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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你别来笑话我,哪日你能过茗毓那关,似乎才有资格讥诮我。”门帘隔去车外呼啸乱窜的冷风,也让人听不见烟在外咬牙切齿的愤慨。我嘴角浮着回敬的快意,半晌闻得烟字字清晰地说:“苏璃,你好样的。”“名师出高徒,我岂能让你失望。”玩笑开罢,我神情蓦然严肃起来,喉间声响却放轻些许,“再往前便要出繁阳城了,究竟是什么事,要这么隐秘进行。”烟匀速驶着马车,没半点要停下车马的意思,他倒不怕有人监听,笑道:“哪有什么密事要商议,只不过是婉娘闲宫里人多嘈杂,寻个由头出宫讨个清闲。你这人别的都好,偏疑心病太重。”烟把驾车的活交给执意跟来的轩达,撩起车帘挤了进来,只是这寻常马车终究不必流香马车与龙辇,原先三人已觉拥挤,再多一人更是水泄不通。轩弈尘从烟进来就胆怯的躲在我身后,在婉娘面前他虽话少,但不至于此,不啻他见烟时害怕三分,其他几个见到烟都显得会更拘谨。说来魔族长老院那些人,也多爱躲着烟,每每看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般,没个敢惹他或找他麻烦。烟凤眸斜来,一双如深潭黑幽的眸子紧盯轩弈尘,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半晌上扬,试探道:“六殿下话似乎特别少,可是有心事?”轩弈尘惊异地抬眸望去,有我护着胆子也是大了几分,莞尔解释:“我原就话少,不像池羽那么能说会道。”我懒怠地靠在一角,搭在轩弈尘肩上的手却不敢松懈,生防夜里轩达驾车不稳颠簸,毕竟普通车马内饰比不上流香马车厚软,稍不小心就会磕着碰伤。确保轩弈尘安全,我睨向烟道:“你到底要说什么?”烟闻言笑意越发深邃,原就俊美容貌愈显绚丽,“没什么,不怕我就好。”我轻嗤道:“你倒有自知之明。”烟耸耸肩对我讥讽毫不在意,只是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好像半点不担心轩达会带错路。说来甚是奇怪,马车出了繁阳城不久就拐进了条小路,照理相间阡陌不好走,偶有颠簸是难免,可现下走的特别顺畅,马蹄下走的仿佛不是泥泞石子路。第90章古庄秘道马车行了大约五里地,被停在一家山野村屋外,周遭甚是寂静,远处隐约可见几户人家。农户外看似静谧,仔细观察能发现不少魔族将士,暗哨更是布置极多,里三层外三层把这包围的十分严实。踏进小院,烟并没直接把我带进透出烛火的大屋,而是将我们拉进主屋旁像是柴房的矮房。茗毓在屋里等候,破旧尚算干净的桌上摆着几套寻常百姓的外衫,墙上挂着几顶帷帽。我扫了眼屋内的陈设,目光终落到帷帽上,狐疑笑道:“这是做什么?那屋里是什么人?见他还要这么鬼鬼祟祟。”烟手脚麻利地换起衣服,顺口解释:“要见的人只是个普通上年纪的乡间农夫。”穿惯锦缎棉衣,换身粗衣麻布总觉异常扎人,我甚不乐意,所以烟不说还好,一说我立刻停了手中动作,“既然这样,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你在王府养尊处优惯了?”烟嘴上责怪着我,面色并不大好,神色间满是对身上粗衣的厌弃。可能是婉娘多有嘱咐的原因,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忍下肺腑埋怨,劝慰道:“对方虽然只是普通百姓,无关紧要的人,但终究谨慎点好。毕竟你和六殿下的容貌太引人注目,加之曝露身份,难免会让人惦记,以后怕会后患无穷。”其中道理我并非不懂,在来时的马车里,我已听烟说了大概,原先我打算换过装束易容前来,只是启灵时被烟拦下,说是怕被湮濑发现。影和寻思禅没带在身边,只能委屈茗毓服侍完烟,再连带解决我这儿。我沉默无声任由茗毓折腾,心中不知为何有着隐隐不安与忐忑,总觉事情不像rou眼瞧见的那么简单。大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墙灰落了满地,屋顶的瓦片间投进几束淡银色月光,除却破旧的八仙桌椅有特意洒扫过,其他处都积了厚实的灰尘。八仙桌靠门边坐着个老汉,看上去很矮小略有些伛偻,手臂结实有力与他身材极不相称,掌心指间布满老茧,应该是常年劳作造成。坐在他对面是位妇人,衣衫着色简素料子却极好,容色一般,笑得满面和善。我透过薄纱瞧着那妇人的面容,很难与婉娘那妩媚艳美的丽容想到一块,只是她伪装再巧妙,犹掩不住充满威慑锋芒的双眸。那双闪烁冷似寒冰精芒的眸子,任谁瞧见都会不禁惧怕,可那老伯像是没注意到一般,没半点惧意。我不免多看几眼老汉,心中闪现过一丝念想,模糊不清,仿佛刚要抓住关键,却是稍纵即逝,纵然再努力回想,亦是无力,不过心里泛起的不安愈发浓厚,对这来历不明的老头格外警惕。婉娘对我招手要我坐到她身旁,笑得看似和善道:“这就是我说得周大叔,你有话问他便好。”我握拳凝神打量婉娘身上素锦衫子,心中咒骂数遍,纹丝不动站在原地,“敢问周大叔醉香楼地底下当真有复杂密道?”周老伯回首望来,极老实的回答:“我有次无意闯入,都是亲眼所见。”说话时他突然吞吞吐吐,目光似有若无地划过桌上布包,不肯多说半句。婉娘嘴角有丝冷寒,口气依旧温煦道:“你放心,只要你老实说出你知道的内容,这一百两黄金就是你的了。”对普通人家而言,百两黄金是何等的巨额钱财,自然重金下没有撬不开的嘴,那周老伯顿时笑开了花,满脸的褶子笑的更加深,忙吐露道:“那醉香楼下的地道不仅复杂,而且很奇怪。”我听闻上心许多,纱后眉目不禁变得凝重,迫切问:“哪里蹊跷?”周老伯不想我反应这么激烈,略有一惊,说话不由得急切起来,“就是有几处和普通地道不一样,更像墓道。”婉娘神色沉凝端坐在旁边,闻言双眸一瞬微瞪,声音不自觉地上扬,焦急开口:“你刚才所说,可都是真话?若是有半句虚言,休怪我这无情。”周老伯被婉娘说话的神情语气吓到,只觉寒意从脚底涌起,望着压迫而来的视线,头皮一阵麻凉,“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不像普通的地道。那片地道要比外面的宽,周围都是砖石砌起的墙,而且墙上还有永明灯。”婉娘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这自称姓周的农夫,阴沉的神情中有着期许的不信任,她反复打量,不敢疏忽半点能看出异样的细节,“你有走到最里去看一下么,光凭你描述的内容,根本没实质性的证明。”周老伯努力回想,忽然激动地拍桌,看着他异常激动,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只得等着他开,“在进那条路进口的地方,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