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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还是无法接受“见鬼”的事实,这太荒唐了不是吗?哪个正常人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林予能够理解萧泽的心情,要不是三番五次地看见,他也不会相信。被掐着脸说话不清楚,他嘟嘟囔囔地发声:“哥,你买烟出来我看见了立春大哥,开始没认出来,他过马路以后我才确定。我本来是追不上的,立春大哥看见货车撞我便吓得停住了,我才追上他。”脸颊上的手蓦地松开,林予诚恳地继续说:“我同情立春大哥的遭遇,但他对我而言,也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我没有必要假装这些东西来骗你。”萧泽起身在沙发上坐下,他觉得现状很无力,这种无力源自于对这些情况的无法控制。他习惯于游刃有余地活着,可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超纲。先是林予被疾驰的货车卷入车底,却毫发无损地逃脱。再是林予口中的立春,一缕孤魂。萧泽不愿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又没其他路可走,似乎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毕竟他亲眼目睹林予“死里逃生”,在这个超现实主义的基础上,其他任何事都不能再用任何现实和科学为理据了。这时林予小声提醒:“哥,你往左一点吧,压到立春大哥的外套了。”萧泽“噌”地站起身,像受了惊。他看了一眼右边的空气,然后一言不发地起身进了浴室。林予也有点紧张,解释道:“我哥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你别介意。他不是讨厌你,不然不会陪我跑这一趟。”存在感如空气的立春坐在旁边点了点头。立春已经放下帽子,那张脸和那双脚一样,也是煞白煞白的。他的容貌和双胞胎哥哥立冬毫无二致,只是气质有所区别。如果不是近距离观察,别人几乎分辨不出来他们兄弟俩。他一向没什么远大抱负,只求安安稳稳的生活,哪怕现在游荡无依,也只是在老家和立冬生活的地方转悠。他第一次去猫眼书店时见到林予,第二次林予冲他说话。第三次,就是林予直接不要命似的追他。让普通人接受鬼很难,让鬼接受被普通人看到也很难。所以立春十分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林予能看到他。刚才情况凶险,他一时惊吓停住了步子,正好看到林予金蝉脱壳。于是更加迷茫忐忑,甚至怀疑,难道林予也不是人?他也想搞搞清楚。立春拘谨地坐着,若有若无地飘去一眼打量着林予,心有戚戚地问:“你……为什么能看见我?”林予挠挠头,想组织几句听上去比较牛逼的语言,但还要保持清晰的条理。“是这样,我是一个算命的,不是骗子,是真正的算命学家。”他臭吹,还拽了个词,希望对方能听懂,“立春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天眼’这个词?”立春回答:“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过,但都是唬弄孩子的。”林予摸摸下巴,他恨自己没胡子,这时候抚一抚胡须比较有仙气,说:“所谓‘天眼’,就是能观常人所不能观之物,目常人所目不及之人。”立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的天眼一直开着吗?”林予自己也没琢磨明白,如实回答:“老实讲,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天眼是季节性还是年龄性的。因为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鬼。”“真的?”立春惊讶道,“我是你看见的头一个?”“嗯。”林予点头,“确实是第一个,我内心也感到小鹿乱撞。”立春急忙打住:“使不得,小鹿乱撞是说看见谁就心跳加速,怦怦的,用在这儿不太合适。”“噢这样。”林予想起第一次在公园外遇见萧泽,“那我懂了,我对我哥小鹿乱撞。”立春仍想反驳,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萧泽洗完澡出来,目光在沙发上来回扫视,充满了防备。立春马上对林予说:“你哥哥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先走,明天约个时间再见?”萧泽站在原地,只见林予扭头对着空气讲:“那不行!好不容易抓住你,你不能走!不用管他,他猛得很!”萧泽闻言青筋直跳:“我睡觉,你们随意。”他转身进了里间卧室,刚躺下林予就推门进来了,他懒得理,靠着床头没有说话。林予看看时间,说:“哥,我去洗澡,立春大哥今晚和咱们一起睡。”鬼也用睡觉?萧泽警惕地看看四周:“他现在在哪?”林予指指另一张床:“立春大哥在床边坐着呢。”萧泽立刻弹起,下床推着林予朝浴室走,嘴上说着:“你脏死了,赶紧洗干净,我给你擦背。”浴室门关上,林予晕晕乎乎的被推进了淋浴间,他看萧泽抱臂靠着盥洗池,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小声问:“哥,你是不是害怕和立春大哥单独相处啊?”萧泽就算害怕也不会面上显露,言简意赅地说:“人鬼殊途。”林予生气的时候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是想笑却不敢笑。他抿着嘴憋笑,然后脱掉衣服准备洗澡。脱光以后才笑不出来了,两手遮着重点部位,犯难道:“哥,你能不能转过去啊,我害羞。”只当着萧泽的面,感觉比在大马路上裸奔还难为情。萧泽不动,只垂眸看向了地面。林予打开热水洗澡,这淋浴间是玻璃的,跟没有一样。他这是第一次当着人洗澡,面朝墙背朝后,抬胳膊都不敢幅度太大。沐浴露就一小管,他全挤出来擦在身上。滑不溜秋的,渐渐起了层丰富的泡沫。全身被泡沫糊满了,热水浇下来冲洗,他在哗哗水声中听见萧泽咳嗽了一声。这人总是用咳嗽来打破沉默,林予装没听见,想赶紧洗完。萧泽被无视,直接走过去拉开了玻璃门:“后背正中没洗干净。”林予还背着身,只微微侧过脑袋,慌道:“……你怎么看我了!”“看你怎么了。”萧泽盯着林予被热水浇淋变红的脸,理直气壮,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调笑,“长得可爱才看你,长得丑谁看。”林予身上的泡沫早已被冲洗干净,只蒙着层清水。他在萧泽不算正经的注视下羞窘难当,转身不是,僵着也不是。忽然灵机一动,开始揭对方的短,力图转移话题:“你明明就是怕鬼,要是想好好的让我保护你,就别看我……别欺负我。”萧泽更近一步,靠着淋浴间的门,也不怕水洒在身上,悠哉地说:“我也想通了,不就是鬼么,反正我又看不见,那就当不存在。怎么样,这下能欺负你了么?”林予攥着沐浴露,有点急眼:“你想干吗啊。”萧泽似乎良心发现,也觉得自己有点坏:“不干什么,过来,给你擦背。”待林予缓缓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