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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航的视线穿过车流。贺延顺着卓航的视线看过去,问他:“你呢,想吃什么。”“车仔面。”“那就去吃车仔面吧。”“延哥!”小陈眯着眼斜视贺延,“那你还问我!”贺延耸肩:“纯属参考。”卓航转过头看贺延,话却是对小陈说的:“我们要懂得尊老爱幼,你老板年纪大了就顺着他意思吧。”贺延心想卓航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卓航的手搭在小陈肩膀上往天桥上走,贺延跟在两人后面,嘴角却带着明显的笑意。加调味料的时候小陈被其他人撞到胳膊肘,手一抖就在两碗面上加了葱花,小陈皱着眉把面端到桌面上,说:“我吃葱花,还有一碗是没葱花的,你俩谁吃?”卓航犹豫,贺延看到卓航的视线是放在没有葱花那一碗,抬手把那碗有葱花的面端到自己面前:“我喜欢葱花。”剩下没有葱花的就是卓航的了。卓航吃得特香,他就是不喜欢在面里加葱花,从小到大都这样,贺延的举动让他显得没那么自私。小陈吃了一口面,说:“延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吃加葱花的面诶。”贺延淡淡地应道:“是你没注意,其实在汤里放葱花和香油更好吃。”小陈塞了一颗墨鱼丸子,吃得腮帮子鼓鼓地:“哦哦哦,那下回我煮面的时候给你加上。”卓航夹起自己碗里的牛丸放进小陈碗里:“看你那么喜欢吃,哥再赏你一个。”“谢谢航哥!”小陈吃得眉开眼笑。贺延看到卓航的碗里只剩下一颗牛丸,走到收银台墨鱼丸和牛丸各要一份。不过了会儿桌面上多了两份丸子,卓航和小陈同事抬头看贺延。贺延说:“看我干什么,吃,给我使劲吃,老板我不差钱。”“延哥你真好!”小陈高兴地夹起一颗墨鱼丸子塞进嘴里,“好吃好吃……”就这样,小陈和卓航摸着胀鼓鼓的肚皮走出店面,小陈幸福感爆棚,但是他知道,出来混还是要还的,电影拍摄过程中他也会很辛苦,鞍前马后为贺延打点一切。小陈比卓航矮一些,经常被卓航搭着肩膀,这次也不例外,吃饱喝足人就特容易犯困,卓航胳膊肘搭在小陈肩膀上走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亮起,三个人回到停车的地方,贺延倒车出来,往酒店驶去。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剧组的人已经在酒店大堂等着了,回到贺延房间,剧组的人与贺延谈论关于明天开机的事情,并让小陈做好准备。卓航坐在一旁,眼睛一合、一张、再合,再张,等剧组的人离开后,贺延发现卓航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小陈走过去:“航……”贺延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低声道:“让他睡吧。”“可是,这是你的房间啊延哥。”“没事。”小陈看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卓航:“那等他醒了让他过来吧,我在房间等他。”“你把梁老先生的日记拿给我,我今晚要看。”“嗯嗯,延哥你等等,我去拿。”小陈回房后在进来拿着一沓合订本,“延哥,这是剧本,后面是老先生的日记。”点了下头,贺延直接翻到后面。“延哥,那我先回房了,有事叫我。”“去吧,早点睡,明天会很忙。”“嗯嗯,延哥晚安。”“晚安。”这下,房间里又只剩下贺延和卓航两人。站在窗边,放眼看去,夜幕之下维多利亚港尽收眼底,港阔水深,霓虹倒映,徐徐扑面而来的夜风让贺延有了喝红酒的想法。转眼看床上睡得跟猪一样的卓航,贺延摇了摇头。待贺延洗澡出来,拿起手机看时间,快十一点,贺延拍了拍卓航的脸:“卓航,该醒了。”一个翻身,卓航把贺延的手压在身下。“喂。”贺延无奈地叫了一声,想要抽回手,奈何卓航压得太实,还抱着他的手,贺延索性趴在卓航身上,扯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声,“卓航!”“吵什么……”卓航终于醒了,迷迷糊糊,“现在几点了?”“十点五十五。”“哦。”“起来,看剧本。”boom——!!!贺延的话犹如一颗原`子弹在卓航安静的世界里爆炸。“我要睡觉。”“看完明天的戏份我就让你睡。”贺延把剧本放在床上。卓航自然是不愿意:“你想让我死直说啊,这大晚上的还要和你看剧本?”“这是你的工作范围。”“现在已经下班了。”“在我身边你没有私人时间可言。”“你!”“我什么,看剧本。”贺延直接翻开梁老先生的日记,递给卓航。卓航刚睡醒脑子还转不动,挥开贺延的手作势要下床,被贺延握住手腕:“上哪儿。”“大哥,先我洗把脸清醒清醒成吗?”卓航有气无力地说道。贺延这才松开手,卓航进了浴室后真的洗了把脸就出来了,扯着纸巾擦脸:“说,要看哪儿,大爷我给你指点指点。”贺延把粤语日记递给卓航,卓航一屁股坐在床上,用纸巾挖鼻孔,总体大概看了一下,又翻到第二页细看,连续翻了几页之后,卓航点了点头,一抬手:“翻译成普通话的剧本。”贺延也把剧本摊开给卓航,卓航一边挖着鼻孔一边说:“果然翻译后的感情效果不一样。”“怎么说。”贺延洗耳恭听。“翻译是对的,意思也确实是这个意思,但有些词语换成了普通话之后,要表达的情感却没有那么深刻,例如……”卓航一抬头,就看到贺延的脸,“你靠那么近做什么,没长耳朵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继续说。”贺延正经脸。“比如说里面这一句‘六婶话我系度廿十几年,突然之间要我丈夫打日本鬼子,我点忍心,我办唔到,梁生,你今日可以劈死五个、十个,后日会点?’,剧本上的翻译是‘六婶说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突然之间要我丈夫大日本鬼子,让我如何忍心,我办不到,梁先生,你今天可以杀死五个、十个日本鬼子,那后天呢,又会怎么样?’,其实要是按照我来说的话,揣摩当是作者的心理,他是作为一个孩童的时候听到的话,难免会在日记中加上自己的看法,你演的梁佑铭听到这句话你第一感觉会是什么?”“焦急,为难。”“我觉得会是绝望。”卓航道,“明天这场戏的演员是香港人,她会以粤语来念台词,而你,如果听不明白,当是的情感波动是几乎没有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