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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无何有之乡的门就找不到了。严无咎在海天中伫立,在长庚下静静等待微光。修真界的海浪与人间界的并无不同,亿万年不变。蓝色的、静谧的,微风拂过,荡漾起温柔的波浪。微光一刹那点亮天地,严无咎抬头,在云层中看见了那道虚的方门。他整了整衣冠,往门的方向飞去。进入那道门,就是无何有之乡。如同过去他在这里的五万年中任何时候,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但不同的是,好像与混沌生为一体的那株巨大的樗树不见了,却有一个人立在混沌当中。严无咎在心脏开始加速奔跑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治好。第18章其实只在早晨有门进来完全是仙界人的误会,平时陶云出只是懒得开门,早晨象征性地开一下——陶云出就是传说中的“无何有之乡的钥匙”,知道严无咎来到门前,他开放了“门”;在严无咎通过门那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人身。陶云出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愿意以树身面对严无咎。严无咎移动到了陶云出跟前,二人相看了一会儿,竟然都不知该说什么。“你醒了。”最后陶云出说。“你走了。”严无咎说。“嗯。”陶云出说,“南冥天池出事了。”“修真界南冥还是人间界的南极?”“大问题在南冥,但是南极也开始出问题。”陶云出难得地皱起眉头,“如果不修补的话两界都有麻烦。”“是什么问题?”“天池上出现了裂隙,星空的罡风直接进来了。”陶云出告诉严无咎,天池上本来是有裂缝,二百万年前,神人已经修补过一次,这一次再度裂开,而人间界则是也在南极上空出现了少量臭氧空洞,陶云出估计是被修真界连累的。“我刚去了一趟,发现裂缝边上有一个即将消亡的小世界。有可能是小世界不稳定,撕裂了天空。”陶云出顿了一顿,说,“里面应该还有一只冥灵,不知是不是冥灵在求助。我回来这里,把找到的冥灵放回来,马上又要去南冥。”本来还打算用树身在混沌里稍微浸泡一会儿休息休息,但严无咎既然来了,这个打算就作罢吧。陶云出看了看严无咎的发髻,严无咎用了一块青玉做冠,和他的样子还挺配。陶云出犹豫了一会儿,伸进空间的手又空着出来了。严无咎拿出怀中那只冥灵,递给陶云出,陶云出笑着说:“你愿意给我了?”严无咎心里说:人都愿意给你了,一只破乌龟算什么。陶云出接过冥灵,说:“这东西每只都有怪癖,这一只特别喜欢你,你如果不是主动给我,他是不会跟我走的。”“它特别喜欢我?”怎么看得出来?在幽冥界几十万年如一日地睡觉?“你在幽冥界深处捡到它的吧?冥灵如果不是愿意去哪里,绝对不会让人捡到。上次那只在人间界的就是因为喜欢那个地方,不肯跟我走。”“后来呢?”“我修了尊金佛陀给住持。”陶云出说。“……能用金子解决的问题不算大问题。”陶云出想:此举估计会把神人恶心一番,其实神人非常不喜欢被西极那些人描述成那个样子。神人号称自己是有头发的。严无咎接着问:“那上回那小世界的冥灵你找到了吗?”陶云出听闻此言,手上化出了一个光球,好像人间的玻璃球一般,里边关着一只冥灵。“这畜生被我关起来了。”陶云出把球放严无咎手上,光球里的冥灵看见严无咎,睁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这双眼有些面熟?”陶云出笑道:“广鹤子就是这家伙化形的。”“哦!”说起广鹤子,他开始不明白这乌龟的品味,明明是乌龟,还给自己起名叫鹤。“好吃误事,我关他万把年不给他吃。”严无咎略感同情地看着冥灵广鹤子,万年不给吃,其中痛苦严无咎可以理解。不过严无咎理解错了广鹤子的意思,广鹤子是想严无咎帮忙求求情,严无咎却只顾着幸灾乐祸了。而且,严无咎根本也不知道不给吃对广鹤子来说比什么都残忍,因为他是只贪吃的冥灵。严无咎问:“每只冥灵都会化形吗?”想到曾经住在幽冥殿的可能“喜欢他”的冥灵化形成广鹤子的形象,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应该是吧?不过只有性格活泼不甘寂寞的才愿意化形吧,我之前找到的那两只就是以冥灵体找个地方睡觉罢了,你那一只也是。”“你找冥灵做什么?集齐七个呼唤神龙?”陶云出点点头:“呼唤神人,他该回来收拾烂摊子了,我不想干了。”“……”原来陶云出目前的身份是代理神人,真可怜。陶云出把四只冥灵一起扔进混沌里,那些冥灵在混沌中晃晃悠悠地占据了几个地方。如果按照星球的方位,中、北、下、上已经被占据。“除了南冥,还有两只,知道在哪里吗?”严无咎问。“东荒、西荒,具体方位还不知道,到时再仔细找找。”陶云出不知在想什么,扔完冥灵就看着严无咎。“怎么了?”“你回幽冥吗?”陶云出问。严无咎起了坏心眼,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儿好。”陶云出点点头,说:“那你再去人间界玩一玩吧,我从南冥回来以后就去找你玩。”“……”试探出了别人的实话,试探者反而难受,陶云出对他真是毫无想法。严无咎笑了笑,问:“你要去南冥的小世界吗?”“嗯,那只冥灵可能在求救,那个小世界很不稳定。按理来说,有冥灵在的小世界是很稳定的,不应该这样。”“你一个人去?”陶云出看了看严无咎,问:“你想去?”严无咎说:“我想去。”“我怕你身体受不了。”陶云出皱着眉说,“上次那个小世界对你很不友好。”严无咎并没弄明白最后那段时间他怎么失去意识,然后又在神识中出现了那些东西,那些似乎是虚妄的,但是感觉特别真实的,还有陶云出在里边和他做一些奇怪事情的那个情景。他想问问陶云出,但他直觉这件事不好问,就好像“拉屎”一样。三十多万年没有做过梦的幽冥人严无咎当然不知道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梦”。当然也并不理解所谓的“梦”是个人的事情,与梦见的对象全无关系。“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严无咎找着借口,这件事他倒是挺明白的,他不想离开陶云出,“四处历练一下,如果能帮得上你最好。”这个并不成熟的借口竟然轻易地打动了陶云出,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