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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说的时候看看周遭,不无感慨的说:“小时候陪父王进宫,就爱在这个曲折的回廊玩,还可以钓湖里的锦鲤。”“那个时候子寰一定很小吧!”看看身边陷入回忆的人,觉得有一点不真实,这种不真实不是对皇宫,而是对拥有郡王身份却亦有不同的他。听雨楼内大批的客人已经来了,左右两边大概十张桌子,上首处是两张桌子和一张小桌。先来的一些客人大多是做妇人的打扮,贵妇身边不少还带着小孩,看到沈白和进来的子寰,不是妇人与子寰打招呼。从子寰回话的“王嫂”等称呼里可以断定他们都是皇亲国戚。一个太监上前对沈白还有子寰说:“慎郡王,皇上让你和沈国舅同桌。”子寰点点头:“如此甚好。”宫人带他们坐在左手边第二张桌子落座,这样的位置算是十分的靠前。后面陆续来的人是一大帮勋爵,除了第一张桌子落座的越王宇文真之外,其他人都要来给子寰打招呼。宇文真是皇叔,年纪五十几,一缕长须,神态悠然得像个得道的真人,头上简单的束发,除了一支翠绿色的发钗之外,再无他物,身上的长袍也是件旧的丝绸土黄色亲王服。他看到沈白,发声问到:“你是阿白吧?”沈白起身对他回礼到:“正是。”“坐坐,我与你父亲是故交,以前最爱找他临摹名家书帖,现在想想彷如昨日一般。”宇文真说话之间抬抬头,好像是在为自己的回忆而惆怅。殿内全部坐满人时,男左女右的宾客听到太监的声音“皇上、娘娘驾到。”众人起身跪下迎接,但是可以不用出桌,而是分跪左右。皇上宇文拓带着王皇后,还有沈贵妃及宇文安一起到了。“都是家里人,今天也是家宴,就不必多礼了。”帝后同座中间,沈菲儿坐在左手的位置,宇文安坐在右手的小桌上,安静的看着下方,看到沈白时,小眼睛眨眨,十分可爱。“今天是安儿生日,说是寿宴,其实就是家宴。今年大批外臣入京述职,朕也把在外的皇室宗亲们都叫来,一别经年,大家难得的聚聚。”宇文拓举起杯子:“愿四海升平,宇内同安。”座下众人一同起身:“祝陛下万岁无疆,三皇子健康平安。”宫内的菜肴精致,但是却不怎么好吃,两个面粉堆成的宝塔状糕点,好看不适宜吃,或者说是根本不能吃。烤羊rou每桌两斤,烧黄河鲤鱼一条,鼎煮牛排,泡儿糕,烧鸡,还有虾脯干,主食是八宝饭,羹汤是海贝和鱼rou末混合香菜末和米糊的浓汤。送上给宇文安的贺礼时,越王送了一个八个枝头红珊瑚的摆件,珊瑚色红如血,色泽艳丽。慎王子寰送的是一个大的白玉雕刻的骏马图,数匹骏马奔腾,别具匠心,又加白玉无暇,显得非同一般。其他几个侯爷送的礼物都不错,但是又绝无僭越。只有晋西候送了一串小的吊坠圆珠,全是红色的血玉打磨,颗颗精致,看着都圆润动人。沈白是白身,自然最后送,把许进的画送出去,宇文拓有点好奇,让人打开来看。一个长轴画卷打开,一米多长的画卷里一百多个童子生动的在一起嬉戏,各式各样的玩具都出现在里面,落款是文岚许进。“这个文岚的画十分的金贵,这样一幅画没百金恐怕难求吧?”堂上齐远候问到。“我与许进是至交,此画是他应我要求画的。”沈白解释到,换来了几分羡慕的眼光。许进性格有点怪异,入其眼者一切皆好,不入眼者一画千金难求。宇文拓点点头:“你这个舅舅倒是有心了,还送了一箱子玩具,我看安儿很喜欢。而且还听说你琴艺高超,有汴京第一雅乐之称,连许进也拜服,还博了‘好乐者悠扬’之名,实在难得。”子寰也笑着说:“沈兄琴艺举世无双,说是汴京第一也使得。”“哦?”越王都好奇的看着沈白:“贤侄可带琴否,不如弹奏一曲,为之助兴。”“自然使得。”沈白让人送来阮琴。越王宇文真看看,不禁感叹:“我记得你母亲善阮琴,在京中才女里算得一绝。”沈白笑笑,接过琴,宫人送来椅子,他坐在听雨轩殿正中,一曲悠然之间,天地再无他物。这种忘我,既有刻意为之的表演,符和高雅。正在弹奏之时,心境又静怡下来,无须刻意而为。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也是沈白套路的深邃。一曲弹完,宇文拓抚额不语,既不说好,也没说坏。“这曲子的调子?咦,这曲谱是我的,你父亲当年拿一副字换去的。”越王抚掌大笑说。“噢?”宇文拓这才问到:“这个曲子不似古调,调韵新颖,却是难得。”沈白微笑不语,心里对宇文拓刚刚的思考有了答案,他可能是怀疑这曲子来自现代,所以才陷入思考。曲子是古曲,弹法不一样罢了,多了变化的和弦,自然不同。“的确是难得的曲子啊,我也是偶然得到,适宜胡笳一类乐器,沈落兄甚喜,为他夫人求去的。”越王说的时候,沈菲儿暗自神伤,擦了擦眼泪。“一曲难求,却也要乐者心无旁骛才能弹奏如此。阿白你说吧,朕要赏你什么?”宇文拓问到。沈白起身:“都不用,吃喝不愁,岁月静好,不敢再奢求什么了。”“噢?明年要开科,你可有心要应试啊?”宇文拓笑着问。沈白摇摇头:“好乐者悠扬,不善为官,在其位不能谋其事,也是种错。”“说得好,难得你心胸坦荡!”宇文拓笑笑,露出满意的神色:“朕有几本好乐谱,都送你,将来汴京雅乐盛行,也算是一件好事,也是你的大功啊。”第30章宫闱深似海午宴散后,沈白被沈菲儿留下。回到西宫,宇文安拿着他之前让人送来的玩具过来。把宇文安抱起,小家伙一点不认生的坐在他身上,看着他。“知道我是谁吗?”忍住在他rou嘟嘟的小脸上亲一口的冲动。“舅舅。”“好乖。”摸摸他的小脸蛋,小家伙娇羞的扭扭身体,沈白把他抱紧,轻轻揉揉他的小腰,换来奶声奶气的笑声。沈菲儿露出恬淡的笑容看着两人,过了一会宫人来抱宇文安去午睡,沈白才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下。小家伙离开时还有的不舍,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吧。宇文安被抱走后,沈菲儿屏退宫人。“今天的事情太大意了,有人迫不及待,所幸慎王爷看到了你。”沈菲儿说太大意,不知道是指沈白还是自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