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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戏了。”程蔚识有点不想告诉陈欣迟自己吃了黑粉送的饼干中毒的事情,于是岔开了话题:“导演你也要注意身体,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吃晚饭,我看它没冒热气,一定是凉的吧。”陈欣迟哈哈大笑:“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这是夜宵,夜宵哈哈,多补充补充热量,要不然夜里吃不消,这儿太冷。”程蔚识问:“说实话我有点不明白,我看这里只是小土坡而已,和在江浙那边的土坡没什么区别,更何况还是在夜晚,人眼难以分辨,为什么导演要费尽心力来这里拍摄呢?”“那你就不懂了,在黑夜下都是完全相同的小土坡,但土坡周围的环境诸如天上的月亮云彩、地上的飞禽走兽、一切虫鸣鸟叫还有黄土地、河流交混的气息,都是高陵郊外所独有。再好的演员都没有办法凭空演绎出他没有心领神会的东西,就算演出来了,也无法表演得活灵活现,我的作品一向是真实、非虚幻的,有别于寻常青春电影。更不是绿幕表演可以比拟。”说到这里陈欣迟不屑地嗤了一声,捏紧了手里的半拉饭团,“现在某些剧组明明手里钱也不少,可拍什么外景都用绿幕,拍出来的东西整个儿一垃圾,还好意思让人买单,也不怕被同行人笑话。”“导演说的是。”在这个话题上程蔚识就插不上嘴了,只能应声附和。陈欣迟说到这里也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于是话音一转:“之前我回去的时候遇见了可嘉,他跟我提起了你,没想到你们两个关系不错啊,他让我多指导指导你,还说你是个好孩子,可塑性非常强。”程蔚识听得四肢一僵。“请问导演,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程蔚识眼巴巴地望着陈欣迟——段可嘉竟然在陈导面前提起他了?“过年的时候吧……”陈欣迟摸了摸下巴,“我这人忘性大,不记得了。”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休息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你回去早点睡觉好好休养身体,这里海拔比S市高,跑起步来可能会吃不消,你尽快适应。”说完陈欣迟又开始狼吞虎咽他的饭团。程蔚识和导演告别之后,回到了酒店,酒店里开着热空调,温度宜人,比外面风吹得外面鬼哭狼号的天气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刘忠霖粘着一身鸡毛,正坐在酒店大厅和董呈聊天。程蔚识看着刘忠霖身上七零八落的毛直愣神:“你……怎么回事?”董呈抢先回答,脸上的褶子登时因为笑容而皱巴起来:“段先生让人运了一车的老母鸡过来,说是他父亲农场里的鸡装不下了,给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每人发一只煲汤,犒劳我们在天寒地冻的高陵辛勤工作。嘿嘿,我也是才听说,段可嘉和陈导是亲戚,多亏了陈导,我们才有在这里免费吃土鸡的机会。”刘忠霖吹了一下粘在额发前的棕黑鸡毛,一脸无奈,语气难得有些阴阳怪气:“是啊,因为段先生和陈导是亲戚。”☆、第五十七章在S台已经播到了第二期。这个节目在第一期播出的时候广受好评。观众评价它为综艺娱乐节目中的一股清流,说它不只是一个娱乐节目,更带上了非说教形式的教育色彩,富有人文关怀,老少咸宜,适合全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收看。很多观众都在网上留言说,现在的综艺节目总是让嘉宾装疯卖傻,内容疯疯癫癫不像话,太低俗无趣,还说难得看到这种及格线水平的,S台不愧是业界里的一朵奇葩,从不随波逐流做烂节目。就连钟非的微博都收到了许多好评。程蔚识不一会儿就在手机上看到钟非的微博发了一条官方广告,让各位网友多多支持S台的收视率。看来是董呈正在电脑网页登录钟非的微博。程蔚识关掉手机,将电视打开,一边背剧本里的台词,一边听着电视中传出浑厚嗓音的播音员旁白。节目已经进行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一行人抵达P市,准备前往郊区公园参观冰雕夜景。电视里,P市的冬夜满天繁星,连月亮都比往常圆了许多,程蔚识不禁有点纳闷,他怎么不记得那天晚上看到了星星?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刘忠霖喊道:“先生,我熬了一盅鸡汤,您喝一些补补身体吧。”刘忠霖端了一小锅汤进来,在桌旁亲自帮程蔚识盛好递给他。“你不用这么客气。”程蔚识连忙将剧本丢到了一边去,伸手接过,“房间里明明就我们两个在,你还跟我客气什么。”鸡汤正腾腾冒着热气,四周霎时飘满了又香又浓的鲜味儿。程蔚识低头看见汤里里放了枸杞、红枣和桂圆,他笑了笑:“难为你在高陵这种人烟稀少的不毛之地找到这些东西,谢谢你了。”刘忠霖说:“这是段先生一起让人送过来的。”程蔚识正要对着盛起的一勺汤吹气,听到这里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碗。刘忠霖神情略微有些呆滞,黝黑的肤色,向前望着墙壁继续说:“我一直觉得段先生挺喜欢你的。”他这副表情最显老实巴交,程蔚识、董呈一干人等不知道被他这模样骗了多久。明明有着最精明干练的才智和心思,却总能凭借这一张忠厚朴实的老好人脸在众人面前蒙混过关。程蔚识感觉手里的碗火辣辣的,烫得他手指尖疼。他懒得吹气了,直接把那勺汤送进了嘴里。“上次我看见,段先生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吻了你的脸。”听到这里,程蔚识噗哧一口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以防手里的碗打在地上,他赶紧放到桌子上,腾地一下从床前站了起来:“话可不能乱说!”刘忠霖抬眉,一副爱信不信的神色:“事实就是如此,这种话我怎么可能骗人。他是我老板。”程蔚识十分窘迫,在原地怔了半响,连落在嘴角的油汤都没来得及擦。刘忠霖怕对方一时间承受不了,于是又说:“不过,也难讲。段先生他们一家人都十分古怪,有的是行为举止古怪,有的是脾气古怪,有的是待人接物的方式古怪。”程蔚识咬着被烫到的嘴唇若有所思,然后重新坐到了床边:“我怎么觉得,段可嘉这三样都占齐了呢?”刘忠霖没忍住笑出了声,两颗洁白的门牙难得笑得露在外面,趁得皮肤更黑了。“我也是在段先生被他母亲逼着相亲的时候得知了一些事情。”说到这里,刘忠霖止住了笑,两只眸子盯着地面,面目略显严肃,“这大概就是揠苗助长的故事吧,一个人总是要有舍才会有得。”程蔚识一脸茫然:“什么意思?”接着刘忠霖就不说话了。程蔚识最烦别人卖关子,气得开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