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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成环,凌空弹出一道划破空间的虚影,那道虚影横扫,目标却不是面具刺客,而是那从方才就在一旁静立着仿佛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的一众琴师。更准确的说,他的目标是琴师怀里的琴。那凌空一指明明并未夹带任何实质物体,而那夹携了内力的风刀却仿佛削铁如泥一般,所过之处的一切物体都在其下脆弱的不堪一击,一时之间,那几个面无表情的琴师全都露出一副惊慌的神色,他们脸色苍白冷汗如雨,手失去知觉了一般,抱琴的姿势全然走样,以至于琴纷纷落地。与此同时,那铿然回响断弦之声有如野兽被逼到绝境时凶狠而绝望的哀嚎,凄厉不绝。那方才于四大暗影围攻之中仍能矫健脱出重围的刺客像是突然耗尽了燃料一般的油尽灯枯,再无力抵抗一般,只能当机立断地仓皇逃窜,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带着那些吓蒙了的琴师退去数丈以外的出口边。他显然瞧到了李承祚隔空破琴弦的精绝一指,此时万分危急,却仍然面对李承祚,眼神中不掩惊惧:“拈花摘叶……你究竟是什么人?!”习武之人,若是已至无我之境的高手,天地万物皆为一体,倚翠偎红,拈花摘叶皆可伤人,垂手而立也足以令人胆战心惊。蒋溪竹只听说过这传说,却不曾亲眼目睹过这等人,此时骤然听闻此言,蓦然一惊,看李承祚的目光仿佛在看最熟悉的陌路人。李承祚神色淡然,眼底一片冰凉,听闻刺客一声惊问,悠悠侧目望来。“朕是什么人?”他笑,出言一如既往地傲慢得像个混账,“你管得着吗?”第11章别人自然是管不着这九五之尊的皇帝,更遑论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契丹人。然而李承祚管的起的人却并不少,毕竟他是皇帝,被蛮夷称为“天、朝上国”的大虞,整个儿都是他的。京城禁卫终于姗姗来迟,而那受了重伤的刺客终于意识到再无法拖延,四面包围之中愣是机智地扬起了迷雾一般的万千尘土,阻碍了暗影与禁卫军的视线,待到尘埃落定之后,哪还有半个人影。大虞国都,天子脚下,竟然就让这几个刺客来去自如,天子不龙颜大怒一番,简直愧对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禁卫军统领叫韩如松,是如今身陷辽东的那位裴大帅的得意门生,论家世,乃是本朝名将之后。其人骁勇善战,先帝临终前斟酌慎重,再三思索之后,才替败家儿子李承祚选了这位守卫皇城,堪称赤胆忠心的绝对忠良。这位韩统领哪哪都好,唯一的一点就是耿直地过了头,从来不懂审时度势看人脸色,换了圆滑有心计点儿的,此时肯定先把追捕刺客的事情安排下去,更提前把那些相关联的环节一查到底,最后才硬着头皮去皇帝眼前晃,挨骂的时候献出点儿亡羊补牢的“成绩”,以求少点儿责罚。偏这位韩统领喜欢剑走偏锋。李承祚叫住了原本准备穷追不舍的四大暗影,在他们四个人的护送下,带着蒋溪竹一同出了那被信箭轰的四面漏风的“醉花阴”,迎面就撞上了不知道是来救驾,还是上赶着来挨骂的韩如松。韩统领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一身甲胄在黑夜更加黑漆寥光,偏偏被那刺客用不知道是药粉还是面粉糊了一身,森然冷肃的武将气质全然不在,活像刚刚很有童趣地钻了面缸。李承祚一瞧这灰头土脸的统领立刻就乐了:“哟,韩爱卿真巧,朕与丞相夜游遇见了刺客,你也遇见了?”韩如松竟然还去看了看皇帝那一身的土渣儿,才被李承祚这“客套”惊出了一脸受宠若惊,忙跪地陈情:“皇上,不巧,臣是看到您的信箭,专门儿来救驾的。”四大暗影黑披风加身,黑纱遮面。蒋溪竹在一边瞧着,愣是从他们四个人并没有露出多少的脸上瞧出了精彩纷呈。“……爱卿是来救驾的啊。”李承祚哼道,“那爱卿来的够快的。”蒋溪竹从李承祚这语气里听出了惯常的找茬儿,正要出声为韩统领辩驳两句,顺便赶紧安排京城禁军封锁九门追查刺客,就听那脑回路恐怕根本没有“转弯”两个字的韩大人抢先开了口。韩如松道:“回皇上,臣自从见到信箭火焰冲天,一刻也不敢耽搁。”蒋溪竹:“……”这位韩统领往好听了说叫赤子之心,说难听点儿,恐怕就是缺心眼儿。就这直肠子通到底的模样,是怎么活在那据说形势险恶的官场里的?朝中党羽错综门阀复杂,昔日皇长子如今的齐王一党与丰城侯一党都是明面上的不合,更不要说还有太后的母家在背后隔岸观火。朝堂此刻像一潭浑水,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潮汹涌。谁能想到就这样烂摊子里还能存下这样的一个“出淤泥而不染”。连平时深知朝局尔虞我诈的蒋丞相,此刻都深深怀疑自己错怪了那帮平时笑里藏刀的东西。按照他是先帝钦点的看来,先帝和李承祚可真是亲生的,这位临终前,竟然还在兢兢业业地思考,到底该留下个什么样的奇葩,能替自己把这不着四六的败家儿子活活气死。李承祚显然也被韩如松噎的不轻,终于意识到与这位爱卿玩儿阴阳怪气,气死的恐怕只能是自己,当即放弃了之前那连撩、拨带损的说话方式,沉了沉脸色断然道:“给朕查!这是契丹人派来的刺客,恐怕还连带着有你那恩师的牵扯!”这句话其实已经说的很严重,朋党牵连、攀枝错节都在这“牵扯”两字里了。然而韩如松面有沉重却毫无惧色,一改先前那稀里糊涂地楞头青模样,深深一拜,再抬头时眼神坚定,是全然的光明磊落忠肝义胆:“皇上,此事臣定然纠察到底,让那群刺客有来无回。如有偏颇,提头来见,皇上放心。”铮铮铁骨,掷地有声。不通人□□故之人有着独特的聪明,因为不懂更多的关窍,所以只会奉行一条准则。这条准则必然因人而异,然而对韩如松这神经粗如树干的人来说,这条准则,便是忠君。赤子心性,大智若愚。一旦认定就绝无二心,对面是谁都不行,一旦违背原则,只能是敌人。蒋溪竹好像有点明白先帝把这么一个奇人留给李承祚的用心了。李承祚得了这么一句保证,掀了掀那明显写满了“朕不高兴”的眼皮。蒋溪竹唯恐他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正想寻个由头把这话题遮过去,赶紧打发这祖宗回到戒备森严的宫里图个安心。没想到,没等他出来打圆场,李承祚就自己乖乖顺坡下了这驴。“行吧。”他那双桃花眼里还是瞧不出什么高兴的模样,却像炮仗沾水似得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