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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机会就摆在眼前,穿梭浅林的金笙却迈不开腿。到底,他还是不舍得离开南里,还存留一丝丝侥幸,比起未知的丛林,就算危险,他也更愿意留在人鱼身边。四处寻找能做柴火的干树枝,地上残枝虽多,但大都有股子潮气。他条件有限又经验不足,用湿树枝更没生起火的可能。于此,来来回回,理想树枝没捡到几根。野外生存的影视相关看了不少,亲自动手还是头一遭,想“生火”却没多大信心。经验不足,只能在材料准备上多下功夫,凑不够数量,干脆放低了要求。捧了满怀的树枝干草,站在密林与沙滩的交界处停顿游移片刻,才有了迈回沙滩的勇气。南里还没回来。干草团在一起、揉成鸟巢状,把本就有裂痕的粗树枝撬开,掰下块儿扁木片,再用还沾着湿土的利石在上面钻了个洞,扣出块儿凹槽,这样,简便的“钻木取火”套装就准备好了。第一次野外“求生”,就算正心情不佳,准备完东西也有点兴奋,趁南里没回来,金笙已跃跃欲试的率先测试起来。钻木取火,听起来不需太多技术含量。脚踩木片,挑出根干燥木棍,金笙调整好动作,就对着木板小孔钻起来。可能倒霉透了就能引起幸运之神的眷顾,同一姿势坚持了没多久,木片儿小洞里就升起一缕细烟,并随着他的坚持逐步扩散,小树枝磨出的木粉逐步溢出小孔,他就要成功了。终于,热烟点燃粉末,金笙小心翼翼将草团捧起,往里面吹了两口气、立刻冒出通红的小火星。笑容遮掩不住,一次就成功带来巨大的成就感,更缓解了糟透的心情。可没等他好好看一眼自己的努力成果,不远处大海就响起一道响亮出水声,巨大鱼尾露出水面,夸张的翻起大捧水花,毫不留情溅到金笙手中的草团上,扑灭了他千辛万苦才燃起的可爱火星。金笙:……南里回来了。呵。捧着草团,僵在原地,金笙只觉得自己呼吸声愈发粗重,被扑灭火星的全部火气都转移到他鼻腔。“我回来了,觉得你能吃的都带了,想吃什么?”“想吃烤鱼。”冷笑一声,没好气的看向南里,小火星被扑灭的金笙满腔怒火,哪还有功夫神伤怀疑,就算狩猎的人鱼为他带回了各种海鲜,还是越看他越不顺眼,只想把手里滴水的草团丢那家伙头上。“烤鱼。”跟念一声,散落一地的猎物里,两条肥鱼正在干燥沙滩上蹦跶,南里抓住它们、单手撑着身子向金笙挪动,全不知那人正为他气闷。沙滩环境不比木质地板,吸水的细纱保留不了多少水分,不支持人鱼直起身,只能借双手行动。不知何时双手叉腰,等南里靠近身边才发觉他行动不便,忙跨步走去,接了他手里的鱼:“我……需要火才能烤鱼。”“我没有‘火’。”坦诚回应,南里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是另一种‘理直气壮’。“我知道,刚才我差一点就有了,可是……算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金笙也懒得多费口舌跟这条鱼解释他刚才有多辛苦、多接近成功,只借着那喷到鼻腔的怒火把脚下一堆木头都积在南里跟前,复又直起身,居高临下命令道:“你…掰一块儿木片,跟这个差不多大小。”“木头不能沾水,要干一点儿,你手太湿了。”“钻孔。”“用小木棍摩擦,不许停!”不知不觉又双手叉腰,清秀脸孔此刻无比狰狞,黑沉沉眸子恶狠狠盯着南里,施怒者却丝毫不觉其行为有多可怖,让叱咤深海的人鱼首领也畏他三分。人鱼挑眉,按部就班的遵命照做,可或许是姿势不对,他没金笙那股运气,木板几近穿透才有冒烟的趋势。自始至终,注意力都在南里手下,金笙不曾发觉对方停驻在他身上的视线,直到草团冒烟才满意。伸手阻止南里继续的动作,更珍重的捧起小草团,轻轻吹了几口气,看烟冒的越来越浓,才重新露出笑容。将这“火引子”安放干燥沙地上,从木柴中寻了最干燥的木棍添进去,一番折腾下,终于看见火光,不屑努力换来了熊熊烈火。人鱼,不适高温。之前生活水底,无缘接触这么多“新奇事物”,直到遇见金笙,南里才知道人鱼有这一弱点。看添木引火的人性兴致勃勃,他也稍微后退了身子避让。体会过热水浇身的滋味,那热度令他神经麻痹,不仅伤害皮肤还能阻碍本体的愈合功能。眼下,金笙守护着燃起的红色火焰,比guntang水流更让他敬畏,迎面而来炙热气流时刻宣示实体火团的可怕高温。注意到南里的退避,余光能捕捉人鱼愈发阴沉的神情,金笙却没理他,只顾自研究着怎么把木枝穿进鲜鱼身体,专心致志的烤起了鱼。☆、49.第49章“有么?”“有。”有些时候,金笙真是恨死了南里的“直白”,这水生的动物就是跟陆生的不一样,一旦被质问,就立刻承认,根本不给他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就算没有具体证据、甚至不算怀疑的随口一句,这家伙缴械投降轻易的不可思议。“……那,你瞒了我什么?”气的浑身发颤,肚子刚吃饱,金笙有的是力气算账。半天才找回声音,重新开口,南里的手还揽在他腰间,这是他第一次排斥南里与他进行身体接触。哪有骗子被戳穿后还承认的理直气壮的?“是不是……有难言之隐?”深蓝的眸子浅浅望来,南里没任何犹豫,等他一说完就立刻回应:“没有,我不想说。”不是不能说、不可说,只是不想说。听起来,南里没有能让金笙原谅他的“理由”。不过,欺骗还需要什么理由?当下推开人鱼的手,金笙坐向另一旁,与他保持着距离。挂在胸前鱼鳞不合时宜的晃了又晃,宣示着存在感,却被向来珍惜的金笙一把扯下、紧攥在手里。所以他到底欺瞒了什么?又凭什么让自己无条件相信?“为什么你每次都承认的这么理所当然?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遇到你这家伙。”冷笑一声,伸手握住手腕粗木棍,举着它在篝火上灼烧。实际上,就算现在南里争辩两句,就算说不出合适理由,也能让金笙冷静下来。“我就是自私,我不会为陌生的人鱼献命,不管他是银鳞、蓝鳞还是红鳞,不管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心脏是我自己的,我想让它跳他才跳、我想给谁给谁,全部我说的算,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