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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两年我给国木田留下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他的思维已经无法扭转了。太宰干脆对我说:“你接下来去哪里?回Mafia吗?”我:“先在家里等您,有消息再回去。您小心一点,阻碍了芥川的任务,他记恨着您,可能会对您下手。”太宰:“嗨~”中岛敦和宫泽贤治看了看直接摊牌的我和太宰,又看了看国木田,两人俱是一脸迷茫。我表面冷静,内心免不了有些紧张。相识那么久,国木田会不会……然而,那个男人只是不爽地叉腰道:“喂喂,秋你不要这么自然地配合他演戏啊!”我:“……”演个毛线啊。他这么一说,中岛敦恍然大悟:“啊,哈哈哈,原来是演戏啊!如果秋先生真的是Mafia,他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和我们聊天呢,肯定把我抓走了吧!”宫泽贤治的反应和他差不多:“不愧是不寻常的同居关系,秋先生和太宰先生真有默契呢!”这年头,实话都没人信。太宰:“看来比起凶恶残忍的Mafia,秋正直的模样更适合我们这一边呢。”尾音上扬,语调轻快。我无奈道:“您别开玩笑了。”逮着机会又诱惑我跳槽武侦?就算森鸥外答应了,福泽谕吉也不可能答应啊。和我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国木田独步的训斥声。这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品行高洁的理想主义者此刻真的升起了怒火,他严肃地警告道:“太宰,有些玩笑不要乱开。”“就算秋不在意,诬蔑他人身份仍然是令人不齿的行径。”气氛有些凝结,两位新人少年都没有吭声,太宰不以为意地道歉:“嗨~我错了,我道歉,我闭嘴。”他暗中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解释。我内心不由叹息。我非常感谢国木田对我的维护,然而事实上,太宰并没有对我的身份进行任何诬蔑。国木田独步维护的不是真实的我,是他从我身上看到的那个“正义”的影子。……宫泽贤治突然道:“国木田先生对太宰先生说话的样子,好像我们村里为了乖媳妇而指责顽劣亲儿子的婆婆。”淳朴的乡野少年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中岛敦:“……”太宰:“……呀?”乖媳妇?顽劣儿子?恶婆婆?这样吗,那希望婆婆国木田君知道他的儿子儿媳通通做过Mafia干部之后不要把我们打死好了。国木田独步抓狂:“贤治君,不会打比喻就不要乱打!这会让人非常困扰!”宫泽贤治挠了挠头,爽朗地哈哈一笑:“是吗,好的,我知道啦!”第59章如果那天离开武装侦探社前中岛敦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虽然与组织要抓捕的目标对象交换联系方式听起来是一件很不专业的事情,但我有我的私心。这个少年显然会热心地遵守国木田的交代“一旦发现太宰可能自杀就联系秋”,为我提供太宰的动向。被芥川龙之介盯上,中岛敦的处境不能说不危险,而且,比武装侦探社的任何人都要危险。我承认,我是个卑劣的自私者,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只是想在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前尽可能地利用他。对他的嘱咐也只是出于太宰对他的欣赏。中岛敦不是我的任务目标,我不会抓他;但他是港口黑手党的目标,所以我也不会救他。即使他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即使当他对我说“我会努力的!努力不让您和太宰先生失望!”的时候,格外让人期待。这个被太宰所欣赏的、自卑却善良的少年差一点就成为了我的任务对象。如果当初首领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我该怎么办呢?从“人虎”的悬赏出现那刻起,我就踏在了一条不断扩大的裂缝上方,一边是港黑,一边是太宰,正下方是无底深渊。只要坐于首位的人一句话,就足以让我坠落下去。“呐~秋,如果我让你退出Mafia,跳槽到武装侦探社来和我一起工作,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两年前,太宰这样对我说。在这两年间,他也不止一次地提起。过去太宰不断地拒绝我,如今却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我为了他加入港口黑手党,却不能为了他背叛港口黑手党。身为五大干部之一,港黑的利益与我一体,那是我的责任,是我的立身之处。这么多年,这是太宰治,是中原中也,是织田作之助和森鸥外一起教会我的。若是在脱离港黑之前,辜负了“道”和“义”,我就不成为我自己,不成为那个被太宰治亲手塑造成的、被他所承认的竹下秋。所以,敦君,抱歉了。*那天后我没有再去过武装侦探社,对芥川抓人虎的的任务坚决执行“不听不看不管,谁活下来谁命大”的原则。一天上午,刚入社不久的中岛敦打来电话:“秋先生,请问太宰先生在家吗?他没有来上班,无论是发讯息还是打电话都联系不上——”我:“不在,他一大早就出门了。”中岛敦一惊,慌乱起来:“那他会不会在路上出事了?!”我刚想对他说别想那么多,忽然见到工作机有来信显示。扫了一眼,上面赫然是:“前干部太宰治被捕并留以威胁信,速回议事。”发信人森鸥外。我冷静地说:“太宰先生没事,我知道他在哪。”中岛敦的声音像是松了一口气。“……啊,您知道啊,那就好。秋先生抱歉打扰了!”电话挂断,我却蹭的站起身,焦灼地收拾东西准备赶往港黑,一时心情复杂。昨天夜里。我的手指穿梭在太宰的发间,用他最喜欢的力度按帮助他入眠。太宰闭着眼,开口问我:“秋,你知道是谁对敦君开出七十亿悬赏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谈起引发港黑和武侦双方直接对立的事件。我摇头:“不知道,是芥川负责的。”我没有特意去找过委托方的资料。太宰笑道:“你想知道的话,很容易可以知道的吧。”是这样没错。“但您也知道,我们接下的委托书一向对委托人具有保密原则。”换作别的事情,我一定对太宰知无不言。“嗯……我明白了。”太宰没有再问。他睁开困倦的眼,沿着我下颚的线条抚摸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