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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哪怕是爱上她,也会好很多吧?只要他喜欢女人,甚至只要他不是喜欢那一个男人,都——都……是好的。可是……可是,他喜欢的,偏偏是那一个人。悖德,luanlun。每一项,都是足以废黜他封号,毁去他前程的罪名。姬辉白蹲下身,他从脚边捧起了一抷残雪。残雪半融,再混了雨水,早已成为灰色的泥浆,和那一只素白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姬辉白有些出神。在一开始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他质疑过,害怕过,逃避过,甚至希冀有人能把他拉出深渊——若为女子,他当许以正妃之位;若为男子,他亦会送上对方想要的一切。然而……姬辉白的脸上再次浮现了笑意,他合起手掌,掌心的热度融化了小半残雪,更多的,则重新落到了地上。然而,他早已泥足深陷了罢。陷得再没有力气起身……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再拖一个人下去,也就是了。姬辉白轻笑起来,恰如泉水叮咚,又似清风拂面。“就这样吧。”他喃喃着説。就这样吧,布一张网,将人网住,然后……然后,拉着他,一起下沉,直至……直至,深渊底端。第18章意料之中宫中,太和殿前赏春宴已经结束,除了两个中途退席的皇子外,今年的赏春宴和往年一样,十分成功。回疏凰宫换了衣服,萧皇后领着人来到羽国皇帝休息的书房,太和殿。“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和殿前,执勤的宫女太监见了萧皇后,纷纷行礼。抬抬手示意免礼,萧皇后看着匆忙走出来的大总管福全,问:“皇上呢?”“皇后吉祥。”不敢怠慢,福全先弯腰行了一礼,而后才直起身,道,“圣上在殿中,正……”福全稍顿了一下。并不在意,萧皇后点点头,便径自向太和殿中走去。退到一旁,福全压根不敢表示要依循礼制先进去通报,只闷不吭声的拦下了跟在萧皇后身边的人。反正么,对下人他是彻彻底底的依循礼制了,至于那个厉害的皇后,还是交给圣上吧!低垂着头,福全不太尽责的想。穿过殿门,萧皇后走过空无一人的外殿,在接近内殿的时候,她听见了易碎陶瓷摔破的噼里啪啦声,间还夹杂某个熟悉声音的恨恨咒骂。“我让妳自作聪明!啪!”“我让妳不好好説话!砰!”“我让妳跪!哗啦!”“我让妳放走夜晴!哐当!”萧皇后的唇边有了些笑意。不再迟疑,她迈步走进内殿。“圣上。”对满地的狼藉视若无睹,萧皇后向面前那兀自高举一个白釉凤凰纹瓶的人行礼。“皇后?”正准备砸了瓶子的羽国皇帝喘着气抬了眼,然后施施然的松开手。“砰——啪!”一声脆响,那描绘精细的凤凰纹瓶摔得四分五裂。不过在场的两人都不在意。羽国皇帝先整了整衣裳,而后道:“皇后深夜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臣妾是为凤王而来。”説着,萧皇后径自找了一个周围干净的绣墩坐下。“容儿?”应了一声,羽国皇帝也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可是容儿去妳那里説了些什么?”“容儿什么也没説。”萧皇后道。“什么也没説?”羽国皇帝一挑眉,“那想来,皇后心里甚为安慰吧。”萧皇后面上有了淡淡的笑意:“圣上明鉴。不过,圣上心里难道不安慰了?”羽国皇帝瞪了萧皇后一会,蓦的,他突然大笑:“没错,朕心甚慰!甚慰!……那个混账,翅膀真的长硬了!”最后一句,羽国皇帝説得有些咬牙切齿。萧皇后却是舒展眉心,嫣然一笑。瞅瞅萧皇后的表情,羽国皇帝也xiele气。随意挥挥手,他道:“既然梓童亲自来,那朕也就直説了。”“请圣上教诲。”萧皇后道。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羽国皇帝透过雕了云纹的窗户,看向一团漆黑的外边,冷冷道:“容儿最近越发长进了,长进得能管朕的后宫来了。单凭这一点,朕就该教教他什么叫做僭越!”静静听着,萧皇后没有説话。一片寂静之间,只听羽国皇帝的声音缓缓响起:“然而,除了这个,容儿倒真是长进了。上一次托了他人由头递进来的折子确实漂亮,手腕也极为高明——若是由他提出来,不説别的,朝中那几个老家伙就是大力反对的。而由一个无足轻重的芝麻官提出,那些老家伙只怕看都懒得看一眼……浊江可治矣。”“凭这一点,朕该赏。”羽国皇帝道,他看向萧皇后,“皇后可明白朕的意思?”萧皇后笑起来,她轻声道:“臣妾自然明白皇上的顾虑。皇上既要敲打容儿,自然该把东华所代表的势力交给旁人;皇上若是替容儿想,便也该把东华给别人。”説到这里,萧皇后面上笑意淡了些:“东华是好,人漂亮,心也干净。可要掌管后宫,心太干净,却是不行的。之前圣上看重东华时,容儿恰巧喜欢那状元喜欢得昏了头,臣妾看在眼里,却也懒得多説什么。只是而今,东华却是配不上容儿了。”羽国皇帝缓缓出了一口气,他道:“皇后果然深知朕心。”萧皇后淡淡道:“圣上却不知臣妾之心。”“皇后?”羽国皇帝有了一丝愣然。“圣上不是还漏説了两点?”萧皇后道,“圣上知晓容儿最近和瑾王走得近,又替八皇子揽下夜修容的事,便借赐婚一事警醒容儿,让他记得好好看看身边的人。而瑾王——”叹了一口气,羽国皇帝接口:“辉白的心思却是太深了些,若得东华为妻,想来能调调他的性子。”言罢,羽国皇帝看向萧皇后的眼神有些复杂:“梓童,朕可有説过,朕当初不喜欢的,就是妳这才智?”萧皇后不为所动:“圣上纵然不説,臣妾又岂会不知道?”“是,妳一向聪明的。”羽国皇帝苦笑。略抬了抬头,羽国皇帝似在回想什么。片刻,他道:“钰儿,妳可还记得夜晴?”“臣妾如何会不记得夜修容?”萧皇后淡淡一笑。“不是夜修容。”羽国皇帝道,他的眼神里有缅怀,更多的却是哀伤,“是当年宠冠六宫的夜贵人。”萧皇后的唇角微微抽搐一下。羽国皇帝似没有看见,他只喃喃着説:“当年的夜晴,是真的漂亮。柔柔弱弱的,心也干净,和旁人一点都不同。”萧皇后没有説话。羽国皇帝的声音里渐渐渗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