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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最是清楚,他弯身与寻思禅共同打理床铺,低笑道:“烟长老三翻四次来战神殿借人,哪次是有借有还了。战神殿事再少,总是少人,说来那时的日子也是困苦。”回想那时的日子乏闷无趣,我心神皆是匮乏,脾气时常不大舒畅。影纵然再能干,手头缺人使唤,经常会忙得焦头烂额,被我训斥亦是司空见惯的情形。影对烟必是存怨怼的,难得发牢sao的机会,遂而数落个痛快。烟静一静神,微翻白眼,挑拨道:“以后有人为你分忧解难了,但是就怕你那心更不安。我说的是不,苏璃?”寻思禅按住影微颤的手,抬头深邃的望向烟,笑盈盈的眉角隐现诡诈的机敏,慢悠悠道:“身子不舒服找大夫,心里不舒畅亦要倾诉。影素来爱在璃跟前装大度,论亲疏关系最近的人应当就是茗毓。既然烟长老知晓影的困苦,那以后若影占了茗毓的时间,还劳烟长老多担待。”烟出手向来快狠准,取人性命在无形中,狠厉的出手纵然无心伤人,也足以吓得寻思禅花容失色。我把寻思禅护在怀里,啐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与小辈计较有失风度。”影紧张地冲来,仔细查看寻思禅状况,且碍于烟的身份不敢当面顶撞。解铃须靠系铃人,如今瞧见他们兄弟俩和睦,我甚觉欣喜。烟嘴角笑的依旧温煦似春风,眸子底却冷的很,除却我与婉娘外,终究只有茗毓能让他温情相待。烟的手握得时紧时松,慢吞吞道:“我只不过是吓唬他,否则纵然你出手,他也不可能毫发无伤。”我觑了眼寻思禅,神色虽有恢复依旧有些余悸,我苛责道:“你方才真是玩的过分了。”烟闻我薄责只是一笑,慢慢吞吞开口:“以下犯上的罪换做你会怎么处置?苏璃从前你的作风为何,都被我看在眼里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忍不了得事,如今指望我宽纵了?”我小心松开搂住的寻思禅,像是轻放珍宝似得仔细,柔声笑道:“去帮我准备些热水,好些日子没梳洗,我总感觉闻到一股子闻到,难受的很。”连同影一起遣走,我眉眼温度渐散,嘴角的弧度消失,整个人锋利似出鞘的利剑,剑光冰冷更胜山巅冰雪。烟收敛了纨绔气息,无表情的面色又像现出复杂的情绪,“我迄今没与湮濑有过真正的正面冲突,但既见婉娘如此畏惧,自然不敢小觑他。”说话间他轻拍我肩,犹豫再三,轻声开口相问:“你有几分把握能赢过湮濑?如若我们联手胜算是否会大一些?你给我讲实话,不要用敷衍婉娘的那套来应付我。我认识你多年,又与你平辈,比婉娘更要了解你。在其他人眼里,你或许掩饰的很好,但我瞧出了你的毅然决然。我想要知道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如此才好叫我做出盘算,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帮到你。”多年相知相交,即使我掩藏再好,我亦知细微处是躲不过烟的眉目。许是逞强了太久,纵然是想放下伪装,也只是微微颓下两肩,至于情绪早被克制像无波的沉静。第89章戏水打闹我眺望池水涟漪发愣,良久沉重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湮濑现在的灵力,就算你我联手对付他,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送死罢了。”烟慢慢吐出两字,“逃吧。”他的希望经我浇灭,锐气被挫去不少,背脊似乎弯下些许,神情凝重道:“世间祸福旦夕自有他的因果,不是凭你我之力能更改的。湮濑喜好权势,渴望灵力,你给他便是了。”我苦笑摇头不做声,良久无奈道:“湮濑若是君子全让他了又如何,只是近来接触,见他所为,他哪里是君子所为。湮濑这人心思阴毒,度量如鸡肠。退让的结果只会有一个,便是你我终有一日死无葬生之地。”烟懂我的性子,右嘴角微扬深吸口气,轻拍我臂膀不再多劝,“茗毓在等我回去,我就不多陪你了。”他着的素锦布鞋刚着地,忽的转首凝视我,低沉道:“把池羽的话放心上吧,即使我与婉娘能保住他们安危,终有不能及时伸手的时候。”我心下明了,低笑点头道:“我自知不是当年孑然之身,恐怕我要有个长短,得有不少人随我去了。”心口似有大石压着让我难以喘息,我连连深呼吐气,慢慢道:“你们放心,有他们在的一日,我绝对不会鲁莽行事。”“你心里晓得就好。”寻思禅的声音从门边迤迤然传来,有着前回教训,他忙不迭对烟行过礼。“我经过小厨房闻着翡翠羹香味诱人,顺手给你捎来了。”寻思禅盛了小碗,像是怕我拒绝,干脆勺了小口放我嘴边。我从他手中取过描金三彩瓷勺,自觉吃了大半碗,寻思禅方才罢休。烟拊掌笑道:“你不爱听婉娘劝,经常省事用灵力饱腹,总算来人治得了你了。”门外的家仆接连提桶入屋,都是双眸低垂紧盯玉石地面,前后相随进出。经几个月的□□,王府上下一扫散漫的气息,井然有序的行事,也再没个家仆敢明面背里议论暗窥。寝卧顿时静谧的很,只余衣摆摩擦地面的窸窣阵阵,烟素来厌烦人多碍眼,在为首的家仆推门而入时就失了踪影。我安坐在屋里稍远的昏暗角落,冷眼远观来回打水的奴仆,一身肃杀气不加掩饰。常年占据高位,时刻要注意周遭危机,九重天那变故,让我的疑心愈发重,即使对方手无缚鸡之力,我都不敢松懈半分。“启禀王爷,水已经打好。”跪在地上的管事连咽唾沫,汗涔涔的脖颈打湿了身着衣衫,伏贴在玉石地面的手微有颤栗。我挥手打发说:“没你们事了,都不用在屋外伺候,下去吧。”寻思禅摇头看着落荒而逃的家奴,轻笑道:“他们不过是凡人,成天草木皆兵可不好。”我随手脱了外衫挂在椸架上,微微一笑,谨慎道:“吃过一回亏,哪里敢不长记性。说来怎不见影,他人跑哪里去了。”如今我贴身事宜多是寻思禅照料,他帮我褪着中衣,闻言手俄顷一顿,两颊泛起绯红,仿佛是被烛火烘的微热,“影说有要事需处理,让我先回来。”我会其中意思,漫不经心地“哦”了声,嘴角的笑不由多了几分魅惑。来回瞟了几眼寻思禅眉目,我手揽上他后腰,唇舌贪恋番他耳根锁骨,轻笑道:“初见那会儿,你可不像现在这样木讷。”寻思禅略僵身子不甘心回道:“那时你也没现在坏心眼。”稍松开搂在寻思禅后背的手,果不见他有要逃离,我越发笑的得意,伏在他耳畔吐息道:“相比你这张犟嘴,还是身体老实些。”寻思禅耳根霎时赤红,想到要远离我时已为时过晚,被我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气愤羞赧得只能小声啐我几句。唇齿在寻思禅的脖颈间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