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书迷正在阅读:影帝的专属抱枕、撒娇男孩最好命、谢室友不杀之恩[穿书]、我媳妇儿又梦游了、有本事你生孩子,有本事你开门啊、主君驯养指南、我亲自逆了蒸煮的CP、[猎人]欺诈魔术师、替身也要好好谈恋爱、追星的网红最快乐
东篱亲手所制,他才能喝出几分甘甜,即使不爱茶,也能爱屋及乌。这些人猜度他的喜恶还真是孜孜不倦啊。“孤记得,冯简是天全初年以南陈一郡降我大齐的吧,他有个女儿,现今在宫里爬到什么位分了?”“还是位贵人,但据说陛下十分宠爱她,这次去晋阳陪都也带着。”“冯老头儿这是想狡兔三窟,左右逢源啊,哼,孤怎能不顺他心意,你把茶叶送至晋阳,跟皇帝说,孤消受不起冯大人赠的千金茶,今借花献佛,将其献与陛下品饮,哦不,漱口。”――――――――――高璠又做了一回梁上君子。这是第二次逾墙入东篱轩,轻车熟路多了。周遭一片寂静,月凉如水,见房中无灯火,高璠莫名松了一口气。也好,少些不实之言,便假作坦诚相见。昨晚已经会过,荀悠和“王番”都交代清楚了。这一趟既危险又无意义其实高璠自己也明白,但他好像管不住自己的腿一般,就想在临行前再见他一面。荀悠已经歇下,他侧卧在床,半截手臂垂在外头,呼吸很浅。高璠深深地看过一眼便退了出来,他轻轻关上门,忽然脱力了一般,倚在门上,他有点怕了,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怕水中明月一夕碎。他仰视青瓦飞檐,喃喃道:“你双眉不展可是在梦里劳思?因为我吗?有些事情我本决议瞒一辈子,然而你那么聪慧,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了吧。”“来的路上我便想,若你醒着,看着那样澄亮的一双眼,我可能会情不自禁道明一切……”情不知所起,却已然渗入心肺。高璠这会儿感到十分挫败,荀悠是帝党太师荀祜的儿子,“成王”是费尽心思“密谋造反”的jian王,两人根本走不到一条道上,就算有交集也只能是互相倾轧。奈何他认定了这个人,苦心孤诣捏造出“王九”的身份接近他,终于与他亲密无间了,却要回来替皇帝收拾烂摊子。荀府子弟,终究是要入仕的,终究会是皇帝的忠臣,也终究会成为他的对手――这是不争的事实。若自己是皇帝呢?便是荀府不愿效忠于我,我也能胁迫之,若是荀悠要逃,我就把他囚于铜雀台,朝夕相伴……成皇的念头一旦生发,就会在整个脑海里疯狂滋长,令人盼红了眼。高璠此前从未产生这个想法,皇帝剪除手足、残酷暴虐时他可以安慰自己“天家无情”,皇帝荒唐理政、迷恋后宫时他说“人无完人”,皇帝残害忠良、不听谏言时他只是咬牙隐忍道“他只是生性多疑”。荀府的事就像一根刺直直侵入他的心房。他想,元松说得对,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轻易得到心上之人。但――真的可以得到吗?以荀悠那个执拗的脾气,得知真相不得恨极了他,甚至,宁死不从?“罢了,我也是魔怔了,居然在想着当皇帝的事?”高璠来时静悄悄的,离开时也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在一些事上,有心人比鬼神还要敏锐。他的确是昏了头,自从遇到荀悠,便愈发的不谨慎。自认为武艺高强,胆子也大了,翻了两次荀府的院墙,殊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了荀太师的案上。与东篱轩相隔数米远的一间书房内,荀祜拿过暗卫呈上来的记录,当看到高璠轻薄荀悠时他皱起霜眉,拍得桌子晃荡的响。末了冷笑一声:“成王,你果然贼心不死!”作者有话要说:520是酸酸的味道。好在过去了hhh明示荀悠做了一个噩梦,梦魇中他留在林景寺东那片青青净土,像耕夫一般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他将“东篱轩”的木匾挂上住所的大门,出门即可见到广袤的土地上种满了各式花草,数量以秋菊为最。芬芳馥郁默默舔舐着土地的伤口,掩盖掉战火灼烧的痕迹。最南边的一块地是留来耕作的,豆菽不多,仅够食二人。倏忽下起了雨,他荷着锄头返程,半路遇上持伞赶来的王番,两人相视一笑。突然画面一转,土地又恢复了昔日的丑陋,明火不知从哪个方向席卷而来,荀悠想逃却发现动弹不得,忽然,王番闯进眼帘,替他解了镣铐。他拽住王番的手臂道:“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王番一动不动,只是板着脸苦笑:“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便是你我能死在一起。”王番将匕首送进他的肚腹,抽出后又刺向自己。火光映天,鲜血染地,一切破坏殆尽。这样也好……荀悠睁开眼翻坐起来,鼻子一酸开始落泪。醒转许久,仍然头昏脑胀、心有余悸。来六猫着步子进入书房,将一封信搁在书案上,说:“一大早送来的。”还能有谁?荀悠把信拢进袖子,他不知以何种心情看那熟悉的字迹。三年前荀母逝世,父子俩就像一条河的两岸――再也没有桥从中关联了。荀悠自知亲情淡薄,离府三年,与荀祜通信寥寥,不在府中,自然也不能晨昏定省。这一日荀太师休沐,以荀府沿袭几代的传统,即使儿孙分房出去,也要拜见大人,何况是弱冠的荀悠。皇帝远在晋阳,亲随者上千,几乎带走了大半个朝廷,只留下几位信任的国老监守皇都邺城,荀祜是其中之一,他劳于案牍,无暇他顾,前日荀悠赴宴也是由小厮去传达老大人的意思。这是三年来父子俩的第一次见面,除了蘸墨声便只剩下寂静。荀悠默默替荀祜研墨,正准备无声无息退下时荀祜从书册中抬起头,喊道:“游历三年,可有收获?”荀悠曾亲赴前线,看到过曝尸野外、累累白骨,也曾游走乡舍间,看到过苦弱无依、丰年饥馑……他本是外出舒缓心情,却舒缓不成,反倒惹了满身心的苦楚。他最大的收获就是认清了自己如沧海一粟,然后冷掉那颗鲁莽而轻狂的少年赤心。他最终还是低了头,顺从荀祜的要求回来“承家业”。这一刻,他像讨要玩意的稚童一般,言不由衷地说:“一无所获。”荀祜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听说你在洛阳待了很长时间。”“是。”荀祜昂起头,脸上露出怀恋的神色:“老夫年轻时也算一个五陵少年,那会儿还是前朝,跟着一伙纨绔仗着家族富贵干了不少糊涂事,后来国分东西,洛阳成了两国必争之地,我跟你娘来不及收拾家藏,只带了一包细软就匆忙逃往东边。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洛阳能有昔日几分繁华,但纵是只有几分,也足够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