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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多年的溯世木轮,终于重新回到了星舟上。第786章皆有来处9(99)流放星的时间,被君上停止了下来。所有入侵的海族与被至高海印异化的人类都被阻隔在时间之外,他们恍惚不全的意识,使他们根本察觉不到被停止的时间内发生过什么。眨眼呼吸之间,一切就已经开始,也已经结束。唯一在这被控制了时间的空间里感知到恐惧的,只有被谢润秋当作弃子的居白衣。时间停止的一刹那,无边无尽的恐惧就占据了居白衣的心灵,无比清晰!堂堂飞升仙人,能在诸天诸世界里自由行走,居白衣的专注力与感知力都堪称宇宙顶级。他甚至能够听见七十万光年外某颗星球上春虫破土的细微声响。时间被停止的一刹那非常短暂,也已经足够让居白衣感觉到时间被暂停的违和与不适。然而,他知道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刹那间发生了,却没有阻止或逃离的能力。连他的意识都停在了极度恐惧的一瞬间。也直到这一刻,被居白衣折腾了快一天的谢茂,方才获利得片刻的喘息之机。居白衣把他的魂魄泡在诸世界中最阴秽邪恶的药池里,底下架起七尺阴火,试图慢慢煮化谢茂的圣魂。这一池子龌龊玩意儿说是“药池”,其实汇集了各种邪物的污血粪便、远古存留下来的邪气阴毒、智慧种族开智以来酝酿出最阴险的恶念暴戾……各种神器圣物一旦扔进去就会蒙尘掉品,换了仙人神君冷不丁被泼上一瓢,也得祛病净心闭关修炼三五百年。至于像谢茂这样被人去了仙身神躯,魂魄扔进去浸泡熬煮……一两个小时或许能行,时间长了必然心智蒙尘,心境狂跌,一直到跌下凡尘,被七尺阴火烧得灰飞烟灭。君上把谢茂捞了出来。谢茂四仰八叉完全放弃治疗地躺在地上,圣魂强悍,他的魂魄除了痛苦,没受太多损害。然而他空有一条圣魂,并没有圣人记忆,自然也就没有圣人级别的心胸与眼界。饶是他在谢朝看了几辈子奇葩刑案卷宗,还是被邪池里各种阴诡所滋生的恶念刺激得不行。人性之恶……不,但凡智慧种族,都有属于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罪恶,居白衣来了个集世界恶念之大成,刷得谢茂恶心。仰在地上缓了许久,谢茂才慢慢地冷静下来,心也是很累:“好歹给我洗一下?”这么臭,我以为这颗星球都要被邪池的臭气污染了,你那圣人鼻子是闻不见吗?才拿谢茂当了饵的君上还算好说话,话音刚落,谢茂就感觉浑身上下的臭气不见了,身上松快了许多。身上?他一骨碌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魂魄状态,被居白衣砸成rou泥、烧成蒸汽的rou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不。这不是原来那个身体。这是……谢茂摸了摸心脏,很容易就开启了内视,能够很顺利地检视体内的五脏六腑与经络各处。这是新古时代的身体。被徐以方所孕育,又被君上夺走的那具身体。“你到底……”谢茂看着君上。君上的装束明显与新古时代不同了,黯淡青衫,两袖清风,眼底惟有诸天诸世界纷纭翻涌。他此时既没有身披天地,衣章日月,谢茂远远地看着他,依然觉得他就该是诸天诸世界中第一人。我怎么这么帅!改天也照着做一套穿穿,就站着侧脸这个角度,小衣肯定得腿软。“你把身体给我了,外边怎么办?”谢茂改口问道。君上似乎很意外,说:“那就给我?”谢茂连忙道:“不不不,还是给我吧。你都出现了,这副本是不是要通关了?”不等君上回答,他已经爬起来检查这具丢了七年的身体。“我也不想知道,你和渣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反正他那人能力心气都是有的,就是心肝太坏,你不杀他,我也想杀他。天生就是弑父的命!你也不想说以前的事,我知道,我知道——”很显然,君上把身体给他养得非常好,他感觉自己就像大号交给神级代练托管,自己开小号玩了一段时间。这会儿代练把大号交回来,他上线一看,好家伙,等级升了,装备强了,修为高了,仓库里还有一堆神器……这让谢茂非常舒爽,口吻也变得轻松起来:“我比较关心的是,你这么一位身同世界的大圣人,要杀渣爹不是分分钟的事么?怎么闹得一副抓不住人的样子,还得用我做饵?”他眯起眼睛盯着另一个自己,“坑自己上瘾?”君上对谢茂的态度一直都不能算很坦诚,他似乎有很多事情都避免让谢茂知情。这个问题让他停顿了片刻,不很迟疑就做出了解释:“我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杀谢润秋很容易。只要他想,很轻松就可以做到。“若我以厌恶天诛谢润秋,这片天地、诸世界中,有父母者杀亲,无父母者杀天。弑父之后,我心中有多痛快,天下子女杀亲弑天的念头与惯性,就会有多强烈。”“我曾以为不以心念天诛,手刃或借刀杀之,情况会有不同。”君上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同。我恨他,要杀他,我心所欲,即是天道。”“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追求不恨他却要杀了他的心境?”谢茂愕然道。君上微微颔首。“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还真的点了头?如果你真的不恨他了,为什么还要杀他?耿耿于怀追杀他这么多年……”谢茂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君上打断。“我不曾追杀他。”君上说。要杀早就杀死了。谢茂被他噎住。这就是大圣人的境界。这世上有什么人他杀不了吗?没有。这世上有什么事他做不到吗?也许有。或为天道,或为纲常,肯定不涉及与人正面对抗。——在君上的所有遭遇中,唯一有资格做他对手的,只有他自己。“你在谢朝也曾勾决死囚。朱笔一点,人头落地。你憎恨他们吗?”君上问。这么多年来,君上放任谢润秋在时间长河里肆意流窜,始终没有动手,多半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