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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就跑出来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身后梦魔般的回音拖着他的脚步。“如果不是你临阵脱逃,哥哥现在就有救了。”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原醇玉捂住脸,跌坐下来。一个声音忽然唤道:“醇玉。”“醇玉?”“醇玉——”原醇玉听出那声音。无比真实的将身后梦魇般的回响盖过,在耳畔鲜明地换他的名字。原醇玉睁开眼。在现实和幻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映入眼帘。燕容。燕容!原醇玉伸出手去——快很准地掐住眼前人的脖颈。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感冒了……明天不知道更不更新……【摊】【废刀脸】☆、第21章“难得的好仙缘,可惜了,野心太大。”“竟想要缚神。”它听到别人这么议论他。……它拱了几下那人的腰,听到那人笑了,拍拍它的背部。“我怕是上不了天宫了。若是我有幸再入轮回,还得拜托你位列仙班时,莫要忘了往日情谊,多多照顾我些。”它不肯,也不愿放他走,巴巴地追在他身后,他轻叹一声。“此去凶险,只有这回,你不必跟着我去犯险。我对他做了那般不君子的事,我自当弥补,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你无关。”它便知道他心意已决。然后那人走了。那人已受两道天劫,离飞升不过几步,却在这时堵上舍弃一切功亏一篑的可能,去做那本不该由他来做的事。他从不做傻事,而这一次,他似乎要把以往没犯的傻一次性犯下。它拦不住。只听到他与魔族同归于尽的消息,便果真再未见他回来。是否有幸留下魂魄入了轮回,它不知道。它最终未能位列仙班,做了十竹山庄的井底之蛙。十竹山庄的缚天下第一,它曾经引以为豪,却不想这缚终有一日被庄人用在自己身上。它怒极,将庄中竹林尽数毁去,周身一片却无论如何都毁不尽。它疲惫不堪,在竹林中陷入沉睡。再睁眼,周身妖气弥漫,群妖往来,仿佛妖域。它想起来,自己本是一只妖。……“厉害是厉害,可惜是个妖兽,若你生为灵兽,我或许就将你收作灵宠了。”他苦恼地摸了摸下巴,在它咆哮着扑过去的时候一跃而起,它扑倒在地,感觉到他往自己身上砸了什么东西,便无法动弹了。趴了许久,桎梏渐渐消失,它爬起来。他连杀它也不屑。它明白过来,只觉得受到莫大的羞辱。山中灵气充沛,它日日汲取灵气,化入体内,将自己的妖气压下。它将自己扮作一匹灵兽,在他眼前略过。他果然中计,将它携在身边,后来又带它出入险恶之地,一人一兽出生入死,共渡难关,他曾倾尽家财为它治病,又舍弃一半修为助它渡劫。平安归来后,它便化作人形与他煮酒烹茶,抚琴鸣笛作乐。他神容温润,轻嗅杯口,道声好物,将杯中水浅浅抿下,一派谦谦君子的风度。目光却直直望着天上层云,眉眼间闪现出轻狂之色。他是这样的人,人前做出一派谦和的样子,却有着莫大的野心。身边伴宠该是最好的灵兽,修炼之地该是灵气最盛的宝地,腰侧的剑该由最好的灵石玄铁打造,往后该拥着最曼妙的女子,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世间。“你说我的缚,最厉害能做到什么地步?”彼时他的缚已能缚住修为高强的妖修和魔修。它道:“到那时,人间最厉害的修士,也不在话下。”“人间?”他搁下茶盏,“若生而为人,眼光便只看到人间,那又修仙做什么。”他要做人间最厉害的修士,缚六道众生。那它便伴他身边做最强的灵兽。它这么想着。渐渐地忘了初衷,忘了自己曾为妖兽。……它终于忆起一切,想起自己原本呆在他身边只是想看他发现它身份时惊愕的神色。他再无法知晓了。以人类之躯与魔族一战,怕是连魂魄也被撕碎,连轮回也入不得,就此整个消散。而它则被最亲近之人布下结界,永世不得踏出结界一步,就此散了仙缘。它将自己困在仅剩的竹林之中,终日沉眠以打发漫长时间,连人形也懒得维持。结界中生灵纷纷化妖,吞噬不慎闯入的山庄中人,此处是以被称作禁地。有个仙人来了,在禁地中转了一圈,带走许多妖灵。那仙人靠近它,它扑过去,仙人只伸出一手轻轻抵住它前额,它失了力气。“你想不想出去?”“不。”仙人露出悲悯的神情,携一众生灵离去。为什么拒绝了那仙人的救赎,它后来想了一想,或许是因为看到那仙人身上同样带着缚,连自己都无法解救,却还扬言解救万千生灵,觉得可笑至极。……它不记得又在那狭小的林子里呆了多久,因终日停滞而失去时间,日升月落中流失的东西变得细微而不可见。它犹如一座木雕,心境沉下,仿佛睡眠一般失去了动静。直到有一天,有个人闯进来。那人静悄悄的,只在外面看看竹林,能看上好一会儿。它抬头看了他一眼。它知道他能感觉到它道目光,但他依然静悄悄地站在那,目光遥遥望来,不走近也不后退,直到惊动禁地中的妖灵,才护着自己退出去。遇上紧追不舍的,就地打一顿,分明修为远高于借它妖力化形的小妖,却仍是小心翼翼,不愿将生灵打散。妖灵对他失了防备,懒洋洋地看着他走进,不冒头了。他便光明正大地站在竹林外看它。不是那个人,像极那个人。温润如玉,眼含春风,真正的谦谦君子。可不是那个人。它睁开失了睡意的眼,伸了个懒腰,决定赶他出去。于是他们有了第一次对话。“抱歉,打搅你安眠,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缚住自己?”哪个没事做的自己缚着自己玩?“我没有,也没理由缚住自己。”它不高兴,“山庄中人如今已大不如前了么,连有缚没缚都看不出来。”或许是这次说重了话。后来。那人再没来过。它听禁地外围的小妖灵悄悄议论,说常来的那男子是如今的庄主,娶了个连魔道尊者也驯服不了的女子作夫人,可终究无福消受,生了重病,连床也下不来了。禁地中寂静了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