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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点星火,支撑着许白读完了整个故事。故事的最后,方舟上只剩下了唯一一个还“醒着”的人类,就是克斯维尔。在宇宙流浪第六十年的最后一天,方舟捕捉到了来自星海深处的一个信号。克斯维尔激动地喘息着,慢慢把枯槁的手放到了回应的红色按钮上。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克斯维尔的明天将迎来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但许白觉得,哪怕书中的时间过了六十年,克斯维尔还是那个少年克斯维尔。他有坚持不懈的心,有孤注一掷的勇气,独自一人击败了光阴催生出的绝望恶魔。所以他把这最后一章的名字用作自己的昵称,以期能在漫长岁月中碰到一个读得懂的人。傅西棠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这个,说不定我根本没有读过那本书。”许白坐直了身子,笑着说:“你没读过,怎么知道他还是少年?我知道傅先生你一定看过,因为包括阿烟在内所有人都问过我名字的意思,只有你没有。因为真正了解的人,不需要问。”许白的声音自信从容而自信,傅西棠静静地看着他,只愿继续为他沉沦。这时,许白瞄了眼放在旁边的手机,看到快要十二点了,于是主动勾着傅西棠的脖子送上一个特别纯粹的吻,在心里默数“三、二、一”。“生日快乐,先生。”指针划过零点,新的一天到了。许白拍拍胸口,说:“克斯维尔的明天是希望,我的小名就是希望,先生。你可以拥有我。”第72章蹦极傅西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约是疯了,只想尽情地拥抱眼前的青年,不知节制地从他身上汲取欢愉和温暖,不去管明天会如何。他又是如此热情而大胆地回应着自己,让他更加无法自制。星光从玻璃屋顶洒落在纯白的大床上,破碎的呻吟从半掩的窗子里溜走,又被风打乱,飘落在洒满星光的温泉池上。许白摸着傅西棠汗涔涔的背,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都忘了明天还有正事儿,等到再想起来,也顾不上了。过于放纵的结果就是,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这是夏季,天本就亮得早。彼时两人都已重新洗过澡换过床单躺到了床上,傅西棠轻拍着许白的背,哄他睡觉。许白是真累了,把头埋在傅西棠怀里,也不去管那恼人的日光,就要睡去。可他刚闭眼,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鬼哭狼嚎。那声音应该与他们隔了很远,传到许白耳朵里,便只是隐隐约约。可对于cao劳了一夜的人来说,这也足够恼人了。他忍不住蹙眉,傅西棠便替他捂住了耳朵,柔声道:“没事儿,是有人在准备蹦极,一会儿就好了。”许白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明白傅西棠在说什么。反正有傅西棠替他挡了那声音,他就又安心地睡了过去。他没有看到,傅西棠在他睡着之后非常冷酷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于是蹦极台上的阿烟,吓得忽然抱住了栏杆。“我去去去去去为什么先生也会在这里?!”阿烟能感受到先生的气息,因为四周的草木都在警告他——敢弄出声音就跳下去死吧。安平不知道先生是谁,兀自检查着身上的装备,而后开始做热身运动。阿烟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小声说:“安大佬,我叫你大佬啊,我们干嘛要一大早过来蹦极?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早上的空气比较好。”安平面对着前方的一轮红日,淡定地开始做热身cao。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好的,再来一遍。阿烟抬头望天,他在思考如果现在把安平踹下去,他能逃脱法律制裁的几率有多大。这个蹦极场的老板好像是认识安平的,所以给他们行了个方便让他们一大早来跳,人家现在就站在后面呢。如果要踹安平下去,他就得把这人也得傻了灭口,不划算,非常不划算。还是算了。安平回过头来问:“你准备好了吗?”这次换成阿烟瘫着脸,“准备什么,准备看你送死吗?放心好了我会在你跳下去的时候割断绳索的。”安平被风吹得脸上升起了两朵高原红,他竟然罕见地笑了笑,说:“那我先去了。”阿烟顿觉不妙,“喂,不会真的要去死吧?”安平却没再说话,只是站到高台边缘,深吸一口气,像泰坦尼克号里的rou丝那样平展双手。他的目光遥望着远方的巨大红日,神色平静。“喂……”阿烟仍有点担心,忍不住上前想拉住他。然而就在此时,安平忽然对着远山和红日大喊道——“我想要活过四十岁!!!”“我想要活很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犹如宣泄一般的呐喊,被呼啸的风吹向远方,在空谷间回荡。少年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在初升的红日照耀下,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一阵天旋地转间,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山河壮阔,他的心便好像也随之开阔。只是不知道哪个傻逼电视里的说的,只要倒立的话,眼泪就不会流下来。太傻逼了。被倒吊着的安平如是想。高台上的阿烟却被他的英勇豪迈所打动,他是个妖怪,反正摔不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在安平被放下之后,他也壮着胆子站到了高台边缘。加油啊!烟哥!人怂妖不怂!放手就是干!一世英名就在于此!“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烟也跳了,他已经全然忘记了来自傅西棠的警告,喊得非常尽兴。已经缓过神来的安平,站在下面给他来了个三十六连拍,张张都丑。很快,阿烟也下来了。难得来一次山上,安平决定带阿烟去泡温泉。蹦极之后去泡个温泉放松身心,可以说是非常会享受了。可是阿烟想到刚才先生对自己的警告,有些发怵,“我们扰了先生的清梦,他一定会砍死我的。”“那你现在不去泡温泉,他就不会砍死你了吗?”安平认真发问。阿烟想了想,摇摇头。仔细想想,他觉得安平说的似乎有道理。既然都要被骂,为什么不去泡个温泉?那也太亏了!于是两人踏着晨露兴高采烈地往度假村走,可是走着走着,安平忽然停下来说:“我们好像走错方向了。”“嗯?”阿烟是跟着安平走的,压根没在意四周的景物变化,现在仔细一瞧,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道路两侧草木茂盛,没有风,也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得很诡异——他们恐怕走进先生的草木迷阵里了。阿烟跟安平简单说了一下,安平瘫着脸仔细了两秒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