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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太小,颜色也不够鲜亮。明天的消息非常重要,这样怎么行,提醒报社的人注意一下。”罗仲认为陆郁手段过分,他自己却并不觉得。算起来,他如今都三十多岁了,随着年岁渐长,陆郁的脾气已经变得十分平和谦善了。就比如这次,他也仅仅是把罗成想要使出来的手段原原本本地还了回去,连些小礼物也没附加,比如在看守所打断罗成的一条胳膊什么的。第二天清晨,不出所料,各大门户网站和报社头条都是同一条消息,陆郁在回去的路上随意挑了一份看了,这份走的是写实向路线,一点都没夸张,没什么意思,“宁津富豪之子罗某因聚众吸毒被逮捕,案情不明!”配图是一张罗成的侧身照片,因为离得太远,连马赛克都没有打。上头那位的话确实管用,可罗家在宁津也不是无权无势。第二天一大清早,因为前门的人太多,罗成被隐秘地从警察局后门接回了家。他那个被毒品侵蚀空了的脑子其实还没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罗仲一夜没睡,看到垂头丧气,脸色青黑,一看就还没从毒品里缓过神的罗成半句问候关心也没有,一个耳光就甩了上去。罗成太瘦,整个人轻飘飘的,没骨头似的,站稳没站稳,被这一巴掌打倒在地,捂着脸直接懵了。“你就不能明白点道理,现在家里因为你的事一团糟,公司股价下跌,都是你没自己没脑子。以后你哪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待着。”罗成懵了好半天,一直糊涂的脑子清醒过来,才蹦起来指着他哥的鼻子问:“我没出息,我没本事,我一直生事,这次是我要去的,可是大哥,难道你没有暗示我?那个监察组的人不是你帮我牵线的?”他这番话说的太急,呼吸太短,面色通红,好半天才喘上口气,忿忿不平地说:“别把我当傻子,我真不知道你的意思吗?你自己也想要去试探那个陆郁,可是又没有借口,正好我抱怨了,你不是背地里也叫秘书鼓励我去,出钱出人?现在好了,我在看守所待了一夜,你在家好好的,还怪起我来了?你是不是人?”“你说什么狗屁!”罗仲被他戳穿了心思,恼羞成怒,索性又添了一脚,转过头不愿意再同他说话,“滚,你给我滚出去,别回来了!”罗成呆呆地看了他两眼,恨恨道:“好,好,我滚!反正你也不拿我当弟弟!”说完便瘸着腿摔门离开了。说起来罗仲和罗成虽然是一个爹一个妈养的,但罗仲对罗成却不怎么样,哪怕稍微上点心,打断了罗成的腿也不会让他去吸毒。这还要追溯到罗成出生的时候,罗仲差不多八九岁,才刚刚懂事,长在豪门自然有了危机感,生怕罗成长大了同自己争家产,一直把罗成往纨绔子弟那方面养。而罗成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也没在乎过他,罗成是被罗仲带大的,对他倒是非常依赖,感情颇深。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一半是他气不过,另一半,也是存心相当罗仲试探的棋子,没料到就是这么个后果。对于这件事,陆郁只当个笑话看了,在买冰淇淋的途中顺便看了份报纸便算了。车行的很快,到了单元楼下,陆郁拎着散发着凉气的冰淇淋,敲开了裴向雀的门。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打开的门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是裴向雀。裴向雀穿着宽松的短衣短裤,赤脚踩在地上。他的衣服搭在身上都是空落落的,背影很瘦,露出来的胳膊和小腿白的很,像夏天里才长出来的细嫩的藕节。同两个月前相比,又抽长了些,有着少年人的模样了。裴向雀歪着脑袋,去沙发上找东西,又偏头问:“昨晚,听完了歌后,陆叔叔睡了没有?”陆郁面色不改地说谎,“睡了一会。”“一会是多长时间?”裴向雀听到了他的话,反应了好一会,才接着追文。陆郁毫不费力地岔开话题,拐到了另一个地方。和裴向雀说交流是需要很大地耐心和细心的,否则等他说了下一句话,已经忘了前面说了什么。沙发上似乎没有裴向雀找的东西,他又去别处找了一圈,才终于翻到了,是空调遥控器。宁津像是没有春天一样,冬天才结束,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房间的地势好,还不算太热。裴向雀不太舍得开空调,可只要陆郁从外头回来了,他是肯定要开的。陆郁脱了西装,里头的衬衫已经被汗水稍稍浸透了。他坐在沙发上,将手上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朝裴向雀的方向推了推,“打开看看。”裴向雀有点好奇,拆开了盒子上绑着的缎带。这是个包装精致的外带盒,材质特殊,印着烫金的花纹,外面的一层打开,是一个小一些的盒子,周围全是未融化的碎冰。裴向雀将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提出来,放在一边,接着拆下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模样精致小巧的蛋糕,颜色鲜艳缤纷,表面缀满了各色时鲜水果,看起来可爱极了。直到此时,裴向雀才后知后觉地“咦”了一声。他满眼都是欢喜,伸出手指碰了这个格外漂亮的蛋糕的表面,却被冰的往后缩了一下,偏头问:“……这是什么啊?”这个不像是以前吃的蛋糕。陆郁说:“是冰淇淋蛋糕。上次说的,还记不记得?”裴向雀显然还记得这个据说比蛋糕还好吃的冰淇淋,从包装盒里找到了配套的小刀,兴致勃勃地切成了两份,不小心切坏了水果的时候还有点难过,自己拿起来吃掉了。另一半品相完好的蛋糕被推到了陆郁的面前,对于这些东西,陆郁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一口便算了,抬头问:“怎么样,好不好吃?”裴向雀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大口,这份冰淇淋蛋糕的价格昂贵,味道也对得起价格,入口即化,奶香味十足,冰冰凉凉的,正适宜现在的天气。面对陆郁的问话,裴向雀的嘴巴忙着品尝美味,连话都没空说,只能连忙点头。“这么好吃吗?慢慢吃,别冰着了。我去做饭。”陆郁笑了笑,将只吃了一小口的蛋糕推到裴向雀面前,卷起袖子去了厨房,看了看冰箱里还剩什么菜。他处理了rou菜,才把汤炖上,出了厨房,打算和裴向雀再说一会话,裴向雀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眼前的那半份蛋糕还没吃完,另半份已经快要融化了。有点不对劲。陆郁皱着眉头,放轻脚步,走到了裴向雀的身后,只见裴向雀方才快乐的表情只剩下了挣扎,拿着勺子的手举在半空中,犹犹豫豫地,没有下得了手。陆郁探身过来,轻轻问:“怎么了?”裴向雀吃了一惊,欲盖弥彰地捂着半边脸,眼神微躲,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