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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到底想吃什么,”陈树达接过包子,三口两口咬掉,“把米其林大厨请回家吧,给你做一次三餐,天天看你吃饭。”“我吃的都够多了,你就是个增肥神器,自从和你在一起,腰围胖了一圈,”林羽白掀开上衣,拎裤子左右转转,“看看,这都是罪证,以后上了法庭,都是呈堂证供。”陈树达伸手摸摸,那皮肤白的像瓷,触手温润绵软,似泡沫海绵,让人爱不释手。“这证据怎么展示,”陈树达环住那块皮肤,轻轻抚摸两下,“到时候上了法庭,你撩开衣服,转一圈给法官看看?”“只要你不介意,我肯定不介意啦,”林羽白哼着小曲,摇晃走向卧室,“我把行李箱拉出来,你再检查检查。”一个月过去,气温渐渐转凉,林羽白最近总觉得冷,把自己包裹成球,圆溜溜滚到门口,陈树达拿来薄围巾,给他系在颈上,林羽白仰起脖子,刷手机看插花教程:“董立说最近课程订阅量增加,给我的分红也会增加,哈哈,这么下去的话,贷款我能早几年还完了。”“还想着贷款的事,”陈树达拉起箱子,往电梯口走,“早几年还完有什么好处,翻身农奴把歌唱?”“你怎么知道?”林羽白小跑几步,哒哒跟上,“我现在可发现了,还是当地主舒服,每天躺在床上,到了时间捧起个盆,背起一个麻袋,走街串巷敲锣打鼓,见谁向谁收租,听听这生活,给谁谁不想过?”“可不是么,这生活再过两年,变成二百斤的橘子,走路用拖车推着,”陈树达坐进驾驶室,抬脚踩上油门,“安全带系好,推车要加速了。”林羽白包裹成毛绒绒一团,艰难探手出去,把安全带系在身上。越过肚子时心弦一紧,那感觉只有一瞬,林羽白弯体,掀起衣服,轻轻抚摸肚皮。“怎么了?”“我刚刚在想,如果我是黑土,你灌溉这么多次,我要变成花园了,”林羽白说,“可是现在还没有花苞。”“顺其自然,”陈树达说,“该来的总会来的。”林羽白弯腰低头,对肚脐说话:“丫头,那你快点过来!”陈树达手下一抖,差点开进岔路。两人提前一个多小时,顺利到达候机厅,做好安检进入登机口,林羽白坐上座椅,摸索拿出眼罩,拆开罩在眼上。陈树达给他披上绒毯,他拿起来盖上肚子,抱住陈树达肩膀:“花苞要长在温室,才能早点开花。”“那要这么说,我得时常给它松土,”陈树达往上拉拉毯子,给人盖到胸口,“昨晚睡太晚了,再睡一觉,醒来就下机了。”“我都十年没回去了,现在都变样了吧,”林羽白贴人肩膀,小声哼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看看,给孩子逼成什么样了,都逼成文豪了,”陈树达说,“不会的,我上次回老家看过,道路宽了楼房高了商家多了,其它没什么变化。对了,宽窄巷里的咕噜牛rou面还在,老爷子退休了,换成他儿子经营,口味倒是没变。”“真的啊,”林羽白困了,迷糊抹掉口水,“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早知道的话……早上就不吃饭了,一会还能多塞两碗。”快降落时林羽白醒了,他看着窗外的云朵,可怜巴巴揉肚子,脑袋塞到陈树达臂下:“揉耳朵。”起飞和降落时耳膜嗡鸣,气压变化越剧烈,耳膜受冲击越大,像有谁拿出一只痒痒挠,不断插进耳洞,越插越深越插越狠,陈树达帮他按揉耳朵,林羽白皱眉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直到飞机停止滑行,机舱大门开启,那种感觉才彻底散去。下了飞机情况好转,坐上摆渡车时,林羽白恢复活力,扒住窗户向外面看:“树达,你看外面,大家都戴手套了,是不是快下雪了。”“天气预报没说有雪,”陈树达看看手机,“早上还是晴天。”“预报而已,可不见得准哦,”林羽白哈一口气,把玻璃抹净,“如果能下雪就好了,好想堆雪人啊。”陈树达揉揉橘毛:“一会找个庙拜拜,给你求场大雪。”“不行,要符合自然规律,”林羽白抓住陈树达小臂,把人往车下拉,“走啦,下车了,向咕噜牛rou面出发!”咕噜牛rou面在宽窄巷里,离市中心有段距离,两人坐上机场大巴,进市区换成双层观光巴士,在二层找了相邻两个位置,把窗户开条小缝,迎接扑面而来的冷风。“以前都是单层大巴,根本没有双层巴士,”林羽白吸进冷风,口边漫出白雾,“现在连观光线都有了,发展的可真快呀。”“那边的平房全拆迁了,现在都是高层,”陈树达探出手臂,“绿化建设都不错,附近还要建个国家公园,那块地都围起来了。”林羽白抻长脖子,鼻子嘴唇贴上玻璃,堆成rou扁扁的一团:“饿了,什么时候下车,我要吃两碗辣椒牛rou面,还有李小龙花生米,烧刀子女儿红……”他嘴上说的有声有色,仿佛要当个武林侠客,可真进了咕噜牛rou面大门,往椅子上一坐,两碗辣椒面只吃进半碗,嘴唇肿成两倍,咚咚往肚里灌水:“吨吨吨……”陈树达眼皮抽搐,抽|出几张纸巾,把辣椒挑到上面:“别吃了别吃了,剩下的我帮你吃。”“不要,我就要吃,”林羽白不依不饶,捡起一块牛rou,塞|进嘴里大嚼,“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下了肚,你可不准拦我,拦我我就咬你。”陈树达没吃几口,在旁边端茶倒水,时不时帮人擦汗,像照顾三岁小孩,林羽白肚子撑得滚圆,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哭丧脸坐了回来:“不行,走不动了,等等再说。”陈树达憋不住乐,夹片酱牛rou逗他:“别灰心,别放弃,再吃两块一定行。”林羽白气成圆滚滚的胖头橘,在旁边悄悄拿脑袋顶|他,陈树达三下五除二吃完,把人扶出面馆:“坐在那更不消化,出来走走才有力气。”两人坐在宽窄巷里,石子路早换成泊油路,鞋底踩在上面,抬脚有些粘连,空气中传来诱人甜香,酸涩山楂勾引味觉摇荡,两人一人买了一串,林羽白吃了一个不肯吃了,剩大半根抓在手里,融化的糖汁黏住手指,陈树达实在没法,吃掉自己那根,把林羽白那根也吞入腹中,胃里被山楂小山填满,再没有半点饥饿。出了宽窄巷拐入小路,曾经的福利院不再开放,那块地变成一座球场,附近学校的孩子们在里面踢球,一只球飞来飞去,撞出咚咚重响。那棵大树没有变化,还停在原来的地方,它比十年前更高更壮,树干要几人合抱,树杈织成的罗网缠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