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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所见所闻。”苏兮月摇头嘟囔:“一听你这话就不真不实,日夜待我这儿,到时必能听到诸多非议,还是少来惹我省的害我到时一身腥。”轻捏他鼻梁,我笑道:“年纪尚小,想的倒是够多的。你既觉得两者兼不是,就安分的等着我回来,我去请了婉娘就来。你现在暂且不便,别乱走记得么。”苏兮月展颜悦色,轻推我一把,“快去快回。”负伤未痊愈更觉春寒料峭,我择了件极厚的织锦披风穿戴整齐方敢出屋。夜寒露重风凉甚水,福安盛紧裹着棉被在廊下守夜,棉被在薄雾露水沁湿下霉潮的很,莫说抗寒效果差,反倒更冻人。半睡半醒间闻得脚步声,福安盛顷刻清醒,见我外出速速起身行常礼。一望天际盘算时辰,恭谨小心谏言:“时辰尚早,乍暖还寒时节的夜半不适宜出外走动,摄政王身上带伤还是养伤为宜。”斜睨眼屈身的福安盛,我冷哼笑道:“小福子如今你差事当得是愈发好了,都敢管到我这来了。”闻言我苛责的话语,他忙跪地行宫礼,口吻却是不卑不亢,“奴才说的都是心里话,王爷听得不作兴大可问罪。再者皇上刚回宫,指不定哪时就会醒来,到时定会希望睁眼就能瞧见王爷在身边陪伴着。奴才知道王爷心宽,容得下的人多,皇上不敢多抱怨,可奴才看着心疼。”话已至此,福安盛自知犯上罪重,头伏的极低近乎触地,不曾求饶,傲骨道:“奴才自知僭越犯上是死罪,愿领责罚,可并不觉错。”忠仆难求,我默然盯着以死谏言的福安盛,心中自愧怅然,“你起身吧。方才皇上就已醒了,我正要去请人来诊治他的眼睛,刚好缺人服侍,你既在这儿就进殿去守着,我即刻就回。”福安盛叩首道:“是,摄政王放心,我会照顾好皇上的。”刚抬步要走方想到,急嘱咐:“皇上现在眼睛不适宜见光,你进殿切莫点灯。若有差池,就拿你是问,到时两罪并罚,就不是取你一人首级就了事的了。”“奴才谨记王爷吩咐。”疾步赶到无解阁恰逢婉娘在闭关冥想,联想婉娘近日劳苦,我不忍打扰。背靠廊檐莲花台底木柱,手藏在收拢静静等候着,阁内檀香弥漫烟雾袅袅如临幻境。不知何时起我竟不再排斥,听闻礼佛之人多用檀香,大抵是能凝神平心的缘故。“苏璃?”婉娘带着疑惑的声音唤我,“月夜朦胧,就算你起的再早也不该是这时辰,是找我有事吗?”我重重一点头,心绪烦乱道:“苏兮月的眼睛不太好。”婉娘得知一二后脸色顿时松快许多,“小事罢了,你匆匆赶来就为……”她言语间对上我双眸,叹息止言,无奈开口:“我这就随你去一瞧便是。”回寝殿的路昏暗难行,福安盛有意遣宫人灭去大半宫灯,一时合宫惊动。我们踏月寻路而归,隐约瞧见殿外廊下有两人相持站立。走近细瞧正是苏兮月搭着福安盛的手,他闭眼聆听周遭窸窣的声响。“你还未看到王爷归来吗?”尚未说出是字,福安盛忙行常礼,“王爷,你总算回来了。皇上在殿外等候多时,我劝不回。”苏兮月松开撑在福安盛左臂上的手,摸索的朝我走来,青阶险在他前,我急伸手扶住他。默然薄怒瞪着福安盛,不及我发落,苏兮月低声开口:“不干小福子的事儿,是我久等不回你,心焦担心你有事命他扶我在外等的。苏,切莫错怪他人。”“知道了。”收敛凌冽的气息,我平缓对福安盛道:“你今日就先下去休息吧,无需再派人来檐下守夜。殿内我自会照应的,你安心去睡就是了。”小心扶着苏兮月回寝殿,婉娘一路尾随到寝床边。殿内黯淡无光,我不得不打开殿内所有窗,以此来借满天星辰与如水明月的光。乍然开窗,屋外的冷风急窜入内,不多时大殿就冷如冰窖。影忽一哆嗦,缓睁眼尚未弄清状况,定神一观瞧见婉娘在急忙行跪礼。婉娘并未抬眼瞧他,淡淡开口让他起身,仔细望诊着苏兮月的双眸,良久才断言道:“适才被烛光刺激略有损伤,不过无大碍,敷几日药也就好了。切记这些天万不可再见强光,不然就得让苏璃多费些灵力来治你双眼了。”压心大石不再,苏兮月神色欢愉,笑道:“多谢,婉……”尚未话完,苏兮月截语不知如何称呼。婉娘摆摆手,不以为然开口:“不拘着礼数上的事,你就跟着苏璃叫我婉娘便是。”又睨了一眼神态没落的影,她复说:“影也是,你既不是苏璃的侍从,也非我下属,往后别再动不动三跪九叩的行大礼。生受不起。”我憋笑瞧着婉娘的白眼,有求于人故忽视她的暗讽,软语道:“婉娘辛苦,我这就送你回去。”她哼笑缓步朝殿门走去,“不必,就愿你今晚别再来打扰我就好。”宫里的药材素来都是最好的,苏兮月昏天暗地的过了五日便卸了敷盖在双眸的纱布,再见光明的苏兮月面上带着宛若重生的欣喜,仿佛眼前的事物是初见的新奇物,百看不厌。又逢满园□□草长莺飞时节,他是愈发贪恋一天中的大半日呆在御花园不愿挪步。修养半月余,我已完全恢复灵力,且更胜往昔。近来风波不断,麻烦事是接踵发生让人不暇应对,久违的浮生暇光恰如久旱甘霖。可喜的背后却是暂时的离别伤愁,转眼已到寻思禅离开的时日。影心中苦闷不愿送别,只余我独自送寻思禅出了繁阳城门,这一日春光格外明媚,不是个适合伤怀的日子。我陪着寻思禅牵马来到城门外,他坚决阻止我再陪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亦是明白。简单的几句离别话语,寻思禅骑着马缓缓离开,我伫立目送许久直至一人一骑消失在视线都未曾挪步。回宫的路总觉得异常寂寥,余晖下形孤影只,令人唏嘘。回宫必经之路上乍见熟悉的身影,池羽嘴角挂着一如既往温婉的浅笑,纤弱的身躯此时让人顿觉宽厚。我疾步赶到他面前,淡笑道:“你怎会在这儿?是怕我跟着寻思禅离去撇下你么。”闻言池羽静默得摇头,他挽起我手臂道:“只想陪你走段回宫的路,你要嫌弃我吗?”我低眉含笑牵住他挽上的手,余霞成绮,霞晖照着依偎的两人,后影愈拉愈长。宫门外遇到稍有释然的影,瞧见我淡然问:“他走了?”深吸口气,我微哂:“头都不回的扬长而去,不过我信很快他就会快马回来的。”空余的手拉起影的手腕,道:“该回宫了,再耽搁必会错过晚膳时分,倒是饿肚子可怪不得我。”自南华门入宫,快步赶回锦秋殿,苑阁殿内灯火通明仿佛在与繁星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