女孩受了惊,父母又始终没过来,她一直拽着祁鸣宇的袖子哭,不肯松手,工作人员拿糖哄她都没能哄走。带祁鸣宇买手机的人说没关系,队里老师正好也要逛商店,祁鸣宇就在原地陪着小女孩等了一会儿,直到四十多分钟后,女孩父母才赶了过来。原来小女孩是和父母走散了,一个人跑进了商场里,才会自己上扶梯摔倒,她父母找她差点没急疯,得知女儿的事,对祁鸣宇都非常感激,直接给祁鸣宇递了名片,说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开口。祁鸣宇只是个学生,又是在异国他乡,拿着名片也用不上,他本想婉拒,无意间瞥见名片上内容,才发现女孩父亲居然是那位特别出名的乌克兰数学家,汤姆·艾瑞克。也是相当凑巧,艾瑞克一家是来布宜诺斯度假的,得知祁鸣宇参加IMO之后,两人便交谈起来,更巧的是,艾瑞克和一直指点祁鸣宇的F大教授薛老爷子还是朋友。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数学的魅力,两人一路相谈甚欢,若不是队里老师回来,艾瑞克就要直接邀请祁鸣宇去他们家的度假别墅了。之后团队一直集体活动,不能单独外出,艾瑞克就给祁鸣宇留了联系方式,祁鸣宇回国后,两人还一直保持着联系。“我不是拿到了F大的保送名额吗?一中考上F大的学长学.姐拉了个群,群里会发一些会议或是活动,让保送生提前参与到F大中来。这些活动会给与会者补助,我之前去过两次,这四千里面,有一千就是会议补助。”祁鸣宇暑假就拿到了保送名额,因为高中期间在各大竞赛中的优异表现,国内排名前二的T大和Q大都向祁鸣宇抛出了橄榄枝,但为了留在S市,祁鸣宇最终还是选择了和哥哥上同一所大学——F大。“前两天,艾瑞克应薛爷爷的邀请来F大开讲座,把我也叫了过去。剩下的三千,就是他开讲座给的补助费用。”讲完这一段,祁鸣宇也把菜炒好了,rou馅已经腌好,他在里面打了个鸡蛋,开始捏rou丸。他言语间谈的是微积分与量子,是壮丽的数学和辽阔的星空,却一点没有耽误手中握着的油盐酱醋,还有那一挤一个形状完美的漂亮牛rou丸。在祁鸣宇眼里,数学和给哥哥做饭这两件事的重要性难分伯仲。“这些钱是我这个月攒下来的,想凑个整再给你。”他轻描淡写,仿佛这一万元也不是什么大事,“高三还有不少奖学金项目,大学也有助学贷.款,我还可以做些别的,不耽误学习,也同样能挣钱。”祁寄正想开口,又被祁鸣宇抢先一句:“我知道,直播的事我高考.前不会再考虑了,当时是想凑比赛费用才没告诉你……也不是要故意瞒着。”把rou丸挤好,祁鸣宇洗了洗手,又去开火倒油。他一直是很轻松的口吻,伸手开火时,却是打了两次才把天然气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