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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好,摇摇头说:“我不能把你自己留在这里。”“我哪里是自己?我妈和我弟弟都在。”肖杨又是着急又是心疼,手心放在沈浩泽的手臂上上下磨蹭,秋夜微凉,他身着单薄,一双手臂上皆是凉意,像是在冷水中浸过一般。“不算,“沈浩泽说,“我必须陪着你。肖杨闻言一怔,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许久才缓缓道:“回去睡一觉吧,我没事的。”“不,”沈浩泽固执地摇头,“我不走,我可以去院子里,但是不会离开医院。”“沈浩泽,”肖杨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高,连忙放缓了继续道,“你先走,我会跟你联络的……我妈现在情绪不稳定,她可能也知道了,我不确定……”沈浩泽坚持:“我就在外面,不会让阿姨看到的。”肖杨定定地看着他,疲惫涌上心头,许久忽然说:“抱我一下。”话音刚落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沈浩泽的肩膀很宽,手臂也长,抱住他刚刚好。熟悉的热度传来,肖杨闭了闭眼睛,好像听到了沈浩泽强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拍打在他的心头。沈浩泽的呼吸擦过他的鬓角,很小声地说:“不要离开我。”声音颤抖,竟是有些脆弱。肖杨蓦地眼眶湿润起来,迟到的委屈和恐惧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淹没。他在那坚硬的肩膀上不易察觉地蹭了一蹭,拼命眨了眨眼睛,将那些涌到眼眶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抬起头,只有眼角微微发红,情绪遮掩得极好。“走吧,”他从沈浩泽的怀抱中退出来,“我要回去了。”沈浩泽嘴唇动了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出了茶水间。他走后肖杨却没有动,盯着热水器上闪烁的红灯不知在想些什么,正想得出神,肖杨着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哥,爸他……”肖杨立刻冲了出去,再也无暇考虑别的事情。老爸在两天后去世,那是个雨天,暴雨如注,老妈在病床前哭得撕心裂肺。肖杨的背后是窗,雨水从未闭紧的窗缝间漏进来,打在他脖颈处裸露的肌肤上,刺骨的冰凉。他看着静静躺在病床上的老爸,心下茫然一片,恍然之间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离他很远很远,人影模糊、声音空旷,他置身事外,唯有身后的雨声听得真切,迷迷糊糊想着,这雨不知何时才会停下。直到肖桐跪下,他才后知后觉地跟着一并跪在了床前。老妈回头望他,眼睛通红,厉声道:“够了吗?肖杨!现在这样够了吗?!”她对孩子一向严格,却是一个温和的母亲,对两个孩子大声讲话的时候都很少,更不要说直呼其名。那两声“够了吗”传入肖杨耳中,竟比那一耳光打在脸上更让他不知所措。“你跟那男孩,那男孩……”老妈说不下去,发出一声悲痛的呜咽,“你知不知道别人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你爸……”肖杨猛然抬起头来。老妈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泪水从她的指尖蔓延出来,“你们总说你爸他不为你们着想,你们又有谁为他想过?”她断断续续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倒像是在喃喃自语:“你爸还要我先不要告诉你,要自己亲眼去看看才好……谁知道,谁知道这就是他看的结果吗?”肖杨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耳边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每个字塔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组合在一起却令他疑惑。男孩?电话?男孩是谁?谁的电话?他努力想着,一眨眼正看到病床上的床单,白得刺眼,不知怎么地,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仿佛被人当胸重击一拳,乍看之下甚至连伤口都没有留下,然而他的五脏六腑皆已易位。与此同时沈浩泽正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抽烟,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他把烟头掐灭,正准备到病房楼内避避雨,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他一眼认出正是老爸常开的车子,心里一沉,转身就要走,然而只刚一动作就从背后冒出来两个人,一边一个强硬地扭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他塞进了车里。“你他妈干什么!”“喀”的一声锁门声在耳边响起,沈浩泽愕然回头,“放我下去!”老爸从副驾驶中转身,脸色阴沉,压低声音道:“回家!别在这里给我丢人!”“开门!”沈浩泽怒吼,一拳捶在车窗上。“开车。”老爸充耳未闻,对司机淡道。“开门!”沈浩泽重复,猛地扑过去一把攥住司机的肩膀,狠道,“听到没有!开门!”司机“嘶”地抽了一口凉气,求助的看向老爸,然而老爸不为所动。车内陷入了僵持之中。“爸,”沈浩泽沙哑地开口,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现在离开,可能就再也见不到肖杨,他顿了顿,再次开口声音更是低了几分,“至少让我跟他说一声。”老爸侧脸紧绷,冷笑道:“你以为他现在还想见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如果那天你听我的话跟我回家,现在的事情还会发生吗?”沈浩泽一怔,放在车门上的手一松懈,车骤然启动,带着他一去不回头。第21章大雨一直下了两天。带着那个小小的方盒子回到肖桐的公寓,肖杨简单做了些饭菜,三人都没有什么胃口,老妈更是一口未动,坐在沙发上将老爸身上不多的遗物来会整理着,小心翼翼装进袋子收进挎包。肖杨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老妈没有抬头,问他;“雨停了吗?”肖杨看了一眼窗外,说:“停了。”老妈慢慢点点头:“该带你爸爸回家了。”肖杨心中一恸,轻轻叫了一声:“妈……”老妈抬起头看向他,疲倦地说:“你现在跟我回家,保证永不再犯,或者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和你爸爸面前。只有这两条路,你自己选。”肖杨面容冷淡,上前一步将老妈的包拿起来,说:“妈,回家吧。”老妈看着他,许久按了按眉心,又说:“好,你现在就给那孩子打电话,当着我的面打。”肖杨垂下眼帘,平静地拿出手机,他甚至不需要翻找,未接来电中全部都是沈浩泽的名字。按下拨号,电话几乎立刻就被接通,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急急地叫他:“肖杨。”肖杨指尖轻颤。老妈在对面冷冷地看着他。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说:“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也不要再见面了。”一周后肖杨回学校办理了离职。离开时路过cao场,等到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