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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单单依靠活性炭,真的可以完全掩盖味道的吗?”“我觉得是不可以的。”他问完了,又自问自答。作为经常去现场的人,宁致也很清楚尸体如果腐败的话,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这种东西只是能起到吸附的作用,而不是净化,而且它只对于某些气体有显著效果,比如苯。我们在地下室里找到的,是煤质颗粒的活性炭,除去这种还有用椰壳等做的,材料不同,得到的效果也不同。”“至于尸臭,自然是更不可能去除了。一旦时间久了,外面的人必定会闻到。比如那天在现场附近的猫,它的嗅觉比人要更敏感些,尤其是对于带着腥味的东西。”说起猫……宁远也被自己弄得一激灵……幸亏那地下室的门是锁着的,否则被猫给进去了,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第062章“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用了这种办法就可以证明是主观上的作恶。”宁致顿了一会儿,下了结论。又指了指楼下,“今天房东也在,听听她怎么说吧。”宁远刚到审讯室的门口,把门推开了一条缝儿,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声音钻出来。“警察同志,那地下室里为什么有那么多活性炭我也不知道啊。”这声音又高又尖,带着明显的激动情绪,是房东阿姨的声音。宁远推门进去,正好和她的目光对上。房东昨天就被吓了个半死,又见多了两个人进来,误以为是事态升级,自然就更慌了,所有的表情就直接堆到了脸上。“别着急,您刚才不是跟我说,柳絮怀疑房间里有甲醛,为此你们还闹过不愉快。”林藏示意二人坐下,又及时安抚对方的情绪。房东缓了几秒钟,发现进来的人是宁致和宁远二人,也稍稍放下心来。毕竟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但见过一面,总归是因为熟悉而生出些信任来。她扫了一眼四周,又重新坐好,“对,是有这事。你说我好好的房子,怎么会有甲醛呢,又不是新装修的。”说完了,她还有明显的撇嘴,又道,“现在倒好了,不是甲醛的问题,倒是出了人命。”甲醛?宁远听着,下意识地便想起了地下室里发现的活性炭,也想纠正一下房东阿姨的错误观点,甲醛的挥发期长达3-15年,并不是只有新房子才会存在这样的困扰。他还有些出神,宁致倒是直接开了口,“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大概是今年3月份,他们刚说要租的时候吧。”房东半托着头做思考状,几秒钟之后便就此拍板,“对,是这个时候,我不会记错的。他们刚租的时候就一堆事儿,哪曾想现在居然都出人命了。”3月份……正好是刚刚开学的时间。难不成在那个时候,柳絮就已经在蓄谋杀人?硬说房子里有甲醛只是为了又能够购买活性炭的借口?一时间,这是在场的几人中内心都存在的疑问。宁远也跟着这条思路,而且越想,越觉得是有这种可能性的。毕竟目前市面上的活性炭,对于甲醛的吸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因此新房刚刚装修完毕,主要依赖的还是通风。比如依靠打开门窗或者安装新风系统。家中有老人、儿童、孕妇的,则干脆请专业治甲醛的公司了。柳絮他一个大学生,总不可能这样常识也不懂吧。……不过,倒也不能说百分百地肯定。他的具体目的,还有待商榷。宁远被这种可能被缠住了,还在出神,宁致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外走。“林藏在问到甲醛的时候,肯定已经找人去查了。”一出门,宁致便提醒了一句。果然,二人在大厅里等了不到五分钟的时候,便有民警过来,新递了几张单子。宁致并没有避讳的意思,宁远也凑上去看,却发现这是柳絮最近的购物记录。活性炭包家用室内(85g)订单备注:邮政付款时间:2018-3-1018:48:45活性炭包大包除甲醛(2kg)订单备注:顺丰付款时间:2018-04-1412:31:32“第二次居然买了四斤?”宁远简单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险些忍不住叫出声来。“嗯,花了59块9,他一次性购买了这样大的量,能把一整个房间都铺满了吧。”民警也跟着吐槽,又挠挠头,“平常人家用的话,也就是买一个小包放在衣柜、或者鞋柜里,就像是他第一笔订单那样。”这种奇怪的事情显然在预示着存在着不同寻常的动机,宁远顿时便想到了包裹在尸体上的那一堆。宁远想着就要去看当时尸表检验时记录的表格,他记得那堆活性炭确实是四斤左右,但为了避免记错还是决定再称一次。宁致则把人拉住,示意他看更详细的记录情况,“你仔细看一下时间和地点以及运送的快递。”第一笔是邮政,从时间上看,应该是放松所说的时间段。而第二笔,宁远扫过去,下意识地跟着读了出来,“4月14日,同城顺丰。”“这天正是柳絮死亡的时间。”宁远嘟囔完了,脑袋里突然一激灵。宁致提醒的正是这一点,便跟着应了声。购买人是柳絮,购买时间是他死之前的几小时,结合放在地下室里的那具尸体,似乎又在印证着他是杀人之后又畏罪自杀?可是单单依靠他心口处的伤口,却又直观地打破了这个推论。“他既然选择了隐藏尸体,或许就已经为后路做了充足的准备,不大可能会有极端的行为。”宁致显然猜到了弟弟在想什么,便指了下楼道口示意,“先回吧,我还有东西给你看。”“杀人之后要干什么?”宁远没跟着他转身,还陷在里面有些难以自拔。“隐藏尸体然后跑路。”宁致顺势接了话,见宁远留在原地不动,又去拉他,两人踏上了楼梯。“那为什么几个小时之后,他还没跑,反而是被杀?”“这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宁远自言自语了两句,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几乎要忍不住去拍自己的腿,“我知道了,那会不会是温扬杀的人。”“不对,这样的话,与自习室的监控拍到的又不一致了。”他说完了,又立刻进行了否定。在回三楼的路上,他一直陷在这样的混乱中,以至于时走时停。宁致只好拉着他的手,以免不小心有什么磕磕碰碰。到了办公室门口的那一瞬,简直是如释重负,连忙把人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