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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禁。”靳森道:“你的舌头应该终身被割掉。你竟然还有男朋友。”诗人笑了起来:“基地里那么无聊,我为什么不能有男朋友?”他不再搭理靳森,道:“所以,到现在还能运转的,就只有北方基地和地下城基地了。这两个基地保护着磁场发生器,所以基地的极光比其它地方都要亮一些,极光就是太阳风里的粒子流。”说到这里,诗人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两个基地间还有没有联系,毕竟隔了一整个太平洋。我之前说人类最难的时候不是沙漠时代,也不是大灾难时代,是因为最难的时候就是现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土地猛地晃了晃。灰尘从监狱的天花板上掉下来,落在安折头上身上,他被呛得咳嗽了一声,但随即更加强烈的震动就晃了起来。靳森猛地起身,大声道:“地震了?”“不是地震。”安折听到隔壁诗人从地上爬起的声音,这个知识渊博的人念叨着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地震是横波纵波,现在是无规则震动,震源很浅——”“——地下有东西!”这句话安折听懂了。“咚!”忽然间,一声巨响从过道深处传来,伴随着铁门倒地的哐当声。“咚!”又是一声。比之前剧烈一百倍的震动传来,安折死死抓住铁门栏杆站稳。他听出来了。有什么东西,一个巨大的活物,正从地下猛烈撞击着地板。第17章“我cao!”靳森大叫一声:“就在我下面!”他说的没错,下一刻,安折就感到自己脚下的地面沉闷地晃动起来,那种感觉很近,很真实,像重锤在地板对面敲打。就在此时,走廊尽头又传来巨大的撞击声,铁门哗啦啦响成一片,伴随着那边囚犯慌乱的大叫。“那边也有。”诗人的语速陡然加快:“地下生物,是啮齿类吗?它们群居,弗吉尼亚基地就是——”话音未落,他又迅速改口:“不对,啮齿类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地下……”杂沓脚步声匆匆响起来,一队黑衣的士兵从通道楼梯里快速下来,手电亮光晃成一片,扩音喇叭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震耳欲聋:“不要慌张,城防所地基很牢,加注了水泥和特制钢板,我们正在查明原因,不要慌张。”——如果他们没有一边喊话,一边快速打开牢门让囚犯出来的话,这话还会显得可信一些。与此同时,刺耳的鸣叫声在外面响起来,警报声像波浪一样高低起伏。“疏散信号都响了!”靳森大力拍打着牢门:“哥!快给我打开!”士兵匆匆打开远处的三个牢门,然后快步过来,肖老板在外侧,士兵找到牢门对应的钥匙后,迅速捅进锁芯,咔哒一声,铁门被拧开,肖老板几乎是扑了出来,士兵快速道:“右转上楼找出口!”肖老板趔趄了几下,拔腿就往右边跑去,天花板落灰簌簌,士兵抹了一把脸,站到了诗人的门前。这时候靳森大声喊:“他是重罪!是危险分子!你先开我的!”那士兵似乎迟疑了一下,地面晃动得愈发厉害,他转身去开靳森的牢门。靳森双手扒着铁门,声音剧烈发颤:“哥,快点,哥。”安折看到士兵的手也在抖,对了好几下,钥匙才捅进锁芯。靳森:“你就是我的亲哥——”声音戛然而止。地板吱嘎声响,他整个人猛地被抬起,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顶着碎裂的地板和土灰猛地向上一弹!一声沉闷的“噗”声,靳森的身体被怪物和天花板挤在当中,眼珠向外爆出,他的腹部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开了,血混着内脏淅淅沥沥往下掉。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安折瞳孔放大,缓缓转头,开门的士兵被挤压扭曲变形的铁门穿透了大腿和右边胸膛,抱着腿在地上抽搐打滚,剧烈咳嗽,嘴里不断涌出大团的血沫,可能是他的肺被穿破了。“砰”一声响,那黑色的东西又重重落回去,它在地面上破开了一个洞,下面是空的,靳森的尸体掉进去,再也看不见了。走廊深处传来其它士兵的吼声:“撤出去——!”但就在下一秒,地面崩裂的巨大轰响也在那边响起,铁门哐当当落了一地,天花板碎裂,掉下来。两声饱含恐惧的大叫声响起,然后戛然而止。——安折听见了咀嚼声。前奏是水声,然后是沉闷的摩擦声,肢体相互挤压的声音,最后是骨骼嘎吱作响,再碎裂的声音。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也从安折对面那个地下空洞里传来。士兵抽搐滚动间,他的手电掉在地上,滚了几滚,苍白的光束照向那个漆黑的裂口。一根菌丝从铁门的缝隙伸了出来,更多的菌丝随之漫过去,它们聚在一起,勾起了地上散成一团的钥匙,将它缓缓拖回铁门内,钥匙和地板摩擦,发出滋啦声,安折看到士兵惊惧的余光看向了自己这边,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知道士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他自己快死了。他问隔壁:“我是几号门?”诗人的声音带颤:“17,你还好吗?”“还好。”安折道。他估计了一下,他的铁门和诗人的铁门平齐,诗人的视野有限,看不到他勾走钥匙的一幕。菌丝收回,他迅速抓住那些钥匙,找到17号,将它卸了下来。咀嚼声加快了。菌丝托着17号钥匙,再次从铁门中伸出来,一部分菌丝贴着铁门,探知锁孔的位置,另一部分菌丝将钥匙插了进去。菌丝很脆弱,力量也有限,越来越多菌丝聚在一起,钥匙终于被拧动,咔哒一声,锁芯弹开了。安折紧紧抓着剩余的钥匙,推开门来到隔壁门前,他手有点抖,翻出18号钥匙,接着手电筒的余光对着锁孔捅进去,向左用力拧动。咀嚼声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我的天……”一个年轻男人破开门跌跌撞撞出来,安折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死死拽着他越过士兵的身体,两人一起往唯一安全的右边走廊跑去,地面还在颤动着,地面下的东西不止有两个。就在这时,前方的应急灯闪了几闪,彻底熄灭了,前方陷入完全的黑暗。安折听见身边的诗人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别往后看。”但安折还是难以自抑地往后转了头。一只虫子。黑色的,有大半条走廊那么宽的蠕虫。它的身体像蛇,但又分成了明显的节段,此时正从地面那个巨大的裂口里游出来,昂起头颅朝着自己和诗人的方向——或者不能说是头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