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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秦野已经洗漱完打算睡了,可躺床上半宿后他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毫无睡意。甚至有点烦躁。理由很简单,先前有的那点钝痛没再出现过,这意味着那个人还在五米之内,这个房间算不上大,从床到门已经有一段距离。他在门外。而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秦野最后还是坐起了身,他指腹搭在额头,皱眉沉默片刻,到门口打开了门。两个房间不远,中间有一段距离。这里没开灯,外面也没月光投进来,唯一的亮光从秦野房间里漏出来,打在地上狭长一道,蔓延到另一扇门那头。那个复制品一半落在光里。他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外,从他那个位置到秦野房间的那张床,差不多刚好五米,估计得颇为精准。秦野站在背光处,对方迎着那点微弱的光,眉眼阖着,坐在那已经睡着,整个姿势跟他坐椅子上闭目养神时相差无几,双臂叠着,头微侧,挺安静。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看着另一个自己。比起感动这些情绪,秦野更多是觉得堵,他实在很不喜欢欠别人。秦野站在他面前,叫了他一声。“喂,醒了。”对方睡得还算浅,不过说来,这姿势估计也舒服不到哪里。那人轻轻掀起眼皮,惺忪带点懒散,对上他视线后又挪了开。“怎么了?”“你可以走了,椅子留下。”这两都是聪明人,话说一半就行,也都能懂里面意思。秦野说完都淡淡立在那里,身上一股子疏离,即便对着自己,也不见得有半点放任对方接近的意思。两人对视三秒,秦夜抬手拿掌根按了按眼眉,连微小处的细节都照搬照抄一模一样。他醒完神,没说什么,配合地站了站,接着望向秦野,给了句话:“椅子我带走了,自己搬去。”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秦夜知道自己是个复刻出来的,终究是个冒牌。他看了眼秦野,那人眸底神色很深,即便在外貌上高度相似,往深里合着灵魂,到底要比他好看点。摸不清禅不透,一个人不是短短一场游戏就能总结出来一切的。秦夜最后拎走了椅子,秦野倒还更舒坦点。最好是别搭理他,保持最开始互不相干的状态。秦野回房间后,站在那淡淡看着椅子顿了几秒,终究还是没搬去门口坐着睡。依赖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习惯性跟着那人保持五米距离和习惯性耐住那点不舒服,秦野毫不犹豫选后者。秦野重新上床,不适感重新上线。但至少没什么心里负担,熬一熬也就受住了,算得了什么。等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破游戏废了。这一晚秦野没怎么睡好,当然也睡不好,毕竟疼得挺厉害。他醒得很早,出门时好巧不巧碰见了对门开出来的复制品。两人对视一眼,短暂地沉默了会儿。秦夜看着秦野不太好的脸色,开口一句问:“我昨天是不是该把椅子留给你。”他顿顿,“不过我估计你也不会用。”“那确实。”他骨子里就烈,带点无名的硬气。秦野回完话没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往下走,完全不在意五米不五米,有没有那个复制品都无所谓。被甩在后头的秦夜突然叫了他一声。“秦野。”前面那个停步回头,没说话,背松垮倚靠扶栏,默声不语静等下文。站上位的垂眼往下望,跟昨天夜里相差无几。“有没有人说你挺欠的。”第88章秦野站在楼梯半程位置,抬眼往上,听完那句话之后只是笑了笑。“欠不欠你没点数吗,多利。”后面那个克隆羊的名字无非打趣秦夜,毕竟他们也类似克隆,单从外表来看,难以分辨。底下的东西虽然无限接近,但依旧存在着细枝末节处的不同。秦野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一个人的行为从起点到终点,如果思考模式完全重叠,所做的事情理应大相径庭。可这个复制品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这些不同很细微,细微到难以察觉。站在上面位置的秦夜半垂着眼,听完之后没说什么,面上一点浅笑,眸底晦涩不清。两人没再有什么对话,原地解散各干各的事。离开秦夜后秦野心脏又开始叫嚣,好在一晚上适应下来,这点难受好像也不是特别要命。他们的相处模式没怎么变化,依旧跟原来差不多。时间走得很快,第五天之后转眼就是六七八。照理说已经走到最后,这日子应该过得更难一点,关卡也没那么容易闯过去。但不管游戏搞什么事,于他们而言似乎都算不上什么。一起被强行关进一间暗室,相安无事一觉到天亮。碰上什么危机解决起来也挺轻松。对于秦野而言,秦夜的存在无足轻重,不讨厌,也不会生出其他情绪。只是有两件事叫他觉得烦。一就是那附加的五米条件,忽近忽远的距离就像凌迟,没那么容易死,但很能折磨人,痛楚憋闷时隐时现,尖刀划上心脏,又不定时拿开,换个人可能会崩溃。另外就是这个所谓的复刻品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护着他,其中缘由他不清楚,但这种被迫欠下一笔人情债的感觉叫他心里生疙瘩。就这点看来,他们到底还是不太一样。他没那个心情去这么贴心且慈悲地帮别人,像这种多管闲事的行径,除非特殊情况,不然压根不存在。在第十天的时候,小正适时上了线。【哥你可以动手了哥,现在已经是第十天了,解决完它我们就能出去,小正为你加油喝彩。】【行了,知道了。】十天算来过得也快,只是他们之间的接触算不上太多,也没培养出多少感情。顶多就是两个字:习惯。原本独来独往,现在同吃同住,多出来一个所谓的习惯。想想其实挺可怕。秦野坐在房间里,周围挺空荡。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杀人的凶器。那个所谓的条件除了给他带来那点不适之外,还带一点别的东西,例如说,即使看不到,只是单纯坐在屋里,也能感觉到那个人是在靠近还是在远离。照现在这个感觉,秦夜应该是上楼了。门口恰好响起敲门动静。秦野抬眼朝那里一扫,低声开口:“进来。”秦夜站在门框边,一侧肩膀抵着那一狭长的竖档,看着有些漫不经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