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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贾政怒气冲冲,红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王夫人。“休妻”二字就在嘴边,他几次都想说出来。奈何他心里深知王夫人是休不掉的,于理不和,老太太知情后也不会同意。但这般对他恶言相向,用言语极度羞辱他的女人,他贾政不稀罕要!王夫人此刻内心却是平静的,面对贾政,她已经无话可说,该说的她都说完了。贾政还是一副他最委屈,他最厉害,要指责叱骂别人的态度。王夫人明白,她再说什么都无用。怪自己命不好,怪自己眼瞎,这辈子她也就只能这样认命了。“既然在你眼里我如此不堪,我们夫妻何不义绝,两不相干。”贾政到底梳不通肚子里的气,他还要面子。便提出和离的想法,但更多是想吓唬一下王夫人,让她主动求饶于他。王夫人听到“义绝”二字,心里震了一下,便是冷笑,转而安慰自己也不该吃惊。贾政怎可能反思,对女人认错,他是宁肯一错到底,一头撞死,也绝不会对女人服软的。以前她总是软了又软,顾念他,哄着他,供着他,但现在她不想了,她累了。“老爷想得倒好,而今我两手空空,又没了娘家,往哪儿去?我给老太爷守过孝,父母去世,也无处可归,休妻‘不去’中占了两条。您料定休不了我,便才说的和离。”王夫人嗤笑起来,狠狠地吸口气,便在周瑞家的搀扶下起身,稳稳地坐在了凳子上。“我也不是厚脸皮的人,老爷要义绝可以,把我这些年赔在你身上的嫁妆都还给我,总不能叫我光手光脚出去过日子。再说我这样的情况出去,若被外人瞧了,老爷不觉得丢人?”王夫人最后一句话令贾政打了个激灵。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若不还她嫁妆钱,她便要到处造谣说他无情无义?“王氏啊,王氏!万没料到,你平时的憨厚纯善都是装出来的,里子竟是个如此心肠歹毒的妇人!”贾政气骂道。“想把自己的钱要回来,便就是心肠歹毒了?那老爷当初为了升官,四处活络,花我钱的时候,怎不觉得自己歹毒?”王夫人气笑了,心里头也越发寒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和贾政一起度过多少个日日夜夜,而今他竟一点都不念夫妻旧情,可见他本性如何了。“你既然看不上我,又不想跟我和离,是打算跟我死磕到底了?我便是不休你,这个家我也不认你做妻!”贾政气得拍桌起身,狠狠瞪一眼王夫人,便负手而去。王夫人又冷笑两声,眼睛一闭,泪珠成串往下掉。随后她脑袋晃了晃,整个人往后栽去。周瑞家的眼疾手快,急忙缠住了王夫人,唤她两声不好用,掐虎口人中,还是没反应。周瑞家的吓坏了,忙大声喊:“二太太晕倒了,快去请大夫!”……二房闹得夜里请大夫的消息,自然传到贾赦耳里。贾赦正站在厢房,督促下人给宋奚布置房间,听了这话后,便猜测贾政和王夫人闹起来了。这段日子他们夫妻貌合神离,许多人都瞧出端倪了,连贾母都有所感觉。“宝二爷起初是哭着出去的,回贾母那里后,也没敢见别人,就一个人躲在房里。估摸是被吓着了,也是知情了什么。”印婆子道。贾赦“嗯”了一声,打发印婆子下去,院里只留下看门的,还有冬笋、猪毛伺候。贾赦平日本来就喜静不喜闹,荣禧堂内只有白天的时候热闹些,也不过是因为要招待外客,才摆一些人员排场。夜里留人不多,所以今天这般也没有人过多怀疑。贾赦让人猪毛他那屋的貂绒毯也拿来给宋奚。宋奚便使眼色给恒书,恒书便跟着猪毛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恒书手里就捧着贾赦的枕头。贾赦:“……”“百善孝为先,我觉得你要听你母亲的话。”宋奚口气正经地劝道。一直在屋内侍候的冬笋见状,把头老老实实地埋得更深,不断自我催眠她什么都没听到看到,不要多想。贾赦似乎也正经的想了下,便点点头,表示可以。宋奚立刻驱走屋内人,打发他们去备热水,便一边拉着贾赦的手,一边摩挲贾赦腰间的哪块白透的“凰”玉佩。这暗示已经够明显了。“看你这么喜欢,送你了。”贾赦又装糊涂,要把玉佩扯下来给他。宋奚忙按住他的手,笑着搂住他,微微侧首,对着他的耳际吹热气。“你知道我要什么,偏偏还这样逗我。”“不然呢,等你把我吃干抹净?荣府可不如你们宋府规矩大,人多眼杂,碎嘴的多。今夜我在你这里睡下,明天闹得满朝皆知,你可怎么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心甘情愿。”宋奚说罢,修长的手指便勾住贾赦的衣带,一扯便拉开了。“再说哪条律法规定喜欢男人,便不能做官了。再不济,罢官便是,谁稀罕似得,我只稀罕你。”宋奚剥掉贾赦一半的上衣,便侧首咬上了贾赦的唇。他先轻轻吻了吻着唇际,才舔了起上唇瓣,接着便是下唇瓣,舌尖开启贾赦的薄唇之后,便在里面打转,转而又吸允咬着,反反复复,终等到了贾赦认真地回应。宋奚利落撤掉贾赦的外衣,随手丢在地上,便一手托住贾赦腰,把他往床榻上推。俩人身体交叠,宋奚的一条腿屈膝,卡在贾赦的两腿之间,俯身从上到下一遍一遍吻着贾赦。复而又亲回脖颈,咬着他白嫩粉红的耳垂,气息凌乱地对着贾赦的耳际呢喃。“恩侯,你太诱人了。”到底是谁诱人?贾赦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位,五官若刀削般,极美无暇,墨发如瀑,便是衣衫不整,袒露着胸膛和腹肌,也只是在他的仙俊的气质上凭添了几分性感,反而更加赏心悦目,丝毫不减他湛然清贵,萧疏轩举的气质。贾赦此时此刻忽然有一种,要亵渎仙君的内疚感。这想法并非他本意,是视觉效果导致了他身体自然而然发出本能反应。“恩侯紧张了。”宋奚感觉到贾赦的双腿在微微收紧。贾赦深吸口气,坦白道:“有点。”“倒像是第一次。”还没对他做什么,他便这样紧张,宋奚便舍不得他难受,笑着躺在贾赦的身旁,又怕他着凉,给他盖上了貂绒毯。“若我说是第一次,没经验,你会不会觉得我好笑?”贾赦自嘲地笑一声,把里衣整理好,翻个身对着宋奚。宋奚便用他修长的手,抚摸着贾赦的脸颊,嘴角弯起一道很美好的弧度。“我信。”他干脆道。贾赦微微惊讶地看宋奚。他没想到宋奚会这样回应他。毕竟这具身体在男女事情上经验丰富,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