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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才能做到和那家伙一样神乎其神?”“这个就要我们接下来去披香殿具体布置一番了。”张贺笑道。刘据让陶令将皮影都收在一个大箱子里,由两名侍卫抬着一起去披香殿,他还带了其他侍卫,一到披香殿,就让这些人将主殿的几处通道都封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你放心,我已经让人看护此处,不会让别人进来窥视我们。”刘据说,“那几个问少府借的工匠也请他们暂且留在太zigong做客,不会将你的准备情况透露出去的,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李少翁捣乱了。”不愧是太子,小小年纪想得比我这个现代人周到多了,张贺不无佩服地想着。主殿在王夫人亡故之后就尘封了起来,里面大部分的物品都搬空了,偌大的空间看起来空荡荡的,有股人去楼空的凄凉。半透明的白色纱质屏风就摆在正中,张贺让人在它周围再挂上了三重纱幔,这样看起来就影影绰绰非常有距离感了。“在屏风两个边脚处放置博山炉,晚上换上烟雾比较浓郁的香料。”张贺继续吩咐,这样就有了舞台干冰的效果,接下来就是灯光了。张贺在屏风后面走了几步,用手比划了一块地方:“在这里放一个枝状灯,要保证照明,别的地方只要那种铜制的荷花底座灯,不用太亮。”再来点彩色灯光增加舞台气氛吧,想着张贺又让陶令给他去少府要了十几个彩色灯笼。做完这一切,他附在刘据耳边,如此这般地小声说起了话来。终于等到夜幕降临,天际的星子也愈发闪亮,穿堂的夜风从大殿外呼啸而过,却卷不起层层纱幔。刘彻一早就坐在方帐里等候,今晚二皇子刘闳也来了,正一脸好奇地坐在刘彻旁边。刘闳还是张贺哄过来的,需要借他一用。表演正式开始。有人在庭院里吹着哀伤的陶埙,在这如泣似诉的伴奏中,博山炉里的烟雾随着香料的增加而愈发浓密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从屏风的后面出现了三座仙山,那是汉代传说中的蓬莱、博山、瀛洲三山,也是博山炉上表现的三神山。陶令整个人都趴在屏风下面,朝上面举起缝制着山形皮影的小木棍,而刘据在一旁推过来一个绿色的灯笼,那个灯笼被摆放在特制的木架上,当它出现在屏风边缘的时候,幽幽的绿光将仙山变成了草木葱郁的绿色。张贺自己则站在搭建在屏风后面一个高耸的木台上,这个木台做得比屏风略高,高处垂下来的是厚实的布帘,刚好将他和木台都藏匿在了黑暗之中。张贺身边摆放着各种小道具,他从一个漆盘里倒下一大堆花瓣,花瓣在屏风后面飘落成雨,张贺又在上方点亮好几盏红色灯笼,那红光将花瓣仿佛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张贺将一个密闭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堆香气扑鼻的栀子花,当盒子打开的时候,里面的香气也传递过来。同时刘据将几只装在笼子里的鸣禽释放出来,一时间从刘彻那边看过去,就是屏风后面的世界,仙山云遮雾绕,鸟语花香。在几个人事先排练过的良好配合之下,幽蓝的海水中一会有鲸鱼从波涛中现身又沉没,天空中有青鸟飞过盘旋。紧接着,仙山消失在波涛中,雾气中出现了熟悉的亭台楼阁——这是张贺特地按照披香殿的微缩版绘制的。熟悉的宫殿布局之后,一草一木都仿佛从虚幻中苏生,而最后出现的是一位令人无比思念的美人,她走路时腰肢轻扭仿佛弱柳扶风,仿佛透明的布满蔓草纹路的袍袖和裙摆在风中上下翩飞,她微微侧头,眨了眨眼睛,嘴唇轻轻开启,仿佛在向君王诉说着什么,而此时埙声愈加哀伤了起来。刘据把王夫人常用的香料混合进博山炉里,这个时候房间里的香气渐渐变成了王夫人生前所爱用的那种,仿佛她真的带着香气降临于此一般。而那些环佩叮当的声音则更简单了,张贺在木台上搭了个小架子用来放置cao作皮影人物身体各个部分的小木棍,此时他腾出一只手来,拎起一串环佩左右摇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刘闳闻到熟悉的香味,声音哽咽了起来:“阿母,是阿母来看我了吗?”这一切远比昨晚李少翁的简单皮影表演更加宏大、生动,连刘彻也为之动容,从座位上抱着刘闳站了起来。“不,小皇子,你所看到的都是假的,是一种光影成像。”张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现在请让臣让人搬开屏幕,重新为陛下和皇子表演一回。”“你把屏风搬开吧。”刘彻点头道。于是按照魔术揭秘环节的模式,张贺一边解说,一边和刘据、陶令再次配合,将整幕戏完整地表演了一遍。看完之后刘彻很是感叹:“所以那李少翁也是用类似的手法欺骗朕的吗?”“是的,这世上鬼神之说哪能通过区区人力来简单展现。”张贺知道对于古人不能简单粗暴地宣传唯物主义,他只是希望刘彻今后认清那些骗人的神棍而已,所以他说道,“臣曾经遇见过一位神君,她告诉我太一神不允许神仙和世人有过多接触,所以那些谎称自己见到神仙的,十个里面有九个肯定是骗子。”“是这样吗?”刘彻听起来有些失落,“那朕难道不能见到神仙?”所以我们不是来聊关于江湖骗子被揭露骗局的事情吗,陛下您的重点是不是不对?张贺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刘据非常了解自己的父亲,开口劝慰道:“天子受命于天,是天的长子,父皇要见神仙,何必通过那些没有上天眷顾只会糊弄百姓的方士?”张贺简直要为刘据此时的口才点个赞,就是这样,请务必让你爹以后不要迷信方士。刘彻当然不会因为两个孩子的几句话就彻底放弃对神仙的向往,但他也觉得儿子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个李少翁既然是来行骗的,就把他下廷尉以欺君之罪斩了吧。”张贺虽然想要打击神棍,不过想到李少翁还没开始作恶就因为自己拆穿骗术被杀,心里也有些过意不下去,于是对刘彻说:“臣想向陛下求个恩典,虽然骗子可恶,但也因为让能让陛下感悟,以臣之见,将功赎罪,还是饶他一命吧。”“好个将功赎罪,张贺你这是推功啊。”刘彻笑道,“不过朕如果今天因为你拆穿他骗局而少了他,也许会折了你的阴德,小孩子还是多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