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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朝廷命官户籍的全是伪造的,且伪造的户籍与孙翰成伪造方式一致。这间接说明,帮他们伪造户籍的人多半是一个人。盛灿贵为户部尚书,自身也是来路不明。这些伪造的户籍最有可能是出自他的手。伪造户籍是为了隐藏身份,那么这些人会不会全是留国人?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整件事就能联系起来了。钟纪德借秦国公的名义,向陈永汉索要科举试题。陈永汉不是傻子,能让他信以为真,定有让他信服的地方。秦太君是秦国公夫人,如果有她暗中相助,让陈永汉相信是秦国公索要试题,就简单多了。是以,秦太君与钟纪德从头到尾就是合作,而不是上下级的关系。钟纪德拿到试题后,把科举试题给了秦太君。两方打得主意,都是借助科举安插自己的人手。这些人手不是普通人,而是消失的留国暗卫。自留国灭亡,皇家暗卫就消逝了。这些暗卫极有可能落入了两方人手,一方是秦太君手里,另一方是钟纪德手里。这些暗卫是一群没有户籍,没有身份的人。通过户部盛灿伪造户籍,让他们有了清白身份。再提前告知科举试题,让他们通过科举进入朝堂。再有吏部周刑相助,将这些人提拔到至关重要的位置。徐徐渐进,将朝廷慢慢架空……这张名单上有大大小小的官员,每个官员的位置都至关重要。他们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网,几乎变相把持了朝政。他们的目的不难推测,通过兵不血刃的方式,瓦解了整个晋国朝堂,逐渐变成了留国人的朝廷。然而,钟纪德与秦太君各有心思。钟纪德想自己当皇帝,那么秦太君是想自己当皇帝?还是暗中扶持谁?钟纪德刺杀洛帝,是不是代表被逼急了,秦太君一方占了上风?等等……二皇子相助他,指示名单上的大臣给洛帝上奏。这些人都是二皇子的人,那钟纪德的人呢?他们同样是通过科举进入朝廷的……裴子戚蓦地睁大眼,嘴唇泛着白。这五年来,他处理了不少大臣,这些大臣会不会就是钟纪德的人?二皇子先让仉南回京,后又派孙翰成留在他身边。他是早知他会遇到危险,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安排。现在来看这个危险,正是二皇子打定主意,借他的手去铲除钟纪德的人……二皇子把他当成了棋子,又通过他把孙翰成安插在刑部。刑部是断案的地方,孙翰成解决一些人之余,又借他的手去解决那些啃不动的骨头。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二皇子拉上船,成了二皇子的刽子手。他缓缓站起身。之前的五年,二皇子是布局。那从二皇子回京起,整个棋局就开始了。所以,孙翰成让他离开京城,是不愿他成为二皇子的手中棋子……元明一问三不知的二愣子,却知晓陈永汉贩卖科举试题。再则,陈永汉不是贩卖试题,而是泄露试题。这足以说明,是有人暗中告诉了元明这一切。想借元明的口让他去调查陈永汉,再把端疑引向钟纪德。当然,钟纪德也没有闲着。从五年前起,他暗中调查当年云锦之死,钟纪德就向他透露了种种线索,让他怀疑秦太君。他生性警惕,一直持怀疑态度。直到太后宴会,他才确定与秦太君有关……钟纪德想借他的手,把祸事引到秦太君身上,二皇子也同样想借他的手除掉钟纪德。这些年来,二皇子借他的手,恐怕已除去钟纪德一大半的人。所以钟纪德入狱后,一不作二不休选择了假死,试图让二皇子掉以轻心。钟纪德是被二皇子逼急了,只得像闹剧一般行刺洛帝。也许,二皇子早就找到了假死的钟纪德,暗中清理他的人手。钟纪德只好破釜沉舟,在国公府行刺洛帝。二皇子则趁这个机会,将钟纪德及下属一网打尽。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秦太君与钟纪德是留国人,他们依存又斗争说得过去。留国灭亡,他们正处于势弱状态。他们要想在晋国有所作为,必须得相互依存起来。但发展到程度,一山不容二虎,他们又开始斗争起来。可这一切与二皇子、周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要掺一脚?钟纪德目的很明显,秦太君呢?若秦太君有心当皇帝,那太后与秦国公扮演什么角色?若秦太君是扶持某人,那人又是谁?是二皇子吗?裴子戚在殿内踱来踱去,眉宇轻轻蹙起,总觉得还欠缺什么。突然,一名小太监碎步进入大殿,跪地俯身道:“小的参见裴大人。大人,殿外有个小太监求见,说是太后宫里的人。”“太后宫里的人?”裴子戚停下脚步,松开眉宇道:“让他进来吧。”小太监应诺,起身退去殿内。不一会儿,另一名小太监碎步前来,身上带着星点寒气,跪地行礼道:“小的参见……”裴子戚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那些礼就省了吧。有什么事直说吧,太后命你做什么?”小太监抬起头,笑盈盈说:“是这么回事。太后念着大人,想请大人过去坐坐,不知大人赏不赏这个脸。”裴子戚身孕有四个多月了。哥儿要快生了才会显怀,目前还瞧不出身孕,却能诊出胎儿性别了。半个月前,朱老先生诊出怀的是龙凤台后,仉南说什么也不让他cao心政事了。他只好拐着方式说回裴府一趟,结果仉南一口绝了他出宫的希望。别看仉南平日对他千依百顺,可到了这事上也就是个油盐不进的霸道男。折腾了好几次,他也只好绝了其他心思。如今太后找上他,是有要事与他相说?这宫里人都长着七窍玲珑心,太后没理由这时候来碰软钉子。他对太后没有太多好感,坑了他一次之余,还是仉南提防的人……但是,太后也是最有可能告诉他真相的人。裴子戚笑了笑,对一旁宫女道:“帮我准备件披风。等会要是殿下来了,你告诉他我去太后宫里。”宫女曲身应下,命人备上了披风。裴子戚裹上厚重的披风,道:“这位公公麻烦你带个路。”小太监赶紧起身,笑吟吟说:“不麻烦不麻烦,裴大人请随我这边来。”又道:“太后念叨您好久了。要不太后顾忌殿下,要就派小的请大人过去了……”裴子戚笑笑,只身随在小太监身后。他不是什么嫔妃,出行还要带着宫女太监,说到底他目前还是一个外臣,一个外臣就该有一个外臣的样子。如今已是深冬,天上飘着白雪,整个皇宫瞧着白茫茫一片。路上有些滑,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的前行。走了好长一会,小太监停下了步伐,笑道:“裴大人到了。”第一百十章小太监推开房门,垂头立于一侧,示意裴子戚‘请’。裴子戚笑了笑,侧头朝殿内看去。只见殿内一片灰暗,一个身影若隐若现,再无他人。他连忙回过头,想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