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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堂……小泉,”那女人反映了半晌,往前爬了几步,喊道,“我,我叫……赵婉儿!”“方才出了什么事?”李重棺继续问。“我……我忘了……我……”赵婉儿看上去还是那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若是那样的死法,任谁都要给出毛病来,“我在……那个男人,那个刘……什么国身上,然后有人……”“是女人……是女人!”赵婉儿吼道,“她要杀我……她把我绑起来,用刀……在切我!她剁了我的……我的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赵婉儿吼道,“放开……你们放开我!”李重棺皱了眉,见赵婉儿发起疯来便是个没完,居然伸手过去便“啪啪”地甩了两个巴掌上去。这几下扇得颇很,大约和在都市春天里把陈知南丢进向日葵丛的力道有得一拼。“别动手啊,泉哥。”陈知南劝道,“好歹是个女孩子。”李重棺没好气地把头转向一边,附在陈知南脸侧,耳语道:“那日我也是这个傻/逼样子?”陈知南没说话,讪笑着给李重棺捏起了肩膀。李重棺知他这是默认了,心里头更加不情愿,无奈一是他已经应了刘兴国,陈知南又应了赵婉儿,二是同鬼怪打交道,万事都需有始有终,不然谁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李重棺靠在他那八仙椅背上,翘着腿,敲了敲把手,见赵婉儿在陆丹的劝服下终于止住了哭声,才冷道:“你可还记得什么不曾?这些手链珠串又是什么个玩意?还有几人有此物?”陆丹给赵婉儿搬了椅子来叫她坐下,又给她沏了茶,逗她道:“尝尝,以后可没机会了,得记着这人间的滋味。”赵婉儿呷了一口茶,细声细气地道:“白色的珠串,是我的骨头。”“乔娘的儿子,她店里的男工,她都给发了,再然后,就是你手里这串……”赵婉儿说着又有些哽咽,陆丹却想着自己的骨头还好端端摆在楼上,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声安抚起赵婉儿来。“这手链是谁制的?”李重棺看了眼陆丹,又看了眼赵婉儿,问道。“是……是乔娘!”赵婉儿颤声道,“她……她是个巫婆!”听到“巫婆”这个词,小泉堂内,无所不能身手不凡的算命医生李重棺,霁云观天师传人半吊子道士陈知南,陆家奇巧之术唯一的传人陆丹,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李重棺咳了咳,正色道:“民间本就多出奇人,远欧多闻巫师魔法也未必不是真的,赵姑娘,还请继续往下说吧。”“巫婆听上去蛮酷的,”陆丹小声对陈知南说,“乔娘是不是能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我也想学!”“她还能骑着魔龙上天入地,”陈知南偷笑道,“能把你这种小鬼变成猪……”李重棺又重重地咳了几声,二人才算住嘴。“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的骨头,”赵婉儿道,“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叫我附在她儿子的身上,”赵婉儿说,“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说我若照着她说的办,就赐我新生。”“我……我不知道……我,”赵婉儿只平静了片刻,又不安宁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是谁……”赵婉儿忽得站起来,又因为腿脚原因猛得跌落在地,她想去扯陈知南,却看不见,稀里糊涂地爬到李重棺的椅下,伸手扯住了她的裤脚:“你……你答应过要帮我……你要帮帮我……帮帮我!”李重棺的裤脚染上了些许血和着灰,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想要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李重棺道,“我答应刘兴国,是因为他能付我代价。”李重棺狠狠地把赵婉儿的手掰开,脚背一翻,赵婉儿便被踢倒在地上。“你打算付我什么?”赵婉儿好像一下子愣了,呆呆地趴在地上,撑着胳膊,没说话。李重棺转过头,对陆丹道:“卤蛋儿,你说乔书轩死了,怎么回事?”陆丹犹疑地看了赵婉儿一眼,向李重棺答道:“乔书轩是死了。”“我在黄泉下见到了他。”“你问他了么?”李重棺皱眉,“怎么死的?”陆丹答:“问了,不过他整个鬼似乎恍惚的很,没问出什么大名堂。”“他说,是被下了药死的。”“十三中的李笑笑。”赵婉儿愣了很久,忽然插了嘴,咬着牙,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你……你叫李重棺?”李重棺看都没看赵婉儿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刘兴国已经死了,”赵婉儿道,“你也看不上我的命,我没什么可给你的,我不知道你对乔娘感不感兴趣。”“我帮你拿下乔娘,如何?”“况且你和刘兴国的事,还没完吧?”赵婉儿的疯傻之症忽然好了似的,一字一句地说,“他让你解决什么?解决我?”“你若不帮我,我可就要跑了,说到底,你还是要帮我。”赵婉儿道,“然后我便老老实实地去投胎,如何。”李重棺深深地看了赵婉儿一眼。“你想要什么?”“我要我的记忆。”赵婉儿答。李重棺沉默片刻,起身,道:“成交。”“还有,别太自大。”李重棺斜睨了赵婉儿一眼,“我若现在直接把你打了个魂飞魄散,也算是替刘兴国了了一桩愿。”“你没资格要挟我。”“陆丹,你还有多少时间?”陆丹迟疑了一下,道:“刚过十二点,我到六点该是没问题。”李重棺点了点头,道。“十三中,我们去找杨越。”第13章怨女骨六“好,我换个衣服。”陆丹点点头,一溜烟就上了楼。陈知南:“……”他的元始天尊!这节骨眼上了,还有心思去换个衣服?陆丹说是换衣服,却也只一眨眼的事情,便又施施然从二楼走了下来。“卤蛋儿,你这是变身的吧……”陈知南无奈地耸耸肩,开始收拾包,“泉哥,走?”李重棺看着他收拾,冷不丁插了一句:“马灯不用带了,青天白日的,包带不带也无所谓。”“哦,”陈知南愣了下,才想起李重棺今早难得同他说一句话,“那我带不带?”“不带。”李重棺又转头,“赵姑娘,跟着去?”“算了,”李重棺又道,“你呆着吧。”陆丹把赵婉儿扶起来,轻轻放在木椅上,笑道:“你身体不大好,约莫过小段时间就恢复原样了,店里的东西别乱动,我们会早些回来。”陈知南把包放下,还是不大好意思同李重棺讲话,就跟在陆丹身后走了出去。陆丹穿得很挺妖艳,也不算是妖艳吧,总之看上去不像个新中国新女性。头发不似别人剪了过耳的短发,头油一抹,推了波浪出来,穿着的是英式的过膝的长裙,帽子上绣着花,脚下的靴子蹬蹬地响。更别提脸上的脂粉香膏。说实话,这身看起来,着实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