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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窝似得头发,时不时在上边留下一两个吻。不该叫糯糯了。顾唐尧想。应该是病秧子。一个星期进了四次医院,不是病秧子是什么。不过,还是他的。他们的整个故事都在季糯的好几十本日记里藏着。没有人会忘记的。至少总有两个人会记得。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活着还是……“算了算都好久好久了。再过几年都该死了。是快要到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好长,又好短。真好啊真好。不过,我知道某个人肯定还是会偷看的。他都看了几十年了,熬了几十年粥了。为了不让他尴尬,那我也例行一下吧。我也爱你,不后悔。爱信不信。对了,再送个东西给你。”顾唐尧从纸缝里抠出一个指环。是季糯送他的第几个木头戒指来着?顾唐尧把旧的拿下来,放进一个盒子里,与这些年来所有的木头指环一起。然后,再带上这个新的。某天,顾唐尧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在他的糯糯的工作室里发现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堆他没有见过的木头指环,各种形状和样式的。淹没在一堆樟脑丸里面。里面的那张纸上写着——“万一我先跑掉了呢?”顾唐尧一个个数下去,越数越生气。刚到门口的季糯大呼不妙,瞒了好久的秘密居然被发现了。他解释了几百遍,顾唐尧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没事。”季糯忙着去做饭了,也稍微放下心来。季糯吃了大半辈子药,生了一辈子的病。顾唐尧陪了一辈子。一天没多,一天没少。(正文完)番外Fearless1st都九点半了,还没到家。陆君迁倒在沙发上想。电视里,无聊的电视剧在吵嚷着。十二点二十多,躺在被窝里的陆君迁终于隐约听到了大门开合的动静。过了一会,床的另一边陷下去。早晨七点半。“我先走了。”央晔掖了掖睡得正迷糊的陆君迁身上的被子。“嗯。”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傍晚,陆君迁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刚打开门准备出发去医院值班,他就看到拎着一个纸袋的央晔在门口掏钥匙。相看无言。“我去值班了。”陆君迁停顿了会就说。央晔“嗯”了一声,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他,“我送你。”“嗯。”陆君迁接过纸袋,也没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到了医院,陆君迁坐定后小心地剪开封口胶带。。一本书和一张打印“∑”的纸。真幼稚。“真的有用吗?”央晔问。王秘书胸有成足地保证,“肯定的。我家小女儿最喜欢那本书了。”“……”陆君迁抱着书看得津津有味。2nd“追了你八百年,这是第八百次告白,”陆君迁扳着手指,装作掐指一算的样子,“要是你再不答应……”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沮丧地让人觉得他接下来要说放弃。“那就再有八百零一次。”陆君迁突然平静地说道。“……”央晔皱着眉头听着。陆君迁挑了挑眉掩饰心里的真实感受,“沉默算是默许吗?还是连拒绝都懒得说了?”“……”“好吧,情人节快乐。我先撤了。”陆君迁跟平常一样,脱了实验服,收拾收拾东西,找个地方喝一晚上酒。一觉醒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被拒绝了。一开始陆君迁完全是开玩笑的,告白就是为了逗一逗,或者说调戏他的老友。次数多了,就有些上心了。不过,央晔倒是每次都一副嘴脸。皱着眉头沉默。已经猜到结局的陆君迁也没指望会被答应,他都已经准备好给酒保的小费了。本来已经快要毕业了,陆君迁只要交个论文和硕士答辩完就无事一身轻。结果,最近他们的导师接了个重要的热门课题,说什么都不能放过得意门生。所以,就算不明白老头子在正月初几弄课题,两人也整天泡在实验室里。明天正好是周末,陆君迁稍微晚一些到实验室也没问题。反正,老头子也知道他有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情人节告白对象,就是不知道对象正是他另一个学生而已。带了钥匙和钱包,陆君迁套了件大衣就出了门。偶尔规划毕业以后的生活,陆君迁觉得去专治不x不X的那种小诊所当专家也挺好,乐得清闲,还有免费的戏看。屁股一碰上吧台前的高脚凳,酒保甲(不是我懒得起名字,是他真的就叫这个名字)习以为常地问候,“又被拒绝了?”陆君迁小幅度地点点头,“你懂。”已经看穿一切的酒保甲熟练地调了一杯蓝色的酒,端到失恋人之前,“Asusual.”“拽什么英文,”陆君迁特别帅气一口灌,也没感觉出来有什么异样,“不过用得很贴切。还一语双关。”酒保甲神秘一笑,继续擦他的心肝玻璃杯子去了。“给我来杯白水吧。”酒保甲贴心地端上一杯早已准备好的冒着热气的水。“唉,甲甲,你说我都被拒绝八百次了。啊,这当然只是个虚数。”陆君迁趴在吧台上,“从高中到研究生。我都被自己的专情感动了。”酒保甲:“我也被你感动了。”“是吧,”陆君迁戳着面前的玻璃杯,声音要融化在酒吧安静的轻音乐里了,“下一年我就不干了。真累……”酒吧甲就说今天的酒特地调得浓了一些,他的老朋友,这不,终于睡着了。一个电话打过去,“人睡着了,过来接吧。”“好。”一个低沉的男声。才过了一会,央晔出现了。3th到底是要感谢陆君迁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喝多了不行,找个离家近的酒吧方便回去。央晔背着陆君迁往陆君迁的家里走。背上的人特别不安分,一会点点头,一会荡荡手。估计是腿弯央晔的手弄痒他了,腿一直抖来抖去,晃来晃去的。明明是一杯倒的酒量,还要每次都去买醉。像一个仪式一样。央晔停下来,把陆君迁乱摸他脸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继续回去。到了家门口,央晔从陆君迁的左边的裤兜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把脱了鞋和外套的陆君迁扔到床上,央晔帮他盖好被子,就去卫生间打热水准备给他擦脸。而此时梦中的陆君迁被锁在了藏宝箱里。他不该是被藏在箱子里的宝物。他想出去。因为就算是蜷缩着身体,也还是让人窒息的拥挤。这是一只被藏在海底的箱子。有一天它被人们发现了,被抬到了拍卖会上,被众人围观。在陆君迁看来,它是透明的。他看的到每个人好奇的眼神。是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