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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之毒,如果不是他的项链,我的脖子的血脉也被割断了。”沈白干脆神话慧光,好为他争取超然的自在。果然,在场的朝臣们更加议论纷纷。“这个慧光大师现在何在?”宇文拓问到。“大师已经闭关,我上次随贾大将军去没见到。”沈白回答他。韩冬悻悻的说到:“沈郡王惜福吧,我十年前见过他之后,每年都会去求见他,但是一次都没有见到,大师一生只见一人三面。”沈白恍然大悟的看着韩冬:“那岂非?我与大师无缘再见?”“或许!”韩冬回答到,但是没有把话说死。这样的对话和奇缘让在场的朝臣都有很大的感触,因为韩冬这个人很奇怪,出仕入世,却保存着一份浓郁的宗教情怀。加之为人性格恬淡,没有妻室儿女,虽然入朝为官,但是在很多汴京人士看来,他就如同外出传道的人一样,终有一天会在体验完红尘滚滚之后挥一挥衣袖离开,重新踏足深山,空谷幽兰的去继续修道。韩冬本身的确也修的就是‘己身道’,以己来悟道,他不奢求功名和红尘,却需要这些东西来磨砺净化自己。在他悟道的人生里,对莲花大师和慧光大师的记忆尤为深刻,不仅仅是两位是世外高人,而且这两位也是一样,介于出世与入世之间潇洒纵横,耐心的洞悉世事的悲苦,却能如庙宇之内的木胎泥塑一样,永远保持着神秘而能安抚人心的微笑。今天的廷议在最是激烈的开头开始,但是上半场却惊人的在韩冬传法似得讲述里结束。天家安排了午饭,饭后继续议论。南书房内,宇文拓半靠在龙椅上,看着沈白。沈白旁边坐着的子寰都被宇文拓的目光盯得有点不自然,但是沈白却依然在轻轻的撇着茶碗盖,一派享受的闻着茶杯里清茶悠悠荡荡的香气。“阿白如此喜欢茶,莫不如以后朕把你派去江南,当个茶典使算了。”宇文拓不满的说到。“嗯!”沈白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这人对烟雨江南神往已久,想来肯定喜欢。”宇文拓看看身边的舒昱,后者露出个好笑的表情。“你今天和王丞相死磕,为的什么,说说吧!”宇文拓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棉花里一样,干脆单刀直入。沈白这才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在宇文拓满心期待的注视下扭过头看着他:“如果他们是为了国家着想,臣无话可说。但是…!”沈白拖长了声音:“为了一己私利,尤其是在现在国难当头之际,是不是太下作了一点,实在是让人不耻吧!”沈白的话说得很直接,让坐着对面的贾世清和贾月楠都有点吃惊,毕竟王名章可是号称清流之首的丞相。宇文拓双手插着腰,大马金刀的坐着看沈白,脸色的表情阴晴不定:“你就连周旋的耐心都没有了吗?”沈白转过身,一个手轻轻的放在椅子扶手上看着宇文拓:“怎么皇上认为我们还有时间内斗?”宇文拓的嘴唇抖了抖,但是却没说话,连子寰都看得出来,这是让沈白气的。沈白心里暗爽,他昨天听完子寰说的话后,就憋着口气要出,现在出在宇文拓身上最好不过。“皇上,沈郡王话糙理不糙。”舒昱在一旁轻轻俯下身子在宇文拓边上说到。宇文拓看舒昱一眼,后者露出一副平静的表情。“西北你准备怎么安排,朕不听夸夸其谈的结果,就听你现在的布置。”宇文拓不耐烦的说到。“臣要出使高丽,巡按西北。”沈白这才正色的说到,不能把他逼得太急,毕竟他是皇帝,这个时代的绝对人物。“为什么?”沈白看着发问的宇文拓:“我要东海女真和渤海女真一起联合建国,并且想办法和室韦建立沟通,这是对辽东的战略。”他说到的辽东,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辽东地面。“对于西北,臣要有绝对的任免大权。”沈白继续说到。“你还嫌权力不够大吗?”宇文拓看着他,用一般人害怕的冰冷眼神问。沈白正视他的眼神,以更为冷静的口吻说到:“臣要那么大的权力有什么用?如果皇上不放心,那臣就回家赋闲好了。”宇文拓闭上眼睛,竟然声音平淡的说到:“你们都下去吧,用过午膳后继续廷议。”众人起身告退,去安排好的地方休息。所以人都走了一会之后,舒昱才看着沈白之前坐的位置,若有所思的说到:“怎么今天沈白这么不理智?”宇文拓依然保持闭眼的神情,高深莫测的说到:“他想激怒朕。”“可,激怒皇上能有什么好处呢?”舒昱毫不理解的说到。宇文拓轻叹口气:“这才能说明他的心无旁骛,和对朝廷随波逐流的形式的不满,同时也在向朕表明,他愿意站出来树敌,甚至不介意朕昨天安排的神鬼之力,他主动的将小辫子都丢出来,随朕怎么抓,这家伙在变相警告朕。”“警告?他敢警告皇上您?”舒昱倒吸口气的说到。宇文拓看看舒昱:“他在警告朕,他直来直往,朕要算计就算计他,别算计他身边的人,他随时愿意让朕清算他。”说完后宇文拓一只手扶着额头:“但是,要想用他,就必须坚持他的建议,哪怕将来有功他不得,有过他来当。”舒昱冷笑笑:“哼,当他的朋友还真是值得。”“当然!”宇文拓想了想:“可当他的对手很悲哀,这个人关键时刻敢和对方同归于尽,他的对手们敢吗?”“同归于尽…”舒昱喃喃的说到。到了休息的地方,沈白回去躺下,留下子寰还有贾家爷孙和赶来坐的黄六七。“四弟刚刚也太鲁莽了吧!”贾世清坐在客厅里想到刚刚的场景心有余悸的说到。子寰摇摇头抬起一只手:“他肯定自有主张,大哥不必担心。”子寰陪在沈白身边一段时间,很了解沈白,他刚刚的一切都冷静的惊人,这说明他对皇上早就有了主张。“但是?”贾世清忍不住想劝慎亲王去和沈白说说。“世清。”贾月楠出言制止:“我看沈郡王自有目的,他和皇上之间的事情,谁也猜不透,慎亲王说得对,沈郡王心里的主张,谁也猜不透,这才是他能在短时间之内爬到这个高位的关键。”万金侯黄六七都忍不住点点头:“世清贤侄,老将军说得对,沈郡王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很多变化,安国公之前就和我说过,除了你中书,西北还有北原都欠他的人情,他要谋全局是最好不过的人选。但是,如果朝内的政治斗争他不争出个高下,再出几个祁百里,损失的还不是朝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