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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一夜留下来可好?”姬辉白又皱了眉。这次,一道小小的凹痕突兀的出现在那几无瑕疵的眉心之间:“王妃可是优什么话想说?但说无妨。”宁媛仪的眼睫轻轻颤抖一下,却并没有开口。姬辉白等了一会。而后,他淡淡道:“若是王妃没事,那本王便先走了。”言罢,姬辉白起身便向外头走去,竟是没有半分留恋迟疑。眼睫的颤抖已经蔓延到唇上抖着张了几次口,宁媛仪终于在姬辉白即将迈出里屋之际喊出了声音:“王爷!”姬辉白的脚步停下,却并未转身,只道:“王妃还有什么事情?”连着吸了几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宁媛仪这才舔舔干涩的唇,道:“王爷,孩子已经满月了……您不赐一个名字给他么?”“名字的事便由王妃做主了。”姬辉白回道,随即说,“除了这个,王妃还有什么事情?”还有什么事情?还有什么事情!仿佛体内支撑的骨头被生生抽离,宁媛仪脸色苍白,只觉手脚发软,直到伸手扶了一旁的桌子,这才堪堪撑住身子。尽管是背对着宁媛仪,但从身后传来的叮当声中,姬辉白还是能推出大概的情景。面上终于有了些动容,姬辉白在一瞬之间想要转过身子。但终究只是一瞬。下一刻,姬辉白微见波澜的心又再一次如明镜般平滑,不见一丝涟漪。接下来,是长久的沉寂。直至一个疲惫惘然的声音响起——直至宁媛仪的声音响起:“王爷,长皇子着人送来的这份礼物并非是给您的孩子……而是,给您的吧?”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姬辉白终于转身,正看见一张满是茫然的脸。独自怔然了好一会,宁媛仪这才察觉姬辉白看着自己。四散的眼神落在姬辉白脸上,宁媛仪面上的茫然渐渐转为苦涩:“王爷……那提在扉页的一字一句固然都可以看做是对孩子未来的期许。可若是换一个角度看……换一个角度看,那一字字,一句句,不都是在写您么?”宁媛仪笑着,很苦:“‘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哪一句,不能说您;又有哪一句……不是在说您?”姬辉白沉默,并不言语,无异于默认。仿佛终于没有了支撑的力气,宁媛仪扶着桌面缓缓坐下,眼中再没有了半分神采:“我之前只以为王爷你是不喜欢我,我认了。可是……”宁媛仪扶着桌面的手指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素来柔和的声音,也随之暗哑:“可是,你和他是亲生兄弟啊!……若非是母妃一再的明示暗示,若非您之前异常的种种举动,我、我——”宁媛仪再说不下去了,但姬辉白却依旧没有开口的欲望,哪怕半分。又是一阵让人心死若灰的寂静。然后,宁媛仪终于听见了姬辉白的声音,缓缓的,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王妃还有什么要说,今次便尽数说出口吧。”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吧?宁媛仪茫然的想着。她抬眼看着姬辉白,想笑,却已经没有了撑起唇角的力气。“王爷,这种事,这种事……”宁媛仪喃喃着开口,“天理难容啊……”姬辉白的眼神蓦然冷了下来。恍惚中的宁媛仪并没有看见。而眼见着自己面前那名义上正妻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姬辉白心头微动,眸中冷意到底还是渐渐散去。随后,姬辉白开口:“夜深了,王妃若没有其他事情了,便早些休息吧。”一句说罢,姬辉白并不多等宁媛仪,转身便走了出去。坐在椅子上,眼看着一步步离去的姬辉白,宁媛仪蠕动几下嘴唇,本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是无话可说。蓦的,一阵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吹得宁媛仪生生打了一个寒噤。撑着还有些发软的身子,宁媛仪拢紧衣服,走到窗边合上了窗户。轻轻的一声‘砰’响之后,素白纤长的手掌在精致的雕花木窗上停留一会,缓缓滑下。再也站不住脚,宁媛仪倚着墙滑倒在地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头更埋在双臂之间,看不见神情。片刻,极细的呜咽自衣袖缝中传出,断断续续,在没有人气的屋子里飘荡,经久不息。夜还很长,在帝都的另一头,以前的凤王府现在的长皇子府中,位于西北的偏僻小院里,一盏孤灯顽强的亮着,抵御周遭不断逼近的黑暗。孤灯下,坐着一个身着青衣、眉目清俊的男子——正是之前一直跟在姬容身边的沈先生!此刻,沈先生正微皱眉心,仔细的看着摆在桌上的一份又一份密报,专注得甚至连烛泪溢出烛台,滴到手指上都不曾察觉。须臾,在沈先生又批示完一份密报之后,闭合的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一个人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刚刚错愣的抬起头,沈先生便听到了这一句话,脸上的错愣顿时换成了喜意:“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连着说了两声,沈先生似乎还无法发泄出心中的欢喜,不由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转了两圈,这才对那冲进来的人说:“辛苦你了,宋先生。”听见沈先生的话,一样高兴的宋先生脸上也没有了往常的微微阴郁,只笑道:“哪里及得上沈先生的辛苦?”微笑着摇摇头,沈先生也并不再互相吹捧,只长出一口气,感喟道:“消息出去了就好,总算没有白费殿下的信任!”脸上笑意淡去,宋先生脸上再一次覆上往常的阴郁:“此次若非是瑾王在我们着力防备其他人之时用雷霆手段控制了我们的人,又何至于此?”沈先生皱起眉:“按理说来,其实不管是处于利益还是处于之前的情分,瑾王应该都没有理由这么做才对……何况殿下离去之前还有交代说多和瑾王府联系,若非真的值得信任,殿下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神色阴郁,宋先生并未回答沈先生的问题,只道:“不论如何,以后的事情却不适合再和瑾王府通气了。”沈先生点头赞同。短暂沉吟过后,宋先生又开口:“还有……这次事情我总觉得太过顺利了些,好似瑾王府并没有插手一般。”一听到这个,沈先生的注意立刻集中了:“你方才说消息送出去了……可确定?”“确定。”非常时期,宋先生也不计较对方的不信任,只点头肯定,“一定送出去了,到目前环节为止都没有问题……我只是猜不透瑾王府那里的态度,按说这样的事情,瑾王不可能猜不到,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