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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了,要飞走了,还要刮起一道风,扇一把他,云隙自然会心寒,心里怎么都不肯放下这口气,原谅不了云吞。云隙抽了抽鼻子,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去看吧~,我下去见染儿~”牧单见他一时之间情难自释怀,只好作罢,将一碗药递给他,端着另一碗去了卧房里。云隙回头看了眼门扉合上时露出一道缝似的人影,委屈巴巴的梗着脖子走了。屋里的暖炉很足,暖洋洋的很舒服,安神的芙蓉香能使人静心云吞迷迷糊糊坐在床上,看见牧单进来,软软唤了声父亲。牧单抬手摸了摸他额头,“不烧了,先前你没醒,身上有咒,我们碰不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爹让大夫上来给你看看好不好?”云吞迷瞪点点头,点过觉得不妙,又连忙摇头,干笑着说他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麻烦别人的。牧单知晓自己孩子的医术,也不再多说什么,拉过被子将他围成小山包,“饿了吗,想吃什么,爹去给你买。”云吞藏在被窝里的手偷偷摸了摸腹部,平坦的小腹已经隐约有些鼓起来了,他的脉象虽然虚弱,但还算安稳,应该没事。“嗯……”,云吞一双眼睛飘来飘去,伸长脖子朝紧闭的屋门张望,“爹~爹~呢~?”牧单一笑,坐在床边,说,“我还以为你醒来会先问苍帝,如今看来,也不算是嫁出去的蜗,泼出去的水,娶了媳妇儿忘了爹。”云吞脸红了红,心里愧疚蔓延成海,其实他的确打算问苍歧的,但怕父亲和爹爹一样生气,就、就没敢问。他敏锐的发现牧单的话里好像觉察出了什么,含着小小的酒窝,羞恼的看着他,“父~亲~!”跟个大姑娘似的,两个字一仰三顿,转了个猫挠似的余音。牧单笑笑,说,“和爹说说他吧。”云吞一愣,“父亲不生气吗~?”他拿药粉弄伤了爹爹和青瀛舅舅寒舟叔叔的眼睛,伤了他们的心。牧单从柜子里取出蓝田蜜,把小勺子递给他,“生,但是也不能看我家吞儿伤心,你爹爹是一时接受不了,怕你出事,才生气说了那话,吞儿会明白吗?”想起那日云隙勃然大怒,云吞还心有余悸,点点头,他明白的,是他先不听话了,云吞低着头揉揉酸涩的鼻子,这才向牧单说起他和苍歧之事。云隙独自坐在客栈里喝酒,牧染刚查了帐,就看见他爹,连忙走过去坐下来,笑眯眯道,“爹爹。”小胖子变成了窈窕美少年,意气风发之色颇有牧单的几分神似,云隙虽然伤心,但仍旧扯出来笑容,慢吞吞道,“染~儿~瘦~了~,山~上~没~有~鸡~腿~吃~吗~”牧染,“……”他哥跟他爹真像。牧染大致知晓他爹爹喝闷酒的原因,便谁也不提,让人温了两壶酒,再送上些下酒菜,“爹爹,染儿陪您喝酒。”云隙点点头,笑了下,忧伤的想,吞儿要是和小胖子一样不让他cao心就好了。云吞和牧单说了他与苍歧相识的过程,有意瞒下一些事,把苍歧夸成个高龄之花,在岛上凄凄惨惨因为无妄之冤被吹了许久的凉风,这才终于被他寻到摘走了。说完觉得还不够,又意犹未尽的补充几句,“他待我很好的~,自己也很好吃~”牧单,“……”当年云吞刚破壳,牧单就觉得自己小蜗牛这爱好吃药太奇葩,如今与这位上古大神这么一牵连,他心中忽的起了些许心思,叹声气,心想,冥冥之中就是缘,早就注定好了的。他又神游天外的想,幸好云吞喜欢吃的是药,要是是一坨那啥,那苍帝会不会就是那啥,想到这里,他脸色变了变,十分精彩。“父亲~?”云吞说完不见牧单的反应,忐忑扯着袖子唤一句,想听听父亲关于他找的这个媳妇的看法。牧单连忙摇摇头,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奇思妙想甩出去,揉了揉云吞的脑袋,“苍帝与夏氏一族的事我有所了解,只不过你我都并非亲眼所见,无法知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他~”云吞坚定道,说完眨眨眼睛,羞涩的拎起被子遮住半张脸,不好意思起来。牧单笑了笑,“那便好了,爹相信吞儿。”云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差点要跳起来,幸好又及时忍住,把被子遮住自己的肚子,嘿~嘿~嘿~傻笑。“吞儿都吃胖了。”牧单抱了抱他。云吞偷摸捏了捏肚子上的rou,想将有喜之事告诉他,但又觉得想让苍歧先知道这件事,他开始有点后悔自己任性没直接告诉丑蘑菇了,如今他也不会丢掉他,自己离开。“父亲,您知道他去哪了吗~?”牧单摇头,“他应该不会有事,不如趁着这些日子,想想如何哄爹爹高兴,万一你爹一高兴,就同意你呢。”云吞想见苍歧,但也知晓自己跟着他才是牵连,如今局势被另一方完全掌控,不管是苍歧还是爹爹,他们都处于身不由己的位置,这不太好。即便苍歧并未有称帝的想法,但寄人篱下受人威胁非他牧云家的风格。云吞捂住腹部,心想,眼下是个团结众人的好时机,只有他爹不生气了,余下他同苍歧的路,妖界鬼界众妖鬼的性命才保得住,想到这里,云吞忍下对苍歧的念想,先将正事为主。他点点头,攥住牧单的手,咩咩的说,“父亲会和我一起哄爹爹吧~?”就是不哄,爹爹揍他也一定要拦着,他可怀了他们的小蜗孙呢。牧单点头,轻弹了下云吞的脑袋,拉过被子让他再睡一会儿。牧染看着趴在酒杯边缘惊险晃悠着朝杯里探触角蜗爹,凑过去道,“爹爹?”云隙迷茫的抬起触角,小黑眼一眯,然后又睁大,摆弄着触角,比出一个小心心,醉醺醺扯出段当年在皇家地宫前学会的腔调,怪声怪气道,“单~儿~,俺~爱~你~!”牧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伤害单身的小胖子。云隙宣布完毕,腹足一松,朝杯子栽了进去,咕嘟还冒出个泡。牧染心道不妙,慌手慌脚把他爹拎出来,刚拎到一半,脑袋就被拍了一巴掌,“把你爹给灌醉了?”接过湿哒哒的蜗壳。牧染看着牧单把浑身是酒的大蜗牛朝手背倒着放上去,手指轻轻一弹小壳,玉白的蜗牛张嘴吐出一口酒水,牧单用软布把蜗壳和蜗rou都擦干净,刚刚在房中对吞儿的和风细雨化作雷雨潇潇,瞪着牧染,“瘦是瘦了,胆子竟然肥了,谁让你把你爹灌醉的。”牧染很委屈,学着他哥把嘴一撅,刚想也撒个娇,就被牧染一巴掌拍到后背,“爹怎么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