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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码头上了另一个码头,从一条船上了另一条船。两人迷迷糊糊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再一醒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船只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再一次靠岸了。李承祚陡然惊醒,知道方才那一波又一波络绎不绝前来灌酒的船工只是障眼法,漕帮之中虽然不像有些江湖门派行踪成谜,出入都要蒙眼才肯放行,然而毕竟漕帮帮主心存别样的心思,自知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没有随便把自己落脚点任意暴露的爱好。蒋溪竹在李承祚醒来后也清醒了过来,丞相大人酒量不济,自然没有李承祚那千杯不醉的海量,也没有李承祚那牛饮也能缓过来的牲口本事,只有耍了些小心眼。因此,刚才那莫名其妙灌来的酒,大半都贡献给了丞相那早就不谦谦君子的衣裳。两个人一身酒气,从东倒西歪的船上爬起来,赫然发现,这船上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这船比他们来时坐的那货船温柔许多,两人相顾无语,携手走出船舱,抬头一望,眼见岸上远远一处楼台青阁,桃红粉绿的灯笼遥遥发出旎旖缱绻的柔光,三分天下的明月当空,月下琼楼,拥玉当裘,竹林之间幽幽一道小径,蜿蜒而上;回首之间的风景,乃是江天一色烟水缥缈。李承祚皱了皱眉,不知哪里有些不对,只护着蒋溪竹走到了那琼楼之下。楼外立着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眉眼间带了一种妩媚的风尘,从上到下地瞧了李承祚一眼,一动就带出一阵呛鼻子的香风,他含笑娇嗔道:“哥哥可是来找罗公子的?”李承祚被这一声“哥”叫出了鸡皮疙瘩的八辈儿祖宗,强忍着难受,勉强称是。然而却见那少年听闻之后白眼儿一翻,回头喊道:“洲里送人来了!带这两位哥哥懂懂规矩,别惹了公子不耐烦!”李承祚愣在当场,整个人都像被雷劈焦了。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遇到变态了……为陛下默哀。第86章皇帝陛下这才恍然大悟,先前那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哥们儿”的大嗓门儿安得是什么心,什么“罗帮主爱才”“好好干”……全是鬼扯,看着眼前这婀娜多姿的少年和这明显满含春、情的楼,李承祚突然想起了昔年关于漕帮帮主罗万川的一封密报。罗万川好男风,最爱小白脸儿。别的皇帝下江南都是佳人相随艳遇不断,不多俩红颜知己简直丢份儿,戏多得这还不算完,十八年后多个大姑娘千里回京认爹,后宫打成一锅粥的幺蛾子闲事儿能写三部传奇。然而等到天启皇帝李承祚陛下这里,算是给历朝皇帝南巡的趣事增加了一种全新的体验。新鲜出炉的小白脸儿皇帝顶着那副被雷劈的表情等来了迎面而来的莺莺燕燕……其实皇帝陛下更愿意称他们为“妖孽”。被妖孽们推进那盘丝洞的时候,李承祚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蒋溪竹也一并被这些不知何时成精的东西缠进来了,登时就要爆,一转头,却看见丞相大人忍笑忍得脸都红了,顿时又没了脾气,怂了吧唧的“既来之则安之”了。李承祚和蒋溪竹经历了一个实在不算愉快的过程,好在全须全尾没被占去多少便宜,否则就算这时候把先帝复活了挡在李承祚眼前,也消解不了他的砍人之心。他们被领到这三层小楼最顶层的包间外等着,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里面喊了声“进来”。里面的场景倒是与二人原本设想地不太一样,没有想象中香帷风动满楼莺莺燕燕,也没有什么腰肢款摆的曼舞红妆,倒是白费了李承祚一进门儿就想捂丞相大人眼睛的心。屋内金猊银勾,窗纸上浅浅描了一窗兰花,朱扉遥映,晚夏的江风交窗过径,吹入了满楼明月,十分多情地撩起了幽幽一捧青纱帐。屋中只坐了一人,这么看去竟然相貌堂堂,三十岁模样,青花瓷的杯盏在手,不扭捏也不失礼,若非一身明显的江湖气,倒像是哪个侯门出身的后裔。那人原本一言不发,闻听有人声,浅浅抬起头,向着两人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站起身来一拱手:“帮中兄弟好开玩笑,不懂规矩,惊扰了二位,罗万川替他们陪个罪,二位不要计较。”这人竟然是罗万川,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李承祚和蒋溪竹二人的预料。这罗万川若是个卑鄙下流的猥琐之辈,李承祚见面恐怕就要动手儿打得他找不着北;他若是个拿腔拿调儿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忽悠儿,皇帝陛下在专业领域恐怕比他还擅长三分,估计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然而这暂且不分敌友的漕帮帮主擅自把自己改换成了个独树一帜的类型,皇帝陛下一时还真有点儿不知道从何下手。蒋溪竹面对如此文质彬彬的罗万川,也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只从这人的笑容中瞧出他城府极深,更是在江湖之中显然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蒋溪竹一时摸不出这人深浅,只好面色如常地还礼,示意一言不发的李承祚一道儿坐下。在这两人还在深一脚浅一脚地猜测虚实的时候,罗万川反倒比他们自在许多,开门见山:“两位不是扬州人士,也不是需要和我漕帮过往生意的商贾,手下的兄弟眼拙,瞧不出二位身份,但也算与您不打不相识——都是风雨里讨生活的粗人,望您千万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李承祚位登九五富有四海,蒋溪竹官至丞相肚里能撑船,本来就不至于和一些贩夫走卒算计,但是听罗万川一言,却觉得有几分莫名。李承祚捻着罗万川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脸不红心不跳,没什么笑意地勾了一下唇角儿:“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一路颠簸,在罗帮主这儿算是喝上了第一口热茶,冲这一口茶水的交情,也不至于惦记他们拿我当小白脸儿的罪过。”蒋溪竹:“……”这是已经惦记了……罗万川闻言倒是哈哈大笑,伸手给李承祚添了一杯茶水。“那就再喝些,茶多了情分也多些。”罗万川倒完这杯茶,仿佛感慨万千道,“我帮中兄弟在江湖上走动的多,知道的闲事儿也多,扬州是江南枢纽,多年来风平浪静,然而世间无事也抵不过庸人自扰,有些事情棘手到官道也抗不下去,我一个江湖人,更不敢多沾手了。”他这话说的实在矛盾,蒋溪竹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震了一震。李承祚搭上“洛川帮”的船实在是阴错阳差,得知“洛川帮”竟然在帮着转运邺城的乌金更是机缘巧合,乌金背后涉及的事更是牵涉了朝中几股势力外加大虞契丹两国之间的烂事儿,每一环每一扣儿都像是毫无关联,又像是层层交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