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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的很快。这一切马上就都可以结束。黑暗的石洞中,她恨得抱着石头不停的发抖,似乎在无声无息宣泄着曾经的恐惧和愤怒,手几乎要在上面捏穿一个洞,但要砸下去时她却绝望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下不去手。因为她无法想象会有人在她手下血rou横飞的画面。挣扎到最后她崩溃的丢下石头,随后狠狠一脚踢在了他脸上。她决定任他这么顺其自然的死去,给他留下完好一点的尸首,至于救他又或是挖个坑埋他,那简直就是做梦。但出于担心他在这期间可能会醒,到时候还得要她做陪葬,于是她捏着簪子第一时间四处寻找能困住他的东西。然而这样的溶洞里除了水和石头又哪里会有别的?“簪子啊簪子,既然你能化作莲花和金鸟救我,能否也能化作链条将他锁住呢……”李秋元原本只是无奈之下的自言自语,不曾想手中的簪子真的化为一道金光从她手中脱离。准确的说,那是像金雾一样缥缈的尘烟,慢悠悠的缠住了他骨骼漂亮的手腕和脚踝,然后将他锁在了背后的山壁上。李秋元后退了几步呆呆看了几秒,简直不可思议,不知道是该立马跪下叩谢菩萨还是该谢谢自己这张嘴运气好。他即便是被困住也不见任何反应,看起来情况有点糟糕,照这样的失血情况来看,即便是不锁住他,他大概也不会再醒来了。李秋元像打了场仗一样,神经一松弛下来就感觉身体里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瘫坐在了地上。古人的身体真的娇弱,尤其是这副刚刚病愈,骨瘦如柴的纤瘦躯体。不知道时之神去了哪儿,怎么会消失的这样彻底。李秋元歇了一会儿打算去找找,毕竟罗公远如今都是这样一番模样了,估计时之神应该也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但是等她歇够了,再站起来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有视线落在她身上。李秋元在这方面第六感准的可怕,每当有人注视她的时候,不出三秒她肯定知道。她低下头看了眼,神经差点再次崩断,又一次朝后跌倒在地上。他竟然醒了。这样的伤他竟然醒了!“你怎么可能还会醒……”他虚弱的靠着冰冷的山壁,幅度不大的转了下手腕,苍白的脸更显眉眼漆黑俊美,乌沉的像潭水一样的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她,语调平静的有些意味深长,“本来不会这么快,这都要感谢你那一脚。”李秋元再次不可抑制的轻轻发抖。男人的手腕微微用力,但是那细弱缥缈的金雾却像锋锐的丝刃一样勒进了他的血rou,李秋元看的心惊,他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平静,甚至微笑,“你怎么不杀我?只困住我,解气么?”李秋元已经把他的性情摸得透透了,这分明就是个冷血狠毒的人,现在这一番说辞保不齐就是诓她靠近,然后他好cao控她,甚至杀了她。这样的人,这样的风格,在他面前千万不能得寸进尺。离他这么远还不够,她要离他更远才行,哪里还敢靠近对他做什么。“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和你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毫无负担的收割别人的性命吗?”她往后退着,有点自嘲的想,她李秋元活了这二十多年,没伤过性命。不曾伤过一只猫狗,不曾杀过一只鸡,难道就因为对他也心慈手软,所以她把自己逼到了绝路吗?男人在微弱的荧光中看着她的眼睛,目不斜视的沉默了一会儿,“你知不知道圣人大都喜欢让别人去死,让他自己去死,却是万万不能的。”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你为了那些所谓的正义天神和我作对,却不知我原是不想杀你的。”李秋元还在往后退着步子,赤着脚在水里却丝毫不觉得冷,因为她感觉心上更冷。“你被我杀了三次,他可有一次现身救你?”罗公远的唇角在黑暗中沁出血迹,神情却依旧平静,只忽然嘲讽的轻嗤了一声,“如今见我要死了,终于舍得现身送我一程,可他不知……”李秋元已然听出端倪,“你把时之神怎么了?”罗公远的表情像个淡淡睥睨的高位者,平和的语调里分明隐匿着缄默的讥诮,轻轻一笑,“他?虽然没有死,但永远不会在这里出现了。”李秋元的脸霎时白了三分。他说的不会在这里出现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不会在这个时代出现了么?那她怎么办?难道她要一直成为李纪宛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么?时之神的逃命本事很高,她是知道的。因为他遇到危险可以让时间静止,李秋元猜测他刚刚必然是栽在罗公远的手上再一次受重伤了,兴许已经逃到了时间的裂缝里,暂时无暇顾及她了。她这次真正成了孤立无援的一个人。作者有话要说: 李秋元:“吃老子一jio!”作者:“踢得好!”罗公远,“呵……”第97章夜里的溶洞又湿又冷,她的罗裙和上襦早已经被体温烘干了,李秋元并不想在原地和他多说什么,也没胆子在靠近他的地方休息。罗公远靠着山壁毫无声息,他伤的很重,即使被囚困坐着不动,李秋元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胸口的血源源不断的流下来,渗进地面,最后将下面的水滩一点点的染红。溶洞再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里,因为他再一次昏迷了。李秋元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还是走开了。这是个杀人犯,对他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然而走向干燥的洞xue尽头待了还不到一炷香,她又扭头回来——不成,她绝对不能和一个死人待在这里。她怕鬼,而且他有术法,万一死了化成鬼反而脱离了金链的束缚怎么办?还是等她出去后,再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死罢。想到这里她心中稍稍松快了一点点,洞xue的山隙下面长了几棵小树,她伸手折了根树枝,头皮发麻的走过去在他身上碰了碰,准确的来说是戳了戳。确认他已经昏迷的死死的,一点也没有醒来的征兆后,她从他的常服上撕下了一大片下摆,质地极好的软罗料子很容易扯开,她撕成好几个长条,勉强给他粗糙包扎了一下。包完之后满手的血,她一秒也没停的再次远离他,到很远的地方细细洗完手,之后才光着脚回到洞xue最尽头坐着休息。头顶的山隙中能看到外头的星空,景致不差,她却一脸愁容,之后她将一直呆在这里等人来,可万一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呢……中午和晚上她都没有吃饭,饿的实在难熬,呆坐了一会儿后她实在饿的受不了,靠着山壁强逼自己睡觉,打算等天亮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