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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老了,既不能争,也不能不争,他也不可能赢,但是更不能输,真正骑虎难下。”然后又问了一句:“你懂我的意思吗?”曲丛顾:“……懂,你眼睛不要这样看我,我懂了。”“你们走了这么久,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可是想分一杯羹?”黔竹这样问。曲丛顾回答不上,呐呐了一声:“你好像变白了,是怎么做的?”黔竹:……高高地佛殿之上烟雾缭绕。黄纱从悬梁上垂下,挡住了掌门方丈的身影,只能看见那么一个黑影。佛门‘吱呀’一声敞开,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来人身形高大,身着白袍,上不饰一物,却在肩上披了一道袈裟,显得随意,也不规整。他一步一步地踏步而来,脚步声从堂上响起,很沉、很稳。最后停在了座下蒲团前,单手行佛礼,平静地唤了一声:“掌门方丈。”掌门方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他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连动弹都没有动过。朱决云却没有等他,直接道:“弟子迢度归山。”“多少年了。”掌门方丈忽然开口,好像是叹息一般问道,声音苍老。朱决云说:“已有六十年。”掌门方丈的视线透过黄纱放在了他的身上:“区区六十年。”“区区六十年。”他重复道。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从二重金身修炼了多少年,才迈入了三重金身,他等得垂垂老矣,等得忘了时间,可是朱决云只用了六十年。竟然只用了六十年。“回来便好,”掌门方丈说,“你既然已入三重金身,便搬进方圆阁吧,伏龙山弟子将来还要指望着你。”方圆阁里有三人。掌门方丈,法度,慧极。三人均是长老级的人物,岁数也往几百年开始算起。法度为求大圆满下山游历,只有慧极和掌门方丈还在伏龙山上。佛殿之上点了香,盘旋着上升着白色的烟,整个屋子里都是厚重的香气。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朱决云为何而来,但是偏偏谁都没有说。朱决云不急,他知道这个人早晚会做出选择。他早晚要明白的。曲丛顾又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这里似乎也一直有人收拾着,不至于蒙了灰尘,陈设丝毫未变,他还恍然想起了,自己当时临走时,就是坐在这扇窗前收拾行李,朱决云从门外走进来,隔着窗子,他俩第一次亲嘴。他是提着剑上来的,现如今他上下山方便,自己也可以飞了,可是惹眼的很,他一头黑发,还是剑修,一路上让人侧目而视,显然不那么受欢迎。曲丛顾从怀里掏出降魔杵扔在半空中:“出来吧。”草古霎时划成狼形,轻巧地落在地上。这匹狼在伏龙山实在太过出名,曲丛顾不敢在外面带着它露面,只能藏着,到了屋里才放出来。回了故地,草古也有些新鲜,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回了自己的老地方,窝到床上团了起来。曲丛顾说:“给我让个地儿。”然后自己也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把它托着胳肢窝抱起来,把软软地肚子的地方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晃着脑袋和它闹。草古一脚蹬在他脸上,跑了。曲丛顾:……好赖曲丛顾今时不同往日,也是身怀本领的人了,一翻身就拎着它的后爪子给它拖了回来,手脚并用骑在它身上:“好啊,想跑!”草古虽然长得唬人,其实是个‘窝里软’,在外面人五人六,社会我草哥,人狠话不多,在家里头就是个瓜怂,让曲丛顾抓住了,连咬也不敢咬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朱决云回来了。草古顿时大喜,一窜就从曲丛顾的手里面跑了。小世子听见了动静往门口看了一眼,笑了,也不计较草古踹了自己脸一脚了。朱决云一进屋就见了他俩打着架,真是一点都带惊讶的,随手将外面披的袈裟卸了,扔到一边,走到了床边。曲丛顾就自觉抬脸,朱决云托着他的下巴亲了他一口,把他抱进了怀里:“今天干了什么?”“和黔竹聊天,”曲丛顾说,“你今天穿袈裟啦!”朱决云‘嗯’了一声,不大在意的样子。曲丛顾笑着说:“好帅啊。”“去见方丈,面子上过得去。”朱决云这样说。曲丛顾从床上站起来,就比他高了一头,然后低下头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和他亲吻。朱决云忽然一把揽过了他的腿弯,一手环住了腰,直接将他抱在了怀里放倒在了床上。曲丛顾小小地‘啊’了一声,然后又笑了,满怀欣喜地伸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小世子这样躺在软和的被褥枕头下,躺在他的身下。朱决云心骤然乱了两拍,忽然伸手,本来窝在一边的草古忽然变回了降魔杵落在了掌中,被他随手扔在了一边。然后解开了曲丛顾的外衣。曲丛顾还是笑,然后自己也低头去帮他解,睫毛打在眼下,像一把小扇。朱决云等不及,手已经伸了进去,低声说了句什么,引得曲丛顾笑出了声,半天没有停下。入夜床幔中人影纷乱。小世子很显然后来就笑不出来,哭了小半夜,叫唤了小半夜,没得到半点心疼怜惜。第39章神迹将出(十二)正值多事之秋,朱决云以三重金身归伏龙山,就像是在烧得正旺的炉火中,加了一把柴。晨钟卯时响彻山头,数百弟子像往常一样聚于练功场下听训。朱决云刚归山,且要入方圆阁,今日势必要在场。伏龙山的内外弟子一片寂静,可该来的人却一直没来。直到山顶的大钟响到了第三遍,镜悟身边的一个弟子低声说:“这人怎么还不来?”他的声音刻意装得很低,其实在座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镜悟咳了一声,让他闭嘴。朱决云终于来了,今日着黑素衣,金丝袈裟,从天而降,眉眼间神色平淡,看起来对于自己迟到没什么自责。掌门方丈近三个月已经不主持早训,在上位的是慧极师叔,一个眉毛长到了肚脐眼的老头子。慧极看了他一眼,随意问:“迢度,师兄弟们都在等你。”朱决云行佛礼,欠首道:“还请师叔责罚。”“你一向懂规矩,”慧极说,“可是出了什么事?”朱决云眼都不眨的随意扯了个谎:“弟子昨夜悟道,忘了时辰。”慧极也不知信没信,反正点了点头:“落座吧。”朱决云坐在了蒲团上,他一动衣袖磨了磨皮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