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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折:“……”四方宗主、千岁和楚佑争得头破血流倒也罢了,你玄渚来掺合什么热闹?莫非在他不知道,原着没有提及的时候,妖魔两道已经达成了同盟?叶非折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亮出了自己腕间的不平事。他面无表情反问道:“我想去何方,应当是我自己的事?”叶非折出刀时三重刀光还深深刻在众人脑海中,难以忘怀。没人自信能接得住他三重刀光。全场更加安静如鹌鹑了,连玄渚也自觉地闭了嘴。唯有四方宗主和千岁两个,一个眼神温和慈爱,一个眼神殷殷期盼,虽说意味各不相同,但其中的热切却大同小异。哦,兴许还要加上一个暗中窥伺,稍不留神就可能被他一网打尽的楚佑。四方宗主张了张口,说:“非折,你是我关门弟子,重视非常。我知你心中定然尊师重道,四方宗,才是你的家,你的归处。”听着他这番话,萧家家主和萧渐羽忍不住面容狰狞地吸一口气冷气。狗屁的尊师重道!您尊师重道娇弱可怜的弟子可是打得我们现在都没起来!千岁也张了张口,说:“阿折,我知你心中定然是最挂怀千岁忧的,我们一同回魔宫去,刀剑在手不好吗?”天知道千岁已经委曲求全到什么程度。为了叶非折能回魔宫,他甚至愿意捏着鼻子忍受暂且和宿不平和平相处。他甚至强迫自己说出了刀剑在手这个词!楚佑碍于身份易容,不得言语。然而他灼灼眼神,和掌中无形的杀意丝线,已经说尽一切该说之语。不过是不惜代价,不计后果而已。叶非折心中自有计较。千岁忧的事情,无论他花费多少力气,无论后面隐藏的是怎样的真相,叶非折也一定要搞清楚。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如若叶非折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原着进度,此时离四方宗主被害身死不远。四方宗主纵然看着疏冷高远,却是个实打实的实心眼,说是信任池空明,就一点不含糊地对这位一同长大的师弟交付了十分信任。包括温愧云,阮秋辞在内,甚至包括四方宗弟子上下,均是对这位温和好说话的大乘真人十分敬重。这绝不是三言两语的提醒便可以解决的事情。叶非折如果不亲自跟着四方宗主,难以放心。四方宗主护他良多,偏心他良多,桩桩件件,叶非折难以回报,唯有在牵系四方宗主生死安危的事情更多尽心而已。叶非折有了决断后,便撇开目光,不再去看千岁:“我自是要跟着师父一同回四方宗去的。”他没看到千岁骤然黯淡下去的神采,也刻意不去感知楚佑瞬间松散的满天杀意丝线。当真奇怪。若说他不忍看见楚佑揪心,叶非折能理解,但千岁那边——连叶非折自己也想不穿他在不落忍什么。“等等!”地上传来一阵高呼。萧渐羽想要离间的心始终不死,哪怕是肺腑处传来几近断裂的疼痛,也无法阻挡他振臂高呼:“万望仙首慎重!”他如此的卖力下,四方宗主终于转过头,淡淡给他一个眼神。含义很明显:倘若不说清楚,你这挑拨离间的小子就要倒霉了。萧渐羽强忍痛楚,兀自说下去:“叶非折的来路诡异,来四方宗不过是潜入仙道,意图对仙道不利,万望四方宗主慎重考虑,莫要引火烧身啊!”第一个接话竟然不是四方宗主,而是他师弟池空明。池空明:“呵呵。”晋浮:“呵呵。”萧渐羽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请教池空明:“难道是晚辈所说有什么不妥之处?”不应该啊。池空明在原着里不应是最伪善的伪君子吗?在他没背叛四方宗主前,表面上装出的是凡事事事以四方宗、以仙道为先的模样,应该最在意自己的话才是。池空明怜悯道:“没什么,你高兴就好。”乘着这机会多高兴高兴,毕竟以后都说不定高兴不起来了。晋浮也怜悯道:“没什么,你高兴就好。”年轻人,永远不知道为了一瞬间的高兴,要付出怎样的永恒痛苦作为代价。萧渐羽:“???”最后还是四方宗主发话,让萧渐羽得以把话继续说下去:“无事,你把你心中所想,说完便是。”他神态无喜无怒,像是盖了一层雪,落了一层薄霜,才能做到如此极致的淡漠。剩下的三宗宗主看见自己老友这个样子,不禁打了个咯噔,先行替萧渐羽在心中上了三炷清香。太好了!看来是自己冒死进言终于打动四方宗主,让他向叶非折起了疑心。萧渐羽强行按耐着心中的狂喜不止,一本正经道:“叶道友为不平事,魔道圣刀所认之主,想必大家有目共睹。”他一指叶非折,大义凛然:“如此跟魔道牵扯不清之人,必定包藏祸心,怎么能放心让他进仙道?”池空明又扯了扯嘴角:“呵呵。”萧渐羽被他那么一打断,又一头雾水:“我哪里说错了不曾?”池空明:“你高兴就好。”他当初没被挖掉眼睛前,也是那么说的。池空明抚摸着眼睛,竟感到了一丝惆怅。与此同时,萧渐羽看见叶非折好整以暇伸手,弹了弹不平事的刀刃,冲他一笑。不平事悠长的一声刀吟,像极之前将萧渐羽淹没得第一道道光。萧渐羽被他压得发麻的腿第一次有了知觉——腿软了,还有点抖。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再者,四方宗主收叶道友为徒时,叶道友修为平凡,分明与普通弟子无异。”他这话还没说完,叶非折又冲他一笑,弹了第二次刀刃。萧渐羽忍住牙齿的发颤:“他今日强夺我萧家不传之宝,用以提升自己修为,显然是强取豪夺,鲜廉寡耻。如此与魔道关联密切,又居心叵测不仁不义之人,万望四方宗主慎重考虑!”凭什么?萧渐羽觉得自己内心似有一团熊熊的火在烧,烧得他不甘,烧得他难受得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凭什么同样是穿书,叶非折就能风风光光在四方宗做他的亲传,在魔道做他的魔尊;而自己就得在萧家提心吊胆,随时随地担心会被男主找上门来灭族,成为炮灰?凭什么同样是穿书,叶非折有大把人争着抢着关心他,对他嘘寒问暖,掉一根头发丝也要心疼;而自己就得强颜欢笑讨好萧姚,讨好萧家家主这个老不死,才能有一席之地?