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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耳边尖锐的响着,心脏就像是漏跳了一拍……我控制不了。”他觉得闷了,转过头来,枕头上留下显眼的泪痕,“醒着的时候总是腰酸背痛,又吃不下东西,滞闷恶心好像胃酸倒流,你看,就只是伸手,也稳不住腕子抖得厉害。”安易持从梁断鸢怀里挣出去,他伸出一只手,“也许,也许最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可我的身体坏了,我还怎么活着?我怎么办?”那只颤抖的手停在半空,许久许久,颓然丧失了力气,被梁断鸢握在手里,他发现这颠来倒去的一番话,竟是从未出现在安易持的日记里。突如其来的全然信任让他有些无措,话里行间带来的过往却只让他心疼。“别怕。”他拍拍安易持的发顶,紧紧注视他的眼睛,“坏了的东西,只要好好修理,总能修好。”这次安易持低头沉默了良久,忽然又抬眼看他,“可修好的东西万一没有原来那么坚固呢?我是不是就得一次又一次的,变的喜怒无常,像铁线虫控制的一只螳螂?”他还记着自己说过的话,这让梁断鸢强行忍了忍才没有笑的很明显,“易持你忘了,原来的身体也并不多么坚固,否则怎么会病成这样?”“最坏也就是现在这样了,对么?”梁断鸢说,“你从最坏的状态里脱身,往后不管走向哪里,都是在好转。最坏也不过如此,你什么都不怕的。”安易持呆愣着眨眨眼睛,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梁断鸢替他扯下衣袖遮好,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后腰,他说,“走,我们去吃饭。”于是宴会大厅里,安易持神色变幻讷讷地行走,似乎还有什么没说的话等着脱口。“真觉着抱歉的话……”他还想说什么,被梁断鸢截了话头,这人在前边走着突然停了步,原地转个向让低着头的安易持一脑袋撞进了他怀里,“往后别再跟我客气。”第二十七章——大澡堂引进计划梁断鸢有个跟着感觉走的身体,关于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当然,很多时候是被迫知道的。比如这个当下,若是陈琛在场,一定能和捂着脑门后退了几步的安易持很有共鸣。已经很多次了,当陈琛埋头苦追前方走着的梁断鸢,心下抱怨自己委实没生一双长腿的时候,正被念叨的人接着电话急停急转,调了个方向就要往前。步伐之急迫让跟在身后的陈琛一时不查和他劈面相撞,像个投怀送抱的小媳妇直冲冲落入187的胸膛,甚至惊惶之下还能感觉到单薄衣料掩盖的两块胸肌。当然,陈琛远不会像是安易持这样平静,大多时候他都因为身高差带来的憋屈而深感男性尊严受到羞辱,旋即电打了一般跳开,彻底抓狂,“caocaocao!!!就觉得你不对劲!憋着坏整我呢是不!啊?来,老子怕你啊?来!”彼时举着手无言又无奈的梁断鸢就深受牵连,和声嘶力竭的陈琛一起,成为当下整条街道最大的吸睛磁铁,垄断周身100米行人的全部注意力。于是梁断鸢常常都借口有事走的很迅速,在陈琛一口恶气没出干净之前,溜的没了踪影,剩下他一个人,宛如一只茫然的,鼓足了气的河豚,失去针对的方向。梁断鸢抹着汗走开的时候每每暗下决心,表示下回万不可这样莽撞,可要真遇到下回,接着了邓曦谦的电话,他又本能地忘了犹豫,在指挥部尚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执行部擅自有了主张。于是旧事重演,屡屡与人碰撞。是以当下觉出怀里的重量,梁断鸢第一反应好似碰了个难处理的炸弹,先举手投降,一愣之后才伸手拽住往后倒退的安易持,免得他撞到身后的桌沿,“抱歉!”这有些滑稽,梁断鸢的前一句还是教训安易持让他别跟自己太过客气,紧接着的后一句就是拽着人真诚地在道歉。说教指点的气势瞬间塌了台,他望着安易持缓缓聚焦的眼神,半晌后一同笑出声来。亡羊补牢一般,他在安易持额前伸手随意拍了拍,说声“不疼”,笑吟吟直起了腰。于是,两人取餐的进程很是延缓了一番,等安易持跟着梁断鸢再回到餐桌前的时候,其余四人已经没了踪影,唯独水杯底下压着一张餐巾纸,上面是火柴梗的黑灰描出来的字迹,“温泉开到晚上2点,我们先走一步,你们吃完了过来。”安易持挠挠脑袋,正觉得有些为难,而梁断鸢阅后即毁,把纸巾攥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今天他们都在,不想去就不去了,改天吧。”他叉起一块牛rou塞进嘴里,好似浑不在意,安易持却觉得自己不好扫兴,本就做事磨蹭总是拖拉,哪好意思再任性害的梁断鸢跟他一起不去。于是挽几圈袖口他伸手到梁断鸢眼前,“你看,都已经结了疤,可以下水,咱们去吧。”梁断鸢看过去一眼,对上那些略微泛白的痕迹,正想说什么,椅背被端着餐盘的兄弟挤了一下,“哟,不好意思!”他摆摆手还没开口,就见安易持极快地低了头,连带着迅速放下了袖口,分明还很有些在意。“不用跟我客气。”梁断鸢不经意的,轻笑出声,他拍拍安易持的脑袋,声音很温柔,“也不要总是勉强自己。”像是后知后觉回想起方才那闹了乌龙的投怀送抱,安易持耳根通红,缩了缩脖子,在发烫的掌心之下,很乖的点头。窗外寒月朗照,星空悠远,遥遥山尖能看到一抹雪顶,而近在咫尺的碧粼粼一池水面,漾着袅袅温暖的团团雾气。陈琛披着厚厚的浴巾从更衣室出来,入目的温泉水池里只有零散几人瘫在角落,只看着都叫人觉得惬意和舒适。只是——他低头看一眼自己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想了想又往更衣室里面走去,“宵征!你带泳裤了么?”掀帘进去转过一个墙角,他眉间质疑僵在脸上,眼前三人整整齐齐穿好了平角泳裤,刚冲洗过的身体还挂着新鲜的水珠。陈琛有些怀疑自己了,“怎么都……带着衣服呢?”斯剑一乐,指着靠墙更衣柜边露出的清洁阿姨的身影,小声说,“大概都是不想在阿姨面前遛鸟吧。”要说起这一点,陈琛真不像个精致的南方人,他对北方大澡堂有着惊人的适应能力,并且深刻的以为,配置齐全的大澡堂应该是除了暖气以外,第二个大力引进南方城市的公共设施。当他慷慨激昂发表此番言论的时候,同样来自南方的兄弟们纷纷投来敬佩和赞叹的目光,并且为了自己大惊小怪的尴尬而羞愧地低下了头。唯有唐宵征面带不屑,知道他藏进肚子里的那点儿小心思。九岁那年,应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