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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从外面跑进来。长老约莫是急得狠了,连一贯的威严都顾不得维持,进了屋便慌忙道:“白家家主来寻家主问罪了!”白家家主来寻楚渊问罪,又和他叶非折有什么关系?叶非折正想问出口之极,突兀想起他确实和白家有脱不开的关系。当初原主被送进楚家,就是因为合欢宗宗主亲传打伤了白家嫡系子弟,宗主师徒两人为寻求楚家庇护,特意献上原主以示诚意。楚佑简短道:“你说。”长老喘了口气,一股脑儿道:“合欢宗宗主的徒弟打伤白家家主幼子,家主在其中为两方调停,白家家主认为家主偏袒合欢宗,今日干脆上了楚家问罪来了!”叶非折:“……”行吧,他就知道。无论什么坏事都是注定要和他扯上关系的。长老:“少主应当知晓,楚家白家两家势均力敌,白家家主执意豁出去要追究,家主亦是无法袒护他们到底。”“于是家主告诉白家家主,非是他不顾两家情面执意相护合欢宗,而是少主您对合欢宗送来的那位……那位公子情有独钟。”他觑着楚佑的面色,终究是有所顾忌,将炉鼎两个字吞了进去换成公子。可以,不愧是楚渊做出来的事。叶非折一听即知,说到底,就是楚渊本性怂且贪婪,不敢和白家彻底作对,又贪图着合欢宗送来的好处。合欢宗求上门时他一口答应,说得信誓旦旦。等白家家主找上来了摇身换一副说辞,全都推到楚佑身上去。好像是楚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收下合欢宗的礼物一样。长老着急道:“少主,您可得想个应对之法啊!若是波及到您,对您可是大大不利。”几日前三位长老不顾楚渊意愿,执意要立楚佑为少主,等于是将自身的荣辱祸福和楚佑系在了一块儿。难怪他们对白家找上门的事情如此上心,比楚佑本人还要火烧眉毛。“少主。”长老未等来楚佑的应答,楚佑那边倒是来了人,向楚佑一躬身行了礼,语气冷冰冰的:“白家家主到访,族中贵客前来,家主命我来请少主过去。”说完使者抬头,正想看看这位被家主厌弃的少主是什么反应时,忽地对上一双孤曜般的眸子,心中顿时一惊。并非说楚佑相貌生得不好,也不是说他眼睛不够明亮粲然,只是再多的光华,一样无法掩去内中冰寒淡漠之色。楚佑脸上窥不出喜怒,应道:“好。”他侧首向叶非折道:“你我同去。”叶非折好奇楚渊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当即答应了一声好。“少主!”长老却是一惊,硬着头皮道:“白家与合欢宗有仇,想来白家家主定然不乐意见着叶公子。再说,少主此番等同于是与白家这庞然大物结下了仇,不如——”不如把叶非折扔给白家处置,以平息他们的怒火。楚渊想拿楚佑顶罪,白家想拿合欢宗开刀,两边俱是如今楚佑得罪不起的人物。相较之下,牺牲一个叶非折,反倒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无关紧要的小事。长老欲张嘴向楚佑剖析利弊时,头皮一凉。在楚佑目光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身无寸铁地被暴露在了枪林箭雨之中。对方甲胄森严,万箭齐发,而他自己则任人宰割。楚佑不是不懂个中利害。长老意识到这点,自己识相地住了嘴。他只是不愿意照做。楚佑收回目光,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我不敢保证往后如何,但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便护住他一息。”他这话像是说给叶非折,说给长老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来佐证决心。长老哆嗦一下嘴唇,最终没有说话。楚渊刻薄寡恩,人人自危,倘若楚家下一任的家主能够是位重情之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楚家主的意思,是执意要和我白家作对?”他们几人赶到时,白家家主重重一拍案,惊得guntang的茶水飞溅一地,他本人怒容满面,喝问楚渊道。被他喝问的楚渊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水,掩去嘴角一丝古怪的笑意:“白兄莫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着楚佑得知自己指使旁人给他下药的真相后,父子关系势如水火,白家家主就送上门来。他只消把楚佑推给白家家主,到时候楚佑外有强敌,内有毒药,步步艰难,岂不是只能指望着自己?楚佑哪怕心里对自己恨得要死,为了活下去,也得对他死心塌地唯命是从!他像是诉苦般道:“我哪里敢为了合欢宗和白家作对?白兄不知,和白家作对的不是我,是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白家家主冷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再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为合欢宗求情的书信确是楚渊亲手所书。他口中的二儿子再不成器,难道还能夺过楚渊的笔模仿楚渊的信?楚渊声情并茂道:“唉,说起来家丑不可外扬,倒让白兄见笑了。我那二儿子痴迷于合欢宗送来的炉鼎,竟是被迷住心窍,什么都不管不顾。他是我亲子,又是楚家少主,我为人父亲的能怎么办?少不得依了他些许。”这番话和楚渊屡次向楚佑下毒手的作为一对比,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引人发笑。叶非折险些没绷住笑出声,而他身旁楚佑沉沉不动如冰雪。就好像楚渊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楚佑既不会为他失落恶心,也不会被激怒发狂。仅此而已。白家家主不言不语,握住茶杯的手更紧上两分,显然是未释怀。“佑儿——”楚渊向楚佑招招手,亲切得仿佛真是个慈父:“此事是你做得不对。白家与我们是什么关系?合欢宗又算什么东西?日后断不可因为一介炉鼎之流和白家为敌,快过来给你白世伯陪个不是!”楚佑不见波澜,白家家主倒是快被气笑了。他真不知道楚渊搞这么一出,是在侮辱楚佑,还是在侮辱自己。他年纪长,在楚渊一通cao作下尚可气定神闲坐在原地,他的长子白若瑾可忍不得这许多。青年红着眼睛,不顾两位家主在场,手中□□气势汹汹一挽枪花,冲着叶非折而来:“就是你这个混蛋害了我弟弟?”叶非折面无表情:“虽然但是,害你弟弟的人不是我。”原主那时候还躲在合欢宗里兢兢业业地修炼。他还在自己所属的世界里四处招摇,拉仇恨拉得十分快活。合欢宗宗主亲传做的事,关他叶非折什么事?青年冷笑,枪势不止:“不是你从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