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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让花月苓懂得更透彻些。梁川。花月苓轻轻地念,过一会儿伸出手。让我摸摸你的脸。梁川把脸放在花月苓的掌心。圆的眼睛。淡的眉。鼻子是挺的。唇瓣不厚不薄,润的。梁川活的匠气,每日何时起,何时睡,一日饮多少水,都算的清清楚楚,养的一身好皮肤。摸到下巴了,花月苓勾着那圆润的小小的一块双下巴,皱着眉,怎么还是一个小胖子。陌无双没有双下巴。花月苓安心了,往床上一躺,很快又睡得安稳。过一会儿突然又魇了,嚷嚷着,我不要掰玉米棒子。泪水涟涟,比刚才哭得还凶。梁川握住花月苓细嫩的手,也撅着嘴咕囔,不掰就不掰,我自己来。花月苓就又不动了,呼吸慢慢平稳,终于安分了。眼睛好那日,花月苓自己摘的布条。大夫说要慢慢睁眼睛,不要被光伤到。花月苓拍拍床边,对梁川道,傻子,坐这儿来。梁川坐过去。花月苓道,我今日好好瞧瞧恩人的脸。和想的不太一样。皮肤很白,头发和眉毛都是淡黄色,琉璃色的瞳孔,圆脸圆眼。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傻不愣登,看着就是一个傻子。花月苓看得手痒,捏他rou嘟嘟的脸蛋,这rou怎么都长在脸上了。梁川偏头躲他的手,花月苓也就收手,心情略微愉悦,目光从地上略过,笑意僵在脸上。半晌,咬牙切齿道,你个蠢的,几个月你就让我住在这种猪窝?这是人住的地方么?你过来看看,吃完饭碗就堆在脚旁边?还不洗?被褥就堆在墙角,还是在地上?这儿,这儿,都落灰尘了。抹布呢,抹布呢!花月苓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目光停在自己眼盲时一直走的通畅的小道,整个屋子也就这处能落脚走人了。院里梁川劈的柴火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零星掺着几根玉米。花月苓坐在板凳上进一口气,再勉强出一口气,还不如一直瞎着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花月苓道,今日不下地了,和我一起收拾屋子。梁川跟在花月苓身后,指哪儿做哪儿。把旧衣服裁了,一处一处地擦家。桌子上的两块牌位倒是摆的端正,花月苓要给它们挪个地方,梁川冲过来挡住,不能动。为什么?放桌子上,奶奶和爹,要吃饭的。蠢东西,死人吃什么饭。梁川推开他,不是死人,奶奶和爹就是在这儿的,不准动。花月苓站直,面色不悦,看见梁川紧紧护着牌位,瞪圆的眼睛和抿着的嘴,一顿。真是个傻子。花月苓道,他们年纪大,不吃饭,是要吃香火的。梁川还抱着牌位。花月苓叹一口气,道,你就听不见他们说饿么?梁川摇头,奶奶和爹不说话。蠢话,死人连气都没有,怎么可能说话。花月苓这么想着,却说,我听见了,你快看看哪儿能放香火,把他们也放过去。桌子就能放。这是你吃饭用的,在桌子上放香火,你吸几口,不就是和你奶奶和你爹抢香火吃了么。梁川想了想,问,放哪儿。花月苓指了一处地方,那儿,风水宝地,吃香火的好地方。梁川把牌位放过去,用袖子擦牌位,小心翼翼地。蠢人,讲道理说不通,就得拿话又诓又哄。花月苓在梁川家又住了两天,翻出自己的旧物,拿出一根值钱点的簪子,去城里典当。带上面纱,给自己和梁川买几身衣服,又买些村里没有的蔬果和rou,还有供奉用的香。回去洗手做羹汤,菜和rou摆了一桌,在梁川枕下放了碎银,又点燃几根香,对着梁川的奶奶和爹一拜。梁川在饭桌上吃的狼吞虎咽,花月苓静静地看他吃,然后说,以后吃完饭记得洗碗,脏东西放着容易生病。早晨起来叠被子再下床。不用天天给老人家吃香火,老人家肠道不好,逢年过节给几根就可以了,不然一直呛着你。离花花草草远一点,我看你呼吸不稳,可能有喘疾。枕头下面有银子,不要舍不得花,该用还是要用。梁川抬头,很认真地点头,嘴里嚼着菜。花月苓看了一眼地上的榔头,十一月了,怎么还下地呢?入冬了,要翻地,盖地。哦,花月苓道,卖粮食的时候长点心眼,不要被骗了。他在院里扫一眼,你就只种玉米么?前几天搓的那些玉米粒儿呢?不种地,不种玉米。那是婶儿家的。花月苓皱眉,怎么说?家里没地,不种粮食,都是给婶儿干活的。花月苓觉出不对,她雇的你?不是雇,给婶干活,婶给饭。就那些烂菜叶子?就那些糠米?花月苓笑了,魔教扫地的小喽啰,一月管三餐,还有几两银子的月例。这傻子遇见的是个什么事儿。把他这样隔家里,迟早自己把自己养死。花月苓翻梁川家,问道,你奶奶就没给你留什么东西?梁川想了想,几张纸。花月苓看见了那几张纸,气得牙痒,傻子,你就不知道这是地契?梁川肯定不知道。花月苓找到梁川的那片地,梁川说这是婶儿的地。呸,这是你的地。欺傻霸田的恶妇,花月苓敲响梁川的婶儿家门。刚拿出地契准备说理,田婶儿看着那几张地契面色一变,要轰花月苓出去。花月苓把梁川拉在身后,你霸占别人家田地,你还有理了?田婶儿道,他就是个傻子,给他地,他会种么?我们家可怜他,才养着他,但也不养闲人,就是让他在田里搭把手,怎么就是欺负他了?花月苓气急,每天干活累死累活,你就给点儿烂菜叶子烂糠米,油水都没有,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田婶儿道,养他就不错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把地要回去,你让这傻子自己养活自己去!花月苓道,不用你养!你把地给我还回来,一大把年纪了,欺负一个傻子,恶不恶心!我不养他,他就等死吧!你不养,我养,四五年官府发的补贴,你也给我还回来!花月苓突然一顿,旁边的梁川蔫儿的,站在旁边,不能吵架,是错的。傻子。花月苓掂着银子,走在阡陌。后面跟着傻子梁川。花月苓不可能养着梁川,他今日是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