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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姑娘们心惊胆战,一时天下皆惊,豪奢巨富们为此赏银无数不说还有美人林仙儿愿意委身下嫁,搅得这江湖风起云涌。甚至那出关多年的六如公子李寻欢都再次入关而来。但就像谁也没想到这放话以身相许的美人林仙儿是那梅花盗的幕后主使一样,所有人也都没有料到这桩案子最后会那般不可思议到荒谬却又叫人不得不信服的方式结尾。却说那日兴云庄群雄齐聚商议诛杀梅花盗之事,说得不好听些,这般热闹最是得江湖人喜欢,因而从高门大派到三教九流齐聚一堂,酣谈正畅之时,忽地见门外夜雨惊雷中有人撑着伞冒雨而来,远远可见一袭素衣被风吹得鼓起,如山间白鹤振翅欲飞。伞下星眸如火,燃着叫人心悸的明光。他踏进了宴客厅,收伞之时,油纸伞上分明不见半分水渍。不知为何,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阁下是?”有人问。那人不答,自顾自将未沾半滴雨水的伞斜靠在门边,窗外雨大得如金戈铁马万马齐喑,积起的水快要没过门槛,他全身却干干爽爽,衣角处莫说雨水,干净得连半分灰尘也无。能做到这般地步,一身内力堪称惊世骇俗。在场的众人虽然面上不显,却在心里悄悄提起了三分警惕。“阁下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梅花盗之事?”又有人问。称呼未变,这次的语气却是要比方才多了几分慎重。那人淡淡地摇头,眸子从在场之人身上扫过,那双眼睛晦暗难明,被扫过时就仿佛被千万把无形的刀子透体而过,带来从心底最深处升起的战栗与难堪。是的,难堪,明明只是被看了一眼,却像是被挖出了心底隐藏最深的秘密赤裸裸于天光之下曝晒,忍不住就侧眼不敢与其对视。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旁衣着简朴的虬髯大汉身上。“华山董长老?”他问道。“不才正是在下。”华山长老傲然道,“阁下不知有何贵干?”他的语气很冲,并非针对来者,而是无法控制的情绪激动。任谁的掌上明珠娇娇爱女一朝被人jian污羞愤自尽,情绪都是好不了的。“有人托我向你带话。”那人神情不变,华山长老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到他接着说了下去,“女儿床边的衣服虽做得简陋些却也可穿了,不知合身否,此一番念稚莽撞不孝,却已是覆水难收阴阳两隔,万望阿爹多珍重,少饮酒。”当那人提到床边的衣服时,董长老的脸就白了,他女儿的遗物乃是他亲手收殓的,床边是放着一件将将完工的男式衣衫,他穿着实是有些小了,为女儿的名声考虑,他悄悄处理了衣服,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听到念稚这个名字时,他的脸又涨得通红,目眦欲裂拍桌而起,嗓音却抖得不行:“你怎么……你从哪里知道的……知道的……?”他可怜女儿的乳名,自妻子早丧后便无人提起过。那人不答,垂眸理了理衣袖,“话已带到。”他自顾自转身欲行,董长老神情恍惚也未阻他,待到那人一只脚都已经踩出了门槛,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先生留步!”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百媚千娇。第二章开口的女人极美,娥眉淡扫口脂绯红,鹅黄的裙装恰到好处地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衣带当风飘然如九天仙子。“先生方才之言,仙儿驽钝,不知……”她抬袖掩住半张脸,只余下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怯怯瞧着那人,她眉眼生得最是漂亮,一垂眼一敛眉便是楚楚可怜风情万种。无怪乎那些豪侠巨富一个个为她神魂颠倒,纷纷拜倒于石榴裙下。那人顿住脚步,回头瞥了一眼那女人,“林仙儿?”他慢吞吞地叫出了那女人的名字,似是觉得颇有趣味一般唇角挑起个浅淡的弧度。“仙儿口舌拙笨,让先生见笑了。”林仙儿袅袅婷婷地俯身,裙摆如水波般绽开,“不过此一番梅花盗横行人人得而诛之,我观先生龙章凤姿绝非俗流,何不与我等一同讨贼……共襄盛举。”似乎也知道自己最后一个词用得不太对,她双颊微微泛起红晕,又抬起眼睛,仿佛极是期待的看着那人。“呵。”那人极轻极短的笑了一声后,面上又恢复了那水平无波的神采,“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传句话,姑娘谬赞了。”他撑开伞,素色的油纸伞面隐隐折射着屋内闪动的烛光。林仙儿咬牙,暗恼这男人不解风情,却又隐隐忌惮他刚才对董长老所言那番话,忧心他知道了些什么,让自己费尽心机百般筹谋功亏一篑——莫要怪她疑神疑鬼,说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举凡那做了坏事之人,若不能处处小心事事留意,又哪能长命百岁贻害千年呢。她本是决心要把那人拉拢过来,那般风姿卓绝之人,大大满足了女人的虚荣心,但现在,她不准备让他活下去了。——如她这般美丽的女人大多对自己的魅力有着莫名的自负,特别是面对男人之时。一旦自己无往不利的美貌失效,难免要恼羞成怒。于是林仙儿有些沮丧地垂下眼眸,轻叹:“仙儿蒲柳之姿,那位先生看不上也是……”看不上她,便是看不上她那满坑满谷的追求者,加之美人垂泪弱柳扶风,一句话一个神情便帮男人得罪了这屋里大半的人。她不需要再多说下去,那急性子的仰慕者便已经拔剑出鞘,直直冲着那离开的背影冲了上去。“先生好大的威风,还请赐教了!”剑光雪亮。雷光雪亮。拔剑时锐利的鸣啸声被骤然响起的惊雷掩盖,明亮的雷光之下眼前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剑光熔在雷光里,震耳欲聋的天地之威下,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剑的去势极快,而那执伞之人的动作并不快,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伞收起,这天地间的明光仿佛都被缓缓拢进伞中,继而轻描淡写地抬手一挥,正抵住那直直冲后心刺来的长剑,千锤百炼锻铸而出的玄铁精钢霎时碎做了片片飞白,映着雷光恍惚下了场鹅毛大雪。剑气冲霄。“好剑法!”屋内一道人双眼绽出精光,似是技痒般一拍桌子飞身而出,“贫道来会会阁下!”那人对这般车轮战似乎颇为困扰地蹙起眉心,手腕翻转以伞为剑,那道士长剑还未曾挥出,油纸伞钝钝的伞尖已然顶在了他的喉间。竹制的伞尖裹着粗布,本是伤不了人的器物,偏偏其上裹缠着锋锐无匹的剑气,道士只觉喉间一凉,低头便看见衣襟上落了几滴鲜血。红得刺眼。一抬眼,正对上那人深不见底的眸子,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