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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十分有庄主的样子了,燕容暗道。便看那黑衫男子踱步过来,目光落在原醇玉身上,不知在想什么。槲生道:“这是昭涯,我镇庄之宝。”说完便被那昭涯拧了耳朵,哎哟哎哟地叫唤着认怂。昭涯轻叹:“什么镇庄之宝。”“好好好我乱说,真是,炫耀一下都不行么。”槲生揉着耳朵,委屈兮兮。原醇玉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庄主啊。”“喂!你什么意思!”槲生正要冲过去,被昭涯压着脑袋按了回去。“久违。”昭涯道。……久违啊,对,“槲生庄主就大着胆子解除了禁地的缚,还从禁地里带了个妖兽出来……”那时遇上的十竹山庄弟子,是这么说的。大约这昭涯便是那妖兽了。“久违。”燕容道。原醇玉打量了昭涯好一会儿,这会儿便也紧随着燕容开口,面上浮起他惯用的讨喜的笑:“久违,这位……大人。”花灵笑得比原醇玉更讨喜,几乎可以称得上崇拜地扑倒在昭涯脚下,一句感谢大人抖了好几下才吐出来。顺便谢谢了昭涯身边的槲生。原醇玉忍不住犯起嘀咕,既然这么崇敬这位昭涯“大人”,当初何故还要巴着他不放求他携带出禁地。转念一想,这昭涯毕竟是禁地老大,禁地封闭的漫长岁月里,其中的生灵可说是都被这昭涯的妖气养着。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倒是槲生心梗不已,原来禁地中的生灵虽都属他十竹山庄,可明显都把昭涯当主子。而昭涯呢,则更是让他深感挫败。自打出了禁地,对他就像带崽子似的,虽说昭涯是活了许久了老妖兽了,可与他脑海中一人一兽并肩作战的场景也相差太远,那些生灵对他的态度也活像是……禁地之主的少主子似的。十竹山庄的庄主心梗着,蹭到燕容身边求安慰。燕容也看出这一庄之主和镇庄之宝的关系不太像字面意义所示,一边觉得好笑,一边照顾着槲生摆出一副眼瞎状装作什么也不知。“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燕容揉了揉槲生的脑袋道。槲生神情一滞,心中复杂,道:“此事……说来话长。”原来槲生不久前来找过二人一回,原本只是想探望一番,却正碰上二人在重生台上闹那一遭,一上山就听闻朴山长老弑徒归来后闭门不出——那犯事出逃后被朴山长老亲手打死的二人正是原醇玉和燕容。槲生当即闯上云尾峰直奔朴山长老房中大闹了一通,闹一半被昭涯提下山,便在这附近徘徊,想着至少找到两人的尸首。尸首没找着,却又听闻这犯事的二人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立功赎罪了。槲生便又准备上山看看,进了云尾峰给朴山长老赔了罪,坐在云尾峰迟迟等不到人——那两人竟又走了。元英长老也毫不知情,只知道那两人偷了朴山长老一壶酒,次日,隔壁元英长老那峰的弟子送了盒茶叶来,打开盒子取出盒内藏着的原醇玉留的字条,才知道人走了,也不知去哪了,还会不会回来,几时回来。槲生便在元英长老大发雷霆时溜出了云尾峰,在山下四处找寻二人,却毫无消息。经此波折,槲生心灰意冷,已经计划着回石竹山庄,却收到庄内弟子传信,得知燕容和原醇玉消息,便一刻不停打马过来了。这回倒没让他难寻,直接在客栈中碰上了。“就是这样。”槲生说罢一抹脸,冲坐在桌前一脸无辜的燕容崩溃道,“你们可真是能跑!”他原本只是想来探看,到后来,找人都成了执念了。燕容默了半晌,斟酌再斟酌,道:“……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回得意外走得匆忙,燕容根本来不及听说槲生来云尾峰的消息,这些天燕容也仿佛把过去没经历的波折全给补上了,这会儿听槲生把这几日寻人的遭遇一股脑倒出来,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此时燕容带槲生和昭涯进了房间暂时歇下,原醇玉在一楼给石竹山庄的庄主和镇庄之宝准备房间住下,花灵巴着原醇玉不放,也跟着下来了。这花灵被他从石竹山庄禁地内带出来,还没有多久,他便进了锁魔塔,原醇玉不忍耽搁那花灵修炼,便叫它自己珍重,让这花灵自己下了山。花灵下山后便一直在山下徘徊,打听着原醇玉的消息。如今原醇玉没事儿了,便又巴上了原醇玉。这花灵先前用得顺手,原醇玉也就乐得它巴着。安置好两尊大佛的房间后,原醇玉便靠在柜台上,放低声音跟那掌柜的唠嗑起来。“听这花灵说你们对它如此嫉恨,是误认为它犯下杀孽,不知是怎样的杀孽”花灵隐去了身形附在他身后,委屈地蹭他的脊背。那掌柜的看不到灵,又见原醇玉生得十分亲切,被原醇玉诱了几句,便放心地凑近道:“其实最近这儿发生了几件怪事,官府迟迟查不到人,后来便传出风声,说那几样事非常人所为。”原醇玉颇感兴趣:“哦掌柜的能否细说”那掌柜的抠了抠柜面的凹凸,道:“这事儿啊,还得从那天说起……”原醇玉在外面转了一圈,买了些吃食,若有所思地爬上楼梯。花灵趴在他背后嘀嘀咕咕:“我说你不是喜欢那燕容么,怎么还有闲心在外边磨蹭?”原醇玉好笑道:“我喜欢他和我在外面磨蹭有什么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槲生庄主觊觎他,现在他们俩呆在一块儿,你还不紧不慢,不怕抢了你的人啊?”“他不会,也不敢。”原醇玉颇有自信,“况且,燕容自己都说了,他在乎我。这没心没肺的家伙长这么大,还从没对别人说过这句话。”“呃……”花灵欲言又止,迟疑道:“你确定他说过在乎你”“自然,我记得那时你也在的,咱们还被当时那魔修摆了一道,实在气人。不过也多亏他……”花灵默了一瞬,不忍道:“你听错了吧,燕容那时候说的……明明是‘我想在乎你’,不是‘我在乎你’。”“……”原醇玉半天才把话从喉咙里卡出,“你说什么!”房门被大力推开,发出备受欺凌的嘎吱声。昭涯不知去了哪,槲生正给燕容涛涛不绝地讲他离开石竹山庄后所发生的事,忽然被这可称刺耳的推门声打断,槲生和燕容都转头看向门口。“房间给你们备好了。”原醇玉肩膀抵在门上,开始赶人。槲生恋恋不舍地被赶出房间,店小二候着门外引他去房间。原醇玉走进来,吃食甩在桌上,一只手抵在桌沿,一只手圈住燕容的脖颈:“燕容……”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