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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一样,阵法。”一帮人听得云里雾里的,殷无乾受了伤正吃着痛,心情不好,随口就骂上了:“颠三倒四的说什么呢?个傻子能看到什么东西?”江循也正心烦,听到这样不客气的话,正准备抄起阴阳糊他熊脸教他做人,就见宫异冲了出来,怒道:“他说的你听不懂是不是?他说,在纪家主的传送法阵后,有人动了手脚,附了一个新的传送法阵,是那个法阵将我们带到朱墟来的!乱雪,是不是这样?!”乱雪怔了怔,乖乖点头,目光盯准宫异,傻傻地咧了咧嘴。殷无乾不服气,还要反驳,就见宫异亮出了手中骨箫,直接指住了殷无乾的脸:“还有,你再敢叫他一声傻子,我就叫你尝尝天宪的滋味。”说完,宫异便转过身去,见乱雪唇角含笑,有点抹不开面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后脑:“笑笑笑,笑什么啊?!下次谁再叫你傻子就砍他。你腰里那把剑就是用来练习和劈柴的吗?你……”他说到这里便顿住了,江循也顿住了。两人齐齐看向了一个方向。江循有兽耳,听音辨位自然不在话下,而宫异擅乐,耳力也远强于其他修仙之人。待他听清那是什么玩意儿后,他朝着反方向倒退一步,喊道:“跑!!快跑!!”十几个伤员立刻慌乱起来:“可是那些虫草回来了?”玉邈腰间勾玉霖霖作响起来,广乘也生了躁动,这样的不吉之兆叫他眉头一蹙:“不,虫草只是先头。来的是大家伙。”这些虫草浅浅尝了几口,食髓知味,却又不敢独吞,便直接领了它们的boss来。在场的都是十五岁的少年,修为均算不得高深,其中灵根最强悍的玉邈也只是金丹后期,次位的江循自己也刚刚到金丹中期。而这流放之地,千里万里,恶兽遍走,自上古之时便有凶兽被神流放至此,要是他们撞了大运,保不准就被当做餐后零嘴给嚼了,尸骨无存。说白了,他们活脱脱就是给这些妖兽来送菜的。哪里顾得上想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手脚,江循高声喊道:“跑!能跑的带上不能跑的,废手的带上瘸腿的!”说着他将秦秋放下,推着她的肩膀,“……跑!”人群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玉家三兄弟同展枚没动,展枚推了一把乐礼:“你快跑,我们殿后。”江循正好跑过他身边,闻言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声音里难得多了愠怒:“殿什么后啊?怕人家嚼不烂你是不是?”展枚坚持道:“没人拖着,它们早晚要追上来!”江循白了他一眼:“有你们拖着,也不会少了想杀了我们吃rou的东西!”言毕,他转向了玉邈,伸手拽了一把广乘的剑柄,口气极冲:“你们走不走?”玉邈不动,他也不理,只大步追着秦秋去了,追逐的同时,他重新抚上腰间蹀躞的第三颗蹀躞,抬手朝天上一扬,四周立时煌煌如昼。逃命的子弟sao动了起来:“……秦牧你作甚?你这是给它们指路!”江循护在秦秋身后,头也不回道:“虫草早就知道我们在此,指不指路还有何意义?有抱怨的工夫不如看清道路快些逃命才是!”待江循走出几十尺,玉逄才小声抱怨道:“秦公子本事倒是有,只是这胆量也太小了……”玉邈却没听他的话,与展枚交换了一下目光。一旁的乐礼也劝道:“……秦牧说的有理。实力悬殊太大,不必在此硬扛。”玉邈思忖片刻,干脆地给出了一个字:“走。”玉迁自然不在话下,玉逄平时与玉邈还能嬉笑打闹一番,事到临头也不含糊拖拉,二人双双收剑回鞘,俯身抱拳:“是。”玉邈没有回应,他望向前面那个护在秦秋后面的少年,单手持着阴阳挡在秦秋身后,有点僵硬紧张地东张西望,有点好笑,但又认真得很。玉邈不动声色地用伤手握紧了广乘剑柄。上面附着一个温热的血手印,与自己的血流在一处。只是稍稍接触,玉邈便听到了自己的血rou缓慢生长的声音。第26章朱墟(二)谁都不敢在这样的条件下御剑,生怕流泄出丁点儿灵力,被这里的凶兽捕捉到。不知步行了多久,一行人才在一处还算干爽的地界找到了落脚地,包扎伤口,权作休息。江循的云南白药血来源不明,解释不清,他不敢随意显摆乱用,只能远远坐着,看着他们痛苦咒骂,沮丧的情绪在人群中病毒般蔓延开来。有几个世家小女哭了起来,秦秋挨个抱着去哄,安抚他们的情绪。送江循画的乐氏女孩子满眼含着泪,抱膝低低地问:“我们还逃得出去吗?”江循撑着“阴阳”休息,听到这话便顺口宽慰了一句:“放心。我们未能进入九真谷之事,外面必然能感知到。到时候追查起来,不难发现我们被传送到了何处。朱墟之门的钥匙,六家各持一部分,钥匙只需合并……”说到一半,江循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坐在一堆人当中,宫异的脸都绿了。他从自己的颈项上拉出一条用神水浸过的丝线,上面吊着六分之一片龙鳞图纹的碎片:“……你说的是这个?”……好极了,现在他们就是扔到狗群里的rou包子,妥妥的。乐氏的小姑娘伏在膝头痛哭了起来,几个议论声也絮絮响起,听着刺心:“姓宫的非要跑进来做什么?”“就是,才十三岁,哪里到猎兽的年龄。要是他在外面,现在说不定朱墟之门都打开了。”“不就是因为是宫家唯一的骨血,才格外优待处处破例吗?说白了就是沾死人的光而已。”宫异哪里忍得了这个,霍然起身:“有闲话就找我当面说!私底下议论算什么本事?”没想到大家此时情绪都躁得很,殷无乾直接硬邦邦地顶了回来:“我们说的可有半分不真不实的?按你的年纪,你该来猎兽吗?你若是在外面,大家便都能得救,难道不是实话?”宫异没想到真的敢有人当面呛声,一时间涨红了脸,却想不出合适的话辩驳,气得手都抖了,坐在一边的江循听得心里生烦,反复摩挲着“阴阳”,看也不看殷无乾,口吻生硬道:“你如果长了前后眼,就该知道此次凶险,不要前来;如果自己没长,就别盯着别人说长道短。”殷无乾冷笑:“秦公子倒是古道热肠,但不知这分热心可能救我们脱出困境?”江循反唇相讥:“殷公子若是坚信你那三寸rou舌能助我们脱困,那倒大可以再多说些闲话。”在江循手下的“阴阳”越发殷红,连伞骨都变得苍白了几分,那积蓄在伞面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