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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不过去了,他怎么去熬那么多岁月?他摘下眼睛,眨着湿润的眼睛眺望,一片红红白白的高楼,漆黑的玻璃窗,绿色的草坪,在他眼中不过是模糊的色块,不知是因为近视,还是因为眼里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顾哲明拿着盆走到阳台上,盆里面是刚甩干的衣服,他估摸着晒上俩小时就能干透收回来了。住在这公寓里的感觉让他回忆起自己留学的第一年,那时候学校硬性规定新生需要再学校里住宿,他的生活中一下子多了一大团琐事要他自己处理,那一年真的辛苦得像打仗一样,不过也正因为有那一年,他这种从不干家务活的人现在勉强能够照顾自己了。刚放下盆,正准备踮起脚去够衣架,他的余光忽然瞟见了隔壁阳台的穆宇。那个身材单薄的男孩子正蹲在阳台灰色的水泥地上,眼镜被摘了抓在手里,脸埋在另一只屈着的胳膊上,是个不太适合打招呼的样子。片刻后,他抬起头,眼角犹有些红,屈着的白皙手臂伸展开来,上面多了一块淡红色的压痕。他目不斜视地把手伸到一边的小几上摸索,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然后站起身来。顾哲明往房间里退了退,目光却仍投注在他身上。看他回房时被台阶绊了个踉跄,忽然间心有所感,把衣服晾晒完了之后,直接跑去厨房了。穆宇刚长吁短叹完,一回到客厅,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嗡嗡嗡直响——他在公司用惯了震动模式,周末也不记得换成响铃模式。拿起手机,还未能看清来电显示的是谁,对方就挂了,一翻记录,十几个未接来电,个个触目惊心,因为它们都来自周总。他赶紧回拨过去,电话一接通便是一阵骂声,他立刻将手机拿离了几厘米,小跑进自己卧室,关上门:“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周总您说。”“东西全在你邮箱里,自己看,现在立刻到公司来!”挂电话的时候,他听见周总骂了一连串绕口令似的脏话,也不知是针对谁。不过现在他来不及考虑许多,更来不及伤春悲秋,如果不立刻赶去公司,周总能把人扒层皮——她周扒皮的恶名可是其来有自。连带着换衣背包,他统共用了两分钟,蹲下身穿鞋时,门铃响了。第11章混乱顾哲明站在门口,举了个装满香肠的袋子:“这是蜡烛的回礼,昨天我在超市尝过,很好吃的。”他知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吃甜的,比如甜甜圈或者泡芙,悦才的办公大楼附近有家名叫cir的甜品店,颇受CBD中饱受工作摧残的白领们欢迎。可惜他家的厨房并没有这些含有鸡蛋的点心,只有一堆像速冻水饺这样的半成品食物和两大瓶一升装的橙汁。穆宇明显是吃了一惊,他盯着那袋香肠看了两秒,才把门敞得大了些,露出他脑袋以外的部分。他伸出一只手接过香肠,说了句“等一下”,便脱了鞋回房,不一会儿便拿来那只蓝牙音响,垂着眼帘将东西递给他,“我刚刚发现……你忘了这个。”才哦,谢谢。”顾哲明接过音响,根本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看着对方衬衫长裤的装扮,往后退开了一点,问道,“你这是……去公司?”“嗯,有急事。”穆宇边说边穿了鞋出来,关上门,朝他点头道,“再见。”顾哲明看他匆匆忙忙跑到电梯边,伸手连戳了几下下楼的按钮,感觉他这模样不像是去加班,而副像高中生赶着去上学。电梯终于升上来了,穆宇闪了进去,头还是低着,抓着电梯扶手的手渗出了汗。他从顾哲明的视野里逃出来了。事情比他想象中来得容易,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他心里回想起顾哲明说话时的语气,感觉相当自然,坦坦荡荡的,也不知是瞧没瞧出端倪来,让他这心要上不下的,不知该做出个什么反应。这些念头只在他心头停留了片刻,等到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他就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往外跑,在大马路上拦了车就走。报完路名,他开始检查邮件。等车到达公司门前的时候,他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要跟悦才谈合作,GK上上下下都变得十分忙碌,宣传组要给这次合作和新产品的诞生营造足够的声势,研发组要多方沟通,确保新产品的原料、实验的试剂和过敏测试对象的充足,一群人周末也在公司加班。本来这都没什么,周总只需要在家看几份比较重要的文件,做些方向性的指示就OK,根本麻烦不到穆宇头上。但是。他们加班,竞争对手公司也加班。远在科西嘉的生物动力种植园,是他们的货源所在地,每年只产一定量的蜡菊,以往都是供给他们公司的,谁知道今年续约前两天,竞争对手公司竟过来抢货源。种植园那边立刻向他们反映了情况,并且暗示他们加钱。那边抢货源倒也算了,听说他们还买通了GK的内部人员来搞黄这次合作,还向悦才暗示他们是比GK更好的选择。于是GK现在处于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说到“搞黄”,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想起的都是周四悦才的顾总在GK休克送医院的事儿。原本穆宇死里逃生般地刚刚被赦,现在却又挂上了“疑似叛徒”的牌子,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跟已经坐实了他的罪名一样,是一种暗含着鄙视的打量。周总倒是对他一如既往,还是大着嗓门儿对他呼来喝去,同时也还是保留着他对自己所有邮件的权限,总的来说,没有要一脚蹬掉他的意思。可被当成贼防着,穆宇心里总是不太好受的,下班时他垂头丧气,没有力气去挤地铁了,打了车回公寓。出租车的门一关,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周日夜晚的五原路,散发着优雅柔和的光芒,路边的窗口透着店里正在吃饭购物的人们的快乐,那些快乐对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搭在手机上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将他内心的苦楚公之于众,可见的人还是只有程医生和他自己。这种日子持续了整整四天。四天里,他每天早上八点出门,晚上九点到家。到家之后便是吃饭洗漱,熄灯上床。隔音耳塞还是照例塞在耳朵里,替他隔绝着一切可能使他心烦意乱的声音。洗澡的时候他也特意避开了胸口——他眼睛本来就近视,最近又在超负荷运作,必须精心保养,再哭不得了。一时间,他好像忘掉了顾哲明,顾哲明也忘记了他,两人在四天当中居然没有见过一次面。及至周五的时候,穆宇的身体终于在过度劳累的情况下出了点小毛病,低血糖和重感冒叫他头昏脑涨,两眼发黑。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